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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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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那绪大师傅叹气,只好请了宝殿上观音娘娘的净水瓶回来。
  那绪将观音瓶瞄准地方放好,仰头,他静心地等雨点悠然坠下。
  然而等了很久,水点一滴都没落下。
  那绪纳闷,外头雨明明还在落,这处怎么不漏了?
  于是,他不死心再等。
  等到那嗔靠着经书睡死,依然没漏水,非但这里不漏水,这屋里其他几处也陆续不漏了。
  那绪惊疑,打起伞,步出屋子,向房顶张望。
  秋雨大得让人有些睁不开。
  房顶上,莫涯正忙碌地用稻草修葺屋顶,见那绪出来,冲他贼贼一笑:“先用这草治个表,等天放晴了,我伐木修屋治本。”
  那绪愣了愣,卷袖撩袍,勉强爬上了房顶,一字不吭,为莫涯撑伞。
  秋雨缠绵了一夜,第二天辰时,终于停了。
  由房顶眺望出去,乱叶一地,满目出众的秋色,让人瞧着尤为舒服。
  天上,铅云低空徐徐移动;地下,白色的小秋菊在风中摇曳;其间,雨润的枫叶,红得没以往扎眼,温吞地燃烧天空。
  “肯理我了吧?”一夜没睡的莫涯嘻嘻而笑,用肩顶顶那绪。
  那绪叹气,秋色千重,却重重熨不进莫涯的眼里。
  屋里的那嗔醒来,睏意朦胧地想摸东西吃,一手打翻了手边边用来接漏水的夜壶。
  水立即溅湿了矮几上的几本册子,每逢闯祸,那嗔就清醒得快,他赶紧挥袖一撸,把薄面上的水渍抹干。
  呵呵,幸亏他反应快,经书册子无大碍。
  长吁一口气,那嗔放心地垂手坐下来,这回他滚圆圆的屁股,很精确地坐翻了一只大瓷碗。
  大瓷碗自然不是空的,里头的水还挺多。
  大水冲湿的是师兄那绪前夜刚刚手抄的纸笺。那嗔一抖,连忙拾起。纸笺吃尽了水,烂趴趴地萎在那嗔手上。
  “师兄,你修补的《白泽图》……湿掉啦!”那嗔大叫着向门口跑,挂颈的佛珠一路溜溜乱晃,后头湿布衫稳稳裹住他滚圆的小屁股。
  那绪下了房顶,才弄明白那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细看被毁的那几页纸。
  “这几张是抄《白泽图》里第九重门的,不碍事。”那绪摸摸那嗔的小光头。
  “真的?”
  “嗯,只是抄了原书小半段,残缺的地方还是没能补全。”那绪点点头,“最多再抄一遍。”
  这厢,莫涯举手,正经八百地问道:“啥是白泽图,啥是第九重门?”
  那绪微笑,“这个,说来话长。”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听。”
  那绪凝思,终是斟酌着开口。
  所谓《白泽图》乃是本奇书,记载天下奇文怪事,天地万灵的名字、形貌和驱除法,传说拥有此书可以御制所有魔神。只是,天地万物不存完成圆满一说,《白泽图》也是如此,不知何时,书因遭变故已然残缺不全。
  而万佛寺,正是为补全这本《白泽图》而存在的。
  听完滔滔解释,好奇的光芒在莫涯眼底闪烁,他佯装疲惫,伏在那绪肩上,“你师父就是这样慢慢做死的?如今是你当了这份差?”
  “这是承师衣钵。”
  “那……什么九重门呢?真有么?门在哪里?”
  那绪摇头,“不知道,这些正是缺损的几章,要慢慢考据,补充完成。”
  莫涯似乎还想问什么,可此刻那嗔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他挠挠腮帮子,“师哥,你们折腾一宿了,肯定饿了,咱要吃得饱,才有气力补全这本破书!”随后,略带羞涩地昂起头,“哥哥,你有特别想吃,寺里正好又没有的东西吗?那嗔去买!”
  莫涯忍笑,举起带伤的手指,人歪歪地倒向那绪,似乎是累昏过去了。
  早起,艳阳高照。
  莫涯起床,先摸了摸额头,额头不烫:再又掀衣服看了看腰伤,腰伤基本痊愈。这那绪高僧的医术果然了得。
  “这可怎么办……”莫涯叹气,将那只被滚油烫伤的食指举起:“都好了我可怎么在这里混下去。”
  食指烫伤不算太重,又抹了那绪特地配置的药膏,如今只起了小小几个水泡。
  “我手指受了重伤,不留在这边治会死的。”莫涯喃喃,说到最后连自己都忍不住呸了自己一口。
  必须要再找个新的借口了,必须。
  “哥哥,哥哥!”
  很快那个新借口就送上了门来,是那嗔,小肥仔两眼闪着金光正边喊边跑近。
  “白果树上的白果熟啦!”小肥仔激动,“哥哥帮我去打。”
  “好!”莫涯干脆,绝对不拖泥带水:“我帮你去打,爬树去打!”
  白果树树龄超过十年,枝干笔挺很难落脚,可莫涯身手十分矫健,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树顶。
  那嗔在树下吸手指,心花怒放,已经可以闻到炒白果那微微带苦的清香。
  “要多少?全部抖下来?”莫涯在树顶说话,哗啦啦摇枝叶。
  “嗯!”
  莫涯于是腾挪,在树顶不停变换位置,一边够手,边抖白果边找适当的失足地点。
  就是这里!
  很快他就选定。
  一根大枝的分岔口,下面枝叶繁茂,他可以翩跹坠落,一路刮蹭树枝抵消坠力,最后落在树下的泥地。
  并不至于摔死的事故,他可以控制姿势,最终凄惨地摔碎盆骨。
  “啊!”计划既定他马上付诸行动,假意一个打滑,人立刻从树顶失足坠下。
  “是我自己要上树打白果的,不干那嗔的事,不要怪他……”
  连落地后的狗血台词他都想好了。
  像那绪这种人,一定会默默弯腰,再叹气又叹气,因为自己盆骨受伤不方便背,只好将自己抱进寺里。
  多好多完美。
  莫涯叹着气,迎清风微张双臂,很快便坠到了树底。
  一路风尘仆仆,可算赶回了万佛寺。
  自打接了这倒霉催的盯梢任务,自己就没过过一天消停日子。
  高守叹着气,拾阶往上,不自觉便瞧了寺前那白果树一眼。
  树还是那棵树,挺拔俊逸,不同的是白果纷纷,好像夹着一个人在集体坠落。
  莫涯!
  他的心里立刻感应似的跳出了这个名字。
  来不及多想,他只能飞身而上,利箭穿杨般的架势,在最后关头□莫涯身下,伸出两手将他接住,硬生生打断了莫涯的美梦。
  莫涯得救,而我们苦命的高守大人却倒了霉,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手骨受力不住,立时便绽开了一条微缝。
  大殿,那绪非常忙碌,从鸡眼到接骨,到寺里求诊的病人五花八门,甚至还有大肚婆求着他来接生的。
  “大姐,我是真的不会接生,也不方便接生。”那绪依旧好脾气,也不知是说了第几遍。
  “我已经连生了两个死胎,这第三个……,大师你一定要帮我。”大肚的女子看来十分憔悴,将手揪住那绪衣摆,“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那绪连忙弯腰,将她扶起,神情无比纠结,欲言又止不知多少次。
  莫涯蹲在墙根,就一直这么看他,看得饶有兴味。
  说实在那绪长的也不是极其出色,至少皮相上是并不如他,可是这么看着,尤其是在他忙碌的时候,就能看出别样的意味。
  比如说现在,破败的大殿满眼的流民,他穿着破败的僧衣,但看着却还是出奇的干净。包括他那纤长沾灰的手,苍白缺乏血色的脸孔,甚至额头上因为劳顿而生出的细汗,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莲台月光洗过,有种无法言述的通透。
  他是个干净的人,这干净来自深处,叫人看着慢慢心生魔意,不禁想伸出手,亲手将他这点通透碾碎。
  “多么有乐子啊……”想到这里莫涯又叹:“就冲这个我也得留下。”
  就在这个时候大殿里起了一阵骚动,好像有个人从后面庭院奔了过来,一路跌跌撞撞,喊着大师大师。
  “什么事?”那绪过来,立时便看到了他十指上面那淋漓的鲜血。
  “我……他,他……我,不是,是他,我哥,我刚才不过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就……就看见他的眼睛没啦!”
  那人道,语无伦次,显然是被吓破了胆。
  人在谛听房里,是个得了肺病的男旦,那绪才刚刚将他收治。
  原先他也是戏班的顶梁柱,长了双略带幽怨的丹凤眼,很是勾人,可现在那里却只剩了两只鲜红的空洞,正汩汩往外涌着鲜血。
  人已经死了,准确说是在他们进门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前来围观的人反应基本一致,先是靠前,紧接就是吸气,最后便是连退三步干呕。
  “青天白日,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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