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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一般怎麽也逛不够。
为了保留自身特色,这里的小市场,还带著中古的风格,留著胡子的商人们披著褐色或者米色的头巾坐在墙边,一脸悠闲的样子,在地上铺开自己的商品,让顾客自己挑选。
“这里的时间都似乎过的特别慢,要是一直在这里生活,人一定会慢老的。”格里佩特一边走,一边低声赞叹。
律已经记不清这是他们第几次逛小市场,沿著两道高墙之间的小路摆开的摊子,每一处都这麽类似,却又别有一番情趣,无论逛多少次,总能有新的发现。
“是啊,在这里呆久了,都不知道外面的时间。”他一边顺著和格里佩特的话,一边饶有兴趣的扫视两边的摊贩,无意中看见在这个市场里很少见到的东西──书。在他的印象里,这种不稀罕的东西,很少在吸引游客的市场里出现。
与别的地方相比,这个旧书摊似乎过於冷清了,卖书的老人正低著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而书摊上也只有一个顾客,正翻动著手中的书本。他的头上披著淡色的头巾,看不见脸。
也许是因为在收缴文学社的印刷品时憋了太多气,格里佩特一直对书本没什麽好感,看见这个摊子,忙不迭的拉著律就走,律本想看看异国的书有什麽不一样,被格里佩特这麽一拉,也不好意思再停下来,径直走过书摊,经过那个唯一的顾客身边。
这时,对方抬起头,律看见了他那双蓝色的眼睛。
含著微微的笑意,清澈却看不见底。
一瞬间律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脚下都似乎软绵绵的站不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格里佩特拉走的,就这样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等好不容易回过神,再回头去看时,对方早就已经不见了。
律相信自己是不会看错的,一定是他……
罗兰。
他怎麽会在这里??
因为罗兰的突然出现,使得律之後一直恍恍惚惚,连回答格里佩特的话的时候都心不在焉,格里佩特以为他是累了,临时取消了那天的游玩计划,提前回去。
在雾气氤氲的浴室里,律支开了格里佩特,一个人埋在水里,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可是越想集中精神就越集中不起来,罗兰从来都是他的克星,有他的地方就只有混乱,原本以为离开了他,以後就不会再见面,和他的关系从此以後就结束了,可是现在又……
……也许,那个人不是罗兰,只是和他长的像而已?罗兰是文学社的首领,怎麽可能有空闲出国呢?
律又开始安慰自己,拍了拍脸,把身子擦干,裹上浴巾出去。
房间里很奇怪的没有开灯,律叫了一声格里佩特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以为他是累了,已经睡著了。
背後突然一记重压,律一个不稳,被扑倒在床上,耳边传来格里佩特熟悉的气息。
“你今天怎麽了?不舒服?”对方还是神采奕奕,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律苦笑著佩服他。
“没有,我大概是路走多了,有点累。”
“是吗?那你老实告诉我,喜欢我选的地方吗?”
“喜欢。”
“真的喜欢?”
律无奈的挣了一下,转过身看著格里佩特在阴影里的脸:“你怎麽像小孩子一样?我骗过你吗?”
格里佩特骄傲的仰起头:“我知道你没有骗,只是想多听几遍而已,因为你老是遮遮掩掩的不肯表达自己真实的心情嘛。”
“你不是也一样?!”律提高了声音。
“我一样什麽了?我瞒你什麽了吗?”格里佩特奇怪的问。
律低下头闭上眼睛,心一横,开口问:“那……你喜欢我吗?”
话一说出口,他立刻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他怎麽说得出这麽厚脸皮的话?
……只是因为想起了罗兰……他说过……
格里佩特呆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原来你在想这种事啊,当然喜欢了,我最喜欢律了。”
听到最後一句,律忽然鼻子一酸,眼圈红了起来。
“你一直在怀疑我对你不好?”格里佩特凑过来低声问,“是吗?”
“没……我就是想听你说出来……”律哭了又笑,直起身环住他的肩膀。
“你怎麽还是这样呢?”
“怎样?”
“老是学不会信任,你哪里都好,就是这点要好好改改。”
律点了点头。
“不要光点头啊,”格里佩特苦恼的皱了皱眉,“不管别人说什麽话,叫你做什麽事你都一声不吭的照著做,这样会被人欺负的。”
有你在,被再多的人欺负也无所谓。
律在心里想,微微的笑起来。
好了,现在罗兰不是唯一说过喜欢自己的人了,格里佩特也说过。
太好了。
“以後再有什麽事都告诉我,我也没有瞒你什麽吧。”格里佩特轻声道。
律想了想:“那我问你什麽你都会老实回答吗?”
“当然了。”
“……那……你和罗兰以前认识吗?”
怀里的温度忽然急速下降,格里佩特的表情冷下来,僵硬的甩开手,站了起来。
“你怎麽突然想起他了?”
律觉得奇怪,又隐隐的害怕起来,格里佩特好象又生气了。
但是这个疑问一直盘绕在他的心头,从被文学社俘虏的时候,罗兰口中对格里佩特几乎贬低般的口气里,他就有点觉得不对劲,而後来两人会面时那种过分冰冻的气氛,更是加深了他的疑问,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
“不是突然想起的,我一直有疑问……”
“都跟那家夥永别了你怎麽还想他?!他有什麽好?!!!!”格里佩特突然大吼起来,律吓的抖了一下,他一直很害怕格里佩特生气的样子。
而同时,他也更确定这两个人一定彼此相识,绝不仅仅是敌人的关系。
“要是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律喃喃道,而格里佩特依然站在床边,赌气一般的沈默著。
“格里佩特…………你生气了?……对不起……”律见他还不说话,慌张的爬起来,伸手拽他。
“律……”
“恩?”
格里佩特突然俯下身,抱住他,而後紧紧的压住他,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感觉,压的律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好吗?”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好象在忍耐著什麽。
……或者是害怕?激动?律迷茫著胡乱点头:“我不提就是了。”
“不要再提他……把他忘记……我害怕……你会被他抢走…………”
“不会的,我一直在这里……”
“他已经抢走我很多,还会继续抢的……我所有喜欢的……爱著的……他都会抢走……”
“不要紧,你再抢回来就好了。”律笑了笑,以为他在撒娇,拍了拍他的肩膀。
格里佩特不再说话,只是一直抱著他,一动不动的像睡著了一般,但是律知道他很清醒。
这算幸运还是不幸?旁人面前那个高贵威严的王,到了自己面前时,总是这麽的脆弱,像个孩子,以至於回想起第一眼看见他时那种心跳停止的感觉,好象在做梦一样。
剥去王的外衣,他也只是一个平凡的,被故乡所抛弃的独自生活的年轻人,没有同伴。
这种孤独不是跟自己一样麽?
律突然後悔提了罗兰,让格里佩特这麽难过,只能紧紧的回抱著他。
他们认识或者不认识,又怎样呢?都已经过去了。
尽管蕾雅帝国四季如春,律还是能感受到天气在一点一点的转暖,这也就意味著缇桑新一轮的战争又要开始了,赫琪已经发来好几封信催促格里佩特回国,他在整理纸篓的时候,总能在里面发现信的碎片。
“怎麽不回信?这可不像你,”律笑格里佩特,“难道你也有玩物丧志的一天?”
“跟你在一起太愉快了,不想回去看那些大臣的老脸。”格里佩特也笑,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後,他找准了律的弱点,经常说一些夸奖他的话。
“长痛不如短痛,赶快把该解决的事解决了,以後才能随心所欲的玩。”
格里佩特依旧懒洋洋的窝在树间的吊床里,把律的话当作耳边风。
律叹了口气,只能继续坐在树下看书。
这时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律远远看见车门上刻著缇桑王室的徽章,看来赫琪百般催促没有效果,干脆自己派人来接了。
格里佩特厌恶的皱了皱眉,一副不愿意看到马车的样子,懒散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