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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佩特一言不发的走回来,搂住律的肩膀,力气大的他几乎要惊叫出声。
“我们走吧。”他低沈著声音,跟刚才简直是两个人,律虽然不知道罗兰对他说了什麽,但他的反应已经十分明确。
他在生气。
为什麽?
“这样先走,没关系吗?”律觉得不等罗兰离开就先走,有些轻率。
“你是在怀疑我这样做不对,还是在惦记什麽?”格里佩特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律一头雾水,不敢再说话。尽管他在格里佩特面前从不需要礼节,对方生气的时候,他也不敢太随便,他们毕竟不是同等人。
一想到这里,律忽然也和格里佩特一样,高兴不起来了。
不是同等人…………
格里佩特看见律的表情,脸色更加难看了,居然一言不发的扔开他,自顾自走往前走。律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只能狼狈的跟上去。
他确定是罗兰刚才说的话才造成这种结果,却猜不到他究竟说了什麽。
而转头看罗兰时,对方已经在和随後赶来的下属说话,不再朝这里看了。
获得自由原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曾经是。对现在的律来说,即将面对的东西竟然如此迷茫,因为误会导致了罗兰放走他的决定,已经令他无所适从,而格里佩特突然的心情变坏,更是令他恐惧。格里佩特之後虽然也和他同乘一辆马车,一路上却并不和他说话,就这样沈默著,往国都去。
律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又不敢问。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缇桑最南端,气候温暖,四季如春,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也是国都的所在地。格里佩特亲临文学社的领地,成功带回被囚禁的俘虏,自然受到热烈的欢迎,律坐在马车里看著他站在外面精神抖擞的样子,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从很久以前起,他就最爱看格里佩特的威风凛凛,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及不上他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
就是有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为了成为霸者而生。
他尊敬而爱戴这种气势。
下车的时候,格里佩特走在前面,理所当然被众人簇拥,律跟在後面,突然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抬头看时,周围一片热闹,完全不知道肇事者究竟是谁。
律苦笑了一下,拍拍衣角。
一切都没有变,连这种“特别”的待遇也一样没有变。
在宫殿里从来不缺看他不顺眼的人,在格里佩特面前自然谁也不敢无理,可一出了他的视线,律就会经常莫名其妙的遭殃。楼上的冷水,突然伸出的脚,以及其他低级的暗器,总是会在任何没有缇桑之王在场的地方出现。
律是格里佩特最衷爱的下属,也是唯一一个他称之为密友的下属,对於他这样的外国人,并且是出身低下的外国人来说,被疯狂的嫉妒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格里佩特心思缜密,不会听信谗言,那些嫉妒和憎恨著律的人没有办法把他搞垮,就费著心思来伤害他,行凶者自然不会是那些王公贵族自己,顶多只是卫兵侍女。如果律向格里佩特告状,便会招来“心胸狭窄”的名声;而如果他保持沈默,身上的青紫就成了家常便饭。
幸好和格里佩特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裸身的机会,律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独自一人时所受到的待遇。他在敌人面前不知何为胆怯,却完全不懂得处理这种事。
律知道那些顶著华丽姓氏的贵族虽然在嘴上不说,背後却从来看不起自己,看不起他外国人的身份,更看不起他的故乡和出身。当初被俘的消息传到这里时,这些家夥一定是欢呼雀跃,没想到他又阴魂不散的回来了。
继续做格里佩特的掌上明珠。
就是有这种人,自己以为怎样,就把事实当作怎样,律从来不觉得自己受到过任何优厚的待遇,为了做好替身这个工作他从来都不敢懈怠,他所得的完全不过分。
但别人可不是这麽想的,疯狂的嫉妒和鄙视,从未因为他的努力而减轻一点点。在波伦谢克城外格里佩特的容貌是如此的熟悉,回到了国都,那种阴郁的无所不在的视线也是如此熟悉。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的生活终於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律,你过来。”
格里佩特突然回过头,语气好象比在波伦谢克城外时缓和了不少。
“什麽事?”律理所当然的迎上去。
“一起去洗澡吧。”格里佩特一把勾上他的肩膀,动作随意的就像街头的少年一般,不带任何礼节。
律感觉到身边那些将军大臣的眼珠子都快瞪裂了。
他忽然有一种罪恶的胜利感,反过来也勾住格里佩服特的肩膀:“好啊。”
“准备洗澡水!我要好好休息一下!!”缇桑之王爽朗的大笑起来,“北方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啊!!”
身边的官员讨好的笑著,而侍女们纷纷忙不迭的照著王的吩咐,往走廊深处跑去。
律看著如此安全的景象,突然觉得很快乐。
如果现在还在波伦谢克城里,一定依然夜夜难眠,也不会有如此令自己愉悦的人,陪伴在身边。
他是幸福的。
他也是幸运的。如果在平时,格里佩特提出共浴的要求,他一定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自然是不敬,但是答应的话……格里佩特就会看见自己身上那些被脚绊到而摔交,或者是被利器“误伤”而弄出的伤口,他看见了,一定会问的。
而现在……伤也许都好了。
真的吗?
律还是有些忐忑,他一向不在意那些伤,也从来不检查它们有没有痊愈,在心里没有底的情况下,站在浴池前犹豫。
“你站在哪里干什麽?还不快脱了衣服进来一起泡?”池子里雾气腾腾,格里佩特的声音在空旷的浴室里回荡。
“我……”律欲言又止。
“我什麽我?!”格里佩特一下子从水里爬上来,在只有律的地方他也不用顾及自己的身份,就这麽光著身子跑到律的身边,拉扯开他的衣服。
律条件反射的抬手抵抗:“别……我自己会脱。”
格里佩特抬起眼怪怪的看著他:“你在发什麽呆?”
“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洗澡……”律用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借口搪塞。
“男人跟男人有什麽不习惯的?哦,”格里佩特突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道你是女人?”
“你才是女人!!”律恼羞成怒,一把把他推进池子里。
格里佩特用上了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敏捷身手,在掉下去的一瞬间揪住律的衣摆。
两个人姿势狼狈的一同摔进水里,“!”的一下,溅起高高的水花。
律喘著气从水里冒出来,一拳捶在格里佩特肩上,两个人就在安静的浴池里打闹起来,就像两个不懂分寸的孩童,格里佩特一边胡乱挥拳,一边就把律扯了个干净。
“你又不是女人,这麽害羞干什麽?”他故意阴沈著脸责问他。
律迅速把全身扫了一遍,好象没有什麽明显的伤,便松了口气。
“我没有害羞,是第一次看到这麽大的浴室有点惊讶了。”他胡乱编造理由,想尽快蒙混过关。
“这有什麽,等明天我就叫人帮你造一个更大的。”格里佩特仰面躺在水上,半截身子埋在热水里。
“不用了,这麽奢侈的东西,有了也派不上用场,要是你真想送我什麽,就送画具好了。”律笑了笑,没有事情的时候,画画是他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真没别的要求了?过了今天可就来不及了。”格里佩特转过脸认真的问,律看见那具不算健壮的身躯上,带著几条白色的伤疤,他以前从来不知道。
“你受过伤?”他凑过去用手指轻轻的抚摩。
格里佩特随便低头瞥了一眼:“小伤而已,都不知道是什麽时候的事了。”
“以後你再上战场的时候,也带上我吧。”律又说出这个重复了无数次的要求,格里佩特总是嘲笑他天生瘦弱的样子,从来不让他参与战争。
“你?手臂瘦的我都能掰断,还是省省吧,”格里佩特还是跟过去一样婉转的拒绝了,“要是你有个什麽三长两短,叫我再去哪里找一个跟自己长的这麽像的人啊?”
“可是……”
“别可是了,我要你做什麽你就该做什麽,臣民就要听王的话,明白了没?”格里佩特放低了声音,就像在哄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