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公子掌着得胜鼓回营,来见父亲缴令。韩元帅命将二贼推过来,军士得令,将燕必显、杨宾二人推至帐前。杨宾垂头丧气的跪下,那燕必显立而不跪。韩元帅大喝道:“你这贼子既被擒来,怎敢不跪?”燕必显道:“大丈夫被擒,要杀就杀,岂肯跪你?”元帅看见二人光景,便喝小校:“且将他二人监禁后营。待我破了他的巢穴,捉了杨枭,一同斩首。”小校得令,将二人监在后营。元帅又令两个军士暗暗吩咐如此如此。军士得令行事,不表。
且说燕必显、杨宾两个锁禁在营中,却是每人一间国房,紧紧对着,各人四名军士看守,不容说话。到了晚间,那杨宾已是饿得肚里鬼叫,瞪两只眼睛空望,却见两个小军,一个托着一盘不知什么菜蔬,一个提着一大瓶,大约是酒,一手一萝,大约是饭,走进对面房中去了。直至更深,也有一个小军托着一碗粗饭,一碗冷不冷、热不热的白汤来,叫杨宾吃。那四个守军却是自己去取些酒饭自吃。杨宾看了,又气又恼,看了那碗粗饭,反吃不下了,只把那汤来呷了一口。又被那四个守军,絮絮叨叨的骂了几句:“刀口里的东西,还使什么气呢?终不然,老爷们反来供奉你这杀坯不成?且紧紧的缚一缚,好让老爷们睡觉。”那四个守军,又加上一条大铁链,将杨宾捆在柱上,各自去睡了。杨宾没奈何,死又不能死,活又不能活,止不住流下泪来,熬至一更时分,只听得外边脚步响。杨宾侧着耳朵细听,恰象三四个人走入对门国房里去。好一会,又听得有人出来,口内轻轻的只说得一句:“都在小将身上。”听他们仍出后营去了,杨宾心里好不疑惑。
到了天明,韩元帅暗暗令赵云、梁兴、吉青、周青田将如此如此。又写密书一封,差人到潭州城内去见岳元帅。岳元帅看了来书,打发来人外边酒饭。命军士到牢中吊出应死囚犯一名,来到后堂跪下。岳爷问道:“你叫甚名字?所犯何罪?”
那犯人回禀道:“小人蔡勋,因酒醉失手打死了人,故问死罪。”岳爷道:“酒醉误伤只应问军,不该死罪。今本帅有一事,你若干得来,不独无罪,而且有功。”
那犯人听了,便叩头道:“若蒙大老爷免死,叫小人水里火里去也是情愿。”岳爷道:“本帅有一马后王横,甚是得用。不意韩元帅闻知其名,今差人来要此人,本帅怎肯放他前去?若回绝他,又恐韩元帅见怪。你今可假扮装束,冒名王横,前去韩元帅营中,必然重用。但是不可泄漏。你可去得么?”那囚犯好不快活,连连叩头感谢:“元帅抬举,小人怎敢泄漏?只认真做个王横就是了。”元帅即命军士,将衣甲与他换了。随即升帐,传韩元帅差人进见,差人跪下候令。岳爷吩咐后营:“唤王横听令!”军士一声答应,即时唤出假王横来,跪在帐前。岳爷对着来人道:“元帅来书,要王横去伏侍。但此人乃本帅得力之人,若非元帅来书恳切,决不能从命。今暂同你去,叫他伏侍元帅,待平贼之后,须当还我,不可失信。”来人唯唯答应。岳爷即命王横:“且同来人去见韩元帅,须要小心服役,不可怠惰!”王横领命,遂同了差人叩辞了元帅,出城上路。
来到营中,正值韩元帅升帐。差人同了假王横跪下缴令。韩元帅便问:‘你就是王横么?”假王横即叩头应道:“小人便是马后王横,并无第二人。”元帅道:“本帅久闻岳元帅有个马前张保,马后王横,十分得力。今暂着你做个队长,掌管一百名军士。倘有功劳,再行升赏。”假王横叩头谢了,站过一边。元帅又命军士:“将杨宾、燕必显二贼推来!”军士答应一声:“吓!”不一会,将二贼推到帐前。
元帅拍案怒道:“你二人既被擒来,料难飞去。还是降与不降?”燕必显睁着两眼大叫道:“宁可一刀,决不降你!”韩元帅道:“既不肯降,叫军士与我绑出营门枭首号令。”军士答应一声,正待将二人推下阶去,忽见一员将官在韩元帅耳边轻轻说了二句。韩爷又命推转来,吩咐将燕必显仍禁后营,叫王横来道:“这杨宾非比别将,乃是杨幺兄弟,理当解上临安献俘。你可领兵四名,将他解到岳元帅处,听他处分,须要小心!”
王横得令,就辞了韩元帅,将杨宾推入囚车,带了这四名解军出营,望着潭州一路而来。不道那四个解军走了两步,倒退了一步。王横坐在马上,喝叫:“快走!
休得慢腾腾的,误了公事!”那四个解军自言自语,只管抱怨:“你是岳元帅的身边一个使唤的人,反如此大样。我们辛辛苦苦,没有一些好处,还要呼喝人!”王横听了,好不动怒,就跳下马来,倒转鞭杆来打:“你这狗头,不见天色黑将下来了?进城还有一二十里!要紧重犯,倘有差池,可是当耍的!”一个军士上前叫声:“将爷,不要动气。我们今日因帅爷升帐得早,没有食得饭饱,其实走不动。你是骑着马的,那里晓得?”又一个道:“你不见前面是灵官庙了?我们赶一步到那庙里,问道士讨些酒饭吃饱了,赶快些走就是了。”王横道:“既是这等说,快些前去!”
随即上马,押着四个军士推着囚车,一程赶到灵官庙里。军士将囚车推放廊下,一个跟着王横,走到殿上喊道:“有道士走几个出来!”喊声未毕,只见后殿走出两个中年道士来,问道“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军士喝道:“该死的贼道!我们是韩元帅差来的将官,押送钦犯进城去的。肚里饿了,要问你回些酒饭吃。你们却躲在后头,不是吃酒,就是赌钱,全不来招接。明日待我们禀过元帅,叫你这贼道不要慌。”那两个道士陪着笑脸,叫道:“将爷们不要恼。本庙向来香火极盛,近日皆因兵乱年荒,十分清淡。今日乃是灵官老爷升天之日,本庙道众各凑些微钱钞,到城中买得些三牲福物,祭赛了老爷。本庙有的是窨下的陈酒,道士俱在后头散福,故此有失迎接。这位将爷若不嫌弃,就请到后殿同饮一杯。各位将爷是有犯人干系,我们叫道人送出来,与各位享用罢!”那假王横原是个贪杯无赖之徒,看见道士十分恭敬,甚是喜欢,便道:“只是白受你们不当!”道士说:“将来正要老爷们照顾,小道们理当孝敬的。”王横同了道士到后殿来,却见七八个道士摆着两席丰盛酒肴,尚未坐席。见了王横,一齐迎接施礼,请王横上面坐定。众道士你斟我奉,好不凑趣。
那四个军士押着杨宾在外边廊下,清清冷冷,等了半日。只见一个老道士端着几碗蔬菜,一箩饭,放上几副碗著,走来道:“里边这位将官说,叫众位吃了饭,好快些趱路。”放下自去了。那四个军士十分焦躁,侧耳听那后边欢呼畅饮,好不闹热。一个军士叫一声:“哥!我想王横这狗头,本是岳元帅跟马之人,不如我们的出身。今日韩元帅抬举他做个百总,就这等大模大样,把我们不当人。若然他将来得了功,还不知怎样哩!”一个道:“我们本是韩元帅手下兵丁,也不甘心去伏侍这狗男女。明日回去,挤得退了这分粮,我们各自去做个生理罢了。”一个道:“交兵之际,那个准你退粮?只好逃往金国去投降了四太子,或者倒挣得个出身。”
四个军士你一句我一句,都愤愤不平。那杨宾在囚车内,听得明明白白,便接口道:“我看你四人容貌雄伟,决非久困之人,今日何苦受那小人之气?何不同去投了我家大王,必然重用,岂不是好?”四人道:“王爷若肯保我们做个小小职分,我们拚着性命对付了那厮,就放了王爷同去何如?”杨宾道:“你四位果然有心,我就保奏你四人俱为殿前统制。”四人大喜道:“事不宜迟,我们作速动手。”就将囚车打开,放出杨宾。四人拔出腰刀,同着杨宾抢入后殿来。那几个道士见了,俱奔入后面,把屏门紧紧的闭上。王横坐在上面,醉眼迷离,才立起身来,早被四个军士上前一顿乱刀砍死!拥了杨宾一齐出了庙门,将王横的马与杨宾骑了,抄着小路,一同望蛇盘山后山而来。
到得山边,已是定更时分。喽罗见是三大王回来,连忙开关。杨宾同了四人一直到藏金窟,正值杨枭在殿上和五王爷杨会、元帅燕必达,商议退兵救子之计。忽见杨宾回来,好生欢喜,便问:“我儿怎得回来?燕元帅已怎么了?”杨宾将两日之事细细禀明。杨枭便叫那四人上殿问道:“你四人姓甚名谁?”那四人跪下禀道:“小人一名江彩,一名山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