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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再端坐着雪无垠一个魂,都显得绰绰有余。
禹公子就算七仰八叉躺在层层叠叠的抱枕与毛皮当中,还是很难被称作难看。
而雪无垠不管在何时何地,在做什么想什么,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无懈可击的倾国倾城。
妖魂不需要休息,甚至不需要呼吸,而此刻雪无垠口中道出的话语如冰似雪,纷纷落到满车厢的毛皮里。
「百妖卷载,血咒偶者,夺极阴阳魂为桁、以死尸腐血成形,念持妖咒满千日不停,方能生肌长骨、催血生脉。血咒偶之生,纯在逆天,非人非妖,性比草木,每日须食阳魂维生,其咒力能比百岁之妖。若得妖魂维食,则可跨死生,活草木,成妖魔。」
百妖卷上有记载的,像是雪无垠这样的大妖,或是禹公子这样的诛妖师,当然可以一字不漏的背诵出来。
「可是那个血咒偶,看上去不像是个不会思考的咒偶。」
禹公子把扇子盖在脸上,所以他的声音只能模糊的透过纸扇传出来。
「以条件来说,不管是这里发生的凶杀,或是月牙城里姑娘们的魇魔,证据都指向血咒偶,血咒偶只能摄取女人的阳魂,否则男人的阳刚之气无法与他的身体相容,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只有姑娘们会魇魔。可是血咒偶还是其次,真要饵决这件事情,该要问的是——谁做出了这个东西?」
雪无垠听了他的分析只是掀了掀唇角:「血咒偶很早就被列为不应该使用的禁术,不但杀伤人命会引起诛妖师的关注,还很不容易控制。早期有些妖就是因为被自己做出来的血咒偶反噬,死得不明不白。知道了那些过去发生的事情,还敢使用这种妖术的妖,不知道该说是失心疯呢,还是找死。」
禹公子一把抓下益住脸的纸扇,脸庞亮了起来,被他的话引起兴趣。
「反噬?怎么反噬?」
诛妖师数千年传下来的典籍不少,但是他也不过活了多少个年头,怎么能把那些典籍一一看完,现下雪无垠这种千年大妖在这里,那还不跟个活字典没什么两样?典籍里面有的东西他可以如数家珍,典籍里面没有的,说不定还可以从他嘴巴里挖出一两句来。
雪无垠看穿他的心思,一记白眼就送上去。
「你是个半妖,也有妖血。想知道?你不会自己做一个出来看看?」
不等禹公子反应过来又冷冷补上:「你肯定也知道,本宫主对怎么做出血咒偶来一清二楚,如果你真想做的话,本宫主破例教你。」
「啊不不。」
禹公子摇手不迭,真不敢领教:「我还不想自寻死路。」
关于血咒偶的闲谈也只到这里,再多耍嘴皮子是浪费宝贵的时间,他们只有四十九日可以救那家绸缎庄的小姐,每分每秒都必须好好珍惜。
「那个血咒偶被你重伤,短时间内可能无法离开函水县,重伤之下,他会需要摄取女人的魂魄为食,才有足够的血气可以修补自身受到的损伤,只是那时候他逃了——」雪无垠知道那时候血咒偶不该从禹公子手上逃脱,能够从禹公子的攻击下逃走,说明那个血咒偶已经超乎他和禹公子的预料。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血咒偶,再怎么说,都是腐血烂肉造出来的物。
就算妖力凝神,摧枯拉朽,都是逆天而行,不能与人或妖相比的造物。
通常血咒偶都是服从于那个创造他出来的妖,就像一个傀儡,或者是布偶,不会有自己的意识,完完全全听命行事,拥有的判断能力也仅仅止于最低等的反射。
可是这个血咒偶,竟然会与人对话。
这个血咒偶,表现出来的猎杀行为,不像是有人指使,真的要说的话,更像是出于自身的意志,寻求获取更强大的力量。
当时禹公子的咒所生出来的光网,目的只是将他擒获,并不会对他的生命造成损伤。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血咒偶,对于不会威胁到生存的攻击,应该不会有反应才对,可是那个血咒偶,竟然选择逃了。
「函水县城里,女人成千上百,我们也不知道上哪里去守株待兔。」
雪无垠说的在理,但禹公子可不这么想。
他上上下下打盈着雪无垠的眼神,让雪无垠心里发毛。
「女人成千上百,可是妖魂就你这么一个。他受了重伤,首先想要找到的一定是可以最快让他复原的食物,你这样千年修行的妖魂,正是他的首选。」
如果禹公子的话只讲到这里为止,那也罢了,但是雪无垠看着禹公子那眼神,就知道事情没完。
果然,禹公子托着自己的下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净往雪无垠身上逡巡,简直要看出花来,嘴角也浮现出跟善良完全扯不上关系的、见猎心喜的微笑。
「可是他已经看过你,知道我们是一路的,而且男性的妖魂,终究阴不过女性的妖魂……」
禹公子眼睛一亮,一击掌,双手合十,一骨碌爬起来,端端正正朝雪无垠弯腰下去:「拜托了,大宫主!」
「什么拜托了?本宫主可没有答应你什么。」
雪无垠看他那副样子,心里就不舒服,同意帮忙这件事情,对雪无垠来说只是条件交换的结果,可是禹公子这样得寸进尺,他是佛也发火。
何况他那不是佛,他是如假包换的妖来着!
「想要让本宫主扮装,你别想。」
也不想想他雪无垠什么身份?扮装?作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禹公子直起身来,双手还是合十,一副心诚意足的模样:「宫主,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您老也说了,这个血咒偶看起来不单纯,何况他心心念念就是想要把你吃了好增加咒力,如果不抓到他,你夜不安枕,我也胆颤心惊,何况宫主前面早就答应我要管上这闲事了,举手之劳,没人知道,那不是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这四个字冰冰冷冷在雪无垠舌头上绕了一圈,吐出来几乎带着逼人的杀意了:「没人知道?你不是人?」
「宫主,你这样说就伤人了。虽然本公子是一半的妖,但听到宫主这样直白的骂我不是人,还是会难过的。」
禹公子看上去很诚恳,但是说话是一套一套的,胡搅蛮缠,东拉西扯,只要扯得对方晕头转向,他就稳操胜券了。
但是雪无垠不是一般人。
「不必跟我玩文字游戏,你再怎么说,本宫主都不会同意扮装。想要抓他,你自己想别的方法去。」
「宫主不扮装,难道让梦夏扮?」
禹公子这话本来是带着玩笑意思说出口的,只是说出口之后灵感才猛然划过脑子,他立刻转头朝车外一喊:「梦夏!」
梦夏听他主子叫,自然立刻就进来了。没想到进来马车里面,竟然就被禹公子捏着下巴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足足看了有一刻钟。
这一刻钟里面,禹公子也不是只拿眼睛看他。
「眼睛要上扬,杏眼有女人味一些、看着鼻子得圆一点、巧一点,否则又太男孩子气了。皮肤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梦夏,你也开始长须了?平日里见你上窜下跳,竟然也要变大人了,哈哈哈哈。」
禹公子口中一边碎碎念,随着咒力的作用,梦夏的脸部五官也跟着改变,这样的改变都是照着禹公子的意志,把梦夏的面孔做了一些轻微的调整,一刻钟之后,梦夏虽然还是梦夏,但是看上去已经像是梦夏的孪生妹妹了。
「公、公子,您这是……」
梦夏尴尬地自己举手摸自己的五官,他陪着他家公子长这么大,怎么从来不知道公子有这种癖好!
「你摸不出来的,都是障眼法罢了。」
禹公子知道他好奇自己现在变成什么弹,不过他的法术只覆盖在表层。
没有真正改变梦夏的样貌,所以梦夏这样摸,自然摸不出什么不一样。
禹公子退后一点,很满意自己手下造出来的杰作,活脱脱一个娇滴滴水灵灵的美人!
雪无垠在旁边懒幽幽地看完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样貌可以变,只是函水县有多少个女人,你怎么让血咒偶来找他?」
这本来是个不应该忽略的问题,而禹公子的确也想到了对策,他摇头晃脑地欣赏着自己造出来的这个假美人,伸手到袖子里变魔术似地取出了一串玛瑙,不由分说就套到了梦夏的手腕上。
「公、公子……这是?」
梦夏自然没有拒绝的分,只能多少问一声这是什么来头的东西。跟着他家公子,什么都得多问一声,否则禹公子身上带着咒力妖法的小道具那么多,如果不问清楚,很容易就会死得不明不白。
梦夏不知道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