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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年轻男女从他们面前经过,其中一个突然停下来,看了塞坦尼尔几眼,又跑到跟前问:“你是卡布村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度玛,他是你们村的?”
“是啊!他是我们村新来的老师!”度玛挺了挺胸,一副自豪的样子。
“哦——”那人继续盯着塞坦尼尔看,“是听说卡布村新来个老师,长得好看得不像话,姑娘大婶们都被迷死了,却没有一个敢跟他说话的。看来就是你了?”
有这回事?塞坦尼尔想了想,在村里上了一个多月的课,确实除了利奥和麦尔斯之外没人和他讲过话,就是在路上碰到了打招呼,对方也多半会避开他的目光,他还以为是村民们有些排外,慢慢会好起来的,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那人不等塞坦尼尔回答,又有些不确定地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得很像塞坦尼尔殿下?”
度玛吃了一惊,扭头看塞坦尼尔一眼,问那人道:“哪个塞坦尼尔殿下?”
“还能有几个塞坦尼尔殿下,当然是副君殿下啦,嗯,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了。”那人又反复看塞坦尼尔几眼说:“嗯,真是越看越像。对了,你的头发颜色是天生的吗?”
塞坦尼尔想了下,说:“是染的。”
“你什么时候染的?我怎么不知道?”度玛怀疑地看他。
塞坦尼尔在他肩上拍了拍,示意他噤声。
那人倒是毫不怀疑,“是了,除塞坦尼尔殿下之外,我还没见过谁天生是这种发色呢。据说是因为他是父神创造的第一个天使,所以父神给了他绝无仅有的银色长发。嗯,你的头发如果再留长一点,恐怕会更像。”
听到他提到父神,塞坦尼尔的脸色黯了一下,随后又露出礼貌性的微笑。
“你见过塞坦尼尔殿下吗?”提问的是度玛。
“当然了!路西斐尔殿下成年礼的时候,我可是去过恒星天的!”那人一下来劲了,“那天几位大天使殿下都去了,真是好难得的机会咧!几位殿下都好美,不过最美的还是塞坦尼尔殿下了。塞坦尼尔殿下一出来,大家眼睛都跟粘在他身上似的移不开。我跟你说,塞坦尼尔殿下那天穿的那件衣服,啧啧,那可全部是用金线织的,上面镶满了各种颜色的宝石……”
他滔滔不绝地开始描述,度玛听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连东西都忘了吃。塞坦尼尔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件衣服。基本上宫廷服饰官如果真把这样一件黄金底色上面配着赤橙黄绿青蓝紫宝石的衣服送上来,迪亚恐怕会马上撤了他的职把他从恒星天扔出去。
那人在度玛惊羡的目光中越讲越带劲,指手画脚了好一阵,直到同伴叫了他好几次,才意犹未尽地走了。
太阳已经落到山下,西方的天空剩下少许鱼肚白。月亮挂在树梢,周围几颗明亮的星星点缀。
村民们差不多都吃完了,桌椅被抬到一边,清出了一大片空场。有人吹起了风笛,男男女女们都拥上去跳舞。度玛看着眼热,劝说了塞坦尼尔半天不成功后就一个人上场了。
塞坦尼尔坐在草地上,看着眼前欢快的画面,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虽然贫穷,但也没有那么多责任和约束,想笑的时候就开心地笑,想哭的时候也不用顾忌什么,似乎比自己以前要自由很多。这么说也许有点矫情,但也算是不错的自我安慰吧。
头有点发晕,呼吸也变得急促,眼前跳舞的人影慢慢模糊。没想到这么淡的酒喝了也会醉。塞坦尼尔有些后悔,现在回去肯定是走不到家的,只能挪到一棵树边靠着,闭上眼想等这阵酒劲过去。
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人过来拿了件衣服盖在他身上。
塞坦尼尔睁开眼,那人猝不及防地想要后退,又像忍住了,保持着那种半蹲着的姿势停在原地。塞坦尼尔半睁着眼看了他一会,突然说:“迪亚,你今天怎么回事……你的脸看起来好奇怪……”伸出手在那人脸上摸了一下。手上感觉有点扎人,塞坦尼尔笑起来,“迪亚,你该刮胡子了。”
“迪亚”好像有点吃惊,僵硬地蹲着,直到他把手收回去,才动了下身体,抬手在他刚才碰过的地方摸了摸,然后凑过来一点问道:“你是不是很难受?我送你回去好么?”
塞坦尼尔摇头,“这里挺好……我不想回去……你退下吧,让我自己呆着。”
“迪亚”却没有听,继续说道:“要不我扶你到那边椅子上坐吧。晚上天气凉,一会要上露水了,你这样坐在地上容易着凉的。”
塞坦尼尔呆了一会,好像在思考他的话,然后垂下眼,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话:“我不去……坐地上其实挺舒服的……嗯,你知不知道……我上一次坐在地上还是三千多万年前,我小时候,在圣殿的花园里……正好被父神看到了,他狠狠训斥了我一顿……从此我再不敢,有任何失礼的举止……”
“迪亚”皱起眉,爱怜地说:“你的童年听起来好像很糟糕。”
“也不是……父神……父神虽然不怎么笑,但还是很温柔的……你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宇宙中只有我和他两个……”塞坦尼尔挪动一下身体,扬起脸看向树梢间露出的那一片深蓝色的天空。银色的星光落下来,在他绿色的眼眸中跳动。他这样呆呆地看了一阵,突然眼睫颤了一下,眼中倒映的星光碎成了千万片。“我是真的不想让他失望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已经努力了……我真的,没办法……”他用手挡住眼睛。
一阵窸窣声响,“迪亚”在他身边坐下,凑到他跟前低声说:“告诉我为什么父神会失望好么?”
“因为……”塞坦尼尔放下手,眼神很迷朦。“因为……”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止着他,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他摇了下头,难受地喘了口气,“都是我的错……就算不为父神,我也不该让神族们失望……我们既然创造了他们,就应该给他们美好的家园……理想中的天国……这是我的责任……”
“迪亚”看起来有些失望,却没有再追问,而是温柔地说:“别想这些了,说点开心的事吧。嗯,你平时最喜欢做什么?”
“最喜欢,做什么?”塞坦尼尔迷茫地半睁着眼,“我不知道……其实,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还是很快乐的,可惜……”
“可惜什么?”“迪亚”靠过来,手肘撑到树干上,和塞坦尼尔挨得很近,近到塞坦尼尔可以看到他眼里自己的倒影。
“没,什么……不说了。”坐了这么一会,酒劲不但没下去,反而更晕得厉害了,塞坦尼尔疲累地闭上眼,“我好难受……真不该喝酒的。迪亚,我们回去吧。”感觉“迪亚”答应了一声,把他抱起来。
“迪亚”的怀抱很坚实很温暖,靠在上面有一种深深的安全感,好像什么也不用担心,不管外面有多大的风雨,只要在这个怀抱里他被深爱着,被保护着,被呵护着。
他们似乎走了很长的路,塞坦尼尔靠在那个怀抱里,没等到家就安心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相望不相亲
塞坦尼尔是被太阳照醒的。
他侧过头避开那缕正照到自己眼睛上的阳光,模模糊糊地想着为什么侍从们没有把窗帘拉好。在半梦半醒间挣扎了一阵,他终于开始慢慢清醒,意识到自己并不在弗林特宫,而是在第一重天的卡布村。昨天他和度玛去参加生日晚会,他喝醉了,然后好像是被谁送回来的。
脑袋上隐隐作痛,嘴里也干得厉害,他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冰凉的水缓解了喉咙的不适,对头疼却没什么帮助,他把杯子放下,在额角上揉了揉,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再沾一滴酒,再淡的也不行。
他发现身上穿的是睡衣,便到衣柜边拿了衣服出来换。他不认为自己昨晚醉成那样还能自己换睡衣,多半是度玛帮他换的吧。只是喝了几口酒就醉成这样,看来等会又会被度玛嘲笑了。
他开门出去,从井里打了水上来洗脸,突然有正在被注视的感觉。抬头四处看了看,初升的阳光擦着树梢照过来,稍稍驱散了清晨的寒意,风声和和鸟儿的鸣唱在树林中相互应和,周围并没有人,那应该只是错觉吧。
厨房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好像是度玛在洗东西。塞坦尼尔走过去叫了一声,度玛的脑袋马上探出来,看到他招呼了声“贝利亚,你起来了”就缩回厨房里。塞坦尼尔正想说谢谢他昨晚的照顾,他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个杯子,递给塞坦尼尔说:“喏,把这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