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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在外面的侍从迎上来问:“殿下,现在去哪里?”
路西斐尔眼中一片矛盾痛苦,犹豫了好久,终于小声说:“回奥罗拉宫。”
由于副君通敌叛国又或是对魔王有了感情这些事实在太过惊人并难以解释,所以塞坦尼尔对外的罪名是因为他违逆了神的意旨而被废黜。
这个消息在次日发布出去后,整个天界都震惊了。塞坦尼尔从天界初生时起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国副君,三千六百多万年来,他在天使们心中的地位几乎和神一样不可动摇,从来没有人想到过他会在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权柄和荣耀。
由于他深受天使们的景仰爱戴,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都写了联名信向圣殿请愿,请求神宽恕他的过失,收回惩罚。但在大天使和高位炽天使们一齐保持沉默的情况下,这件事终究平息下去。
神没有下令让任何一位大天使代理副君的职务,对于他们在朝会上请示的问题也不予回应。实际上在那件事之后,他只下了一道命令:赐予尤利尔审判之眼,从此他可以代替神聆听忏悔并宽恕罪行。没有任何人对此提出异议。在塞坦尼尔这件事上,尤利尔可以说是居功至伟,可实际上谁也不知道父神对这个揭发了深受神宠的副君的大天使到底是什么想法,只知道事后父神召见了他一次,而他出来后的脸色并不好看。
恒星天的边缘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的阳光远不如中央地带强烈,好像带着灰暗的色彩。杂草丛生的空地上,弗林特宫孤独地耸立。塞坦尼尔被废黜之后,它就被神移到了这里。它的外形并没有变,可一直环绕在周围的光辉已经消失了,空中花园里的植物因为缺了精心的照顾而显得萎靡不振,整个宫殿仿佛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
一辆马车从天际飞来,停在了宫殿上方。守在宫殿周围的圣殿护卫飞上去,想驱逐它离开。车旁随行的侍从过去和他说了几句,圣殿护卫对马车行了个礼,落回地面上。
侍从回去打开车门,问:“路西斐尔殿下,您要下去吗?”
车里的人摇了摇头,只是往外坐了一点,通过打开的车门往下看。
才两个月而已,怎么感觉上已经过去了几万年。这片曾留下自己无数足迹和回忆的地方已经荒废了。
回想起那天的情形,路西斐尔依然觉得痛彻心肺、悔恨难当。本来以为这件事关系太大,父神怎么也会考虑一段时间才降下惩罚,所以当他在圣殿出言顶撞父神被罚禁足后,他还不是很紧张,想着过几天等父神气消了再去求情。他相信凭父神一向对塞坦尼尔的宠爱,肯定会争取到比较轻的处罚,说不定还有翻案的可能。
路西斐尔不知道塞坦尼尔为什么会承认那样的罪名,可不管是真是假,不管他爱上了谁,他都是教导了自己十几万年的老师,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路西斐尔愿意拼尽全力去换取他的平安。
当听说尤利尔带着父神的旨意去了弗林特宫时,他才慌了,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还是迟了。
他知道以塞坦尼尔的性格,绝不会因为害怕惩罚而抗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真的很想追到圣殿去,但是从时间上算,他知道已经太迟了,如果要发生什么事早就发生了,他再过去也是于事无补,还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他并不怕受罚,只是如果老师还活着,他要先保住自己才能救老师。
他在心痛难耐中回到奥罗拉宫,直到半夜才等到手下打探回来的消息,塞坦尼尔殿下进了圣殿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圣殿的各个房间里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原动天的情况很正常,并没有出现炽天使消亡时四处溃散的光芒。塞坦尼尔殿下好像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事后他因为违反了禁足令被父神罚去大圣堂忏悔,这才刚刚回来。他没有回奥罗拉宫,而是直接来了这里。
飘渺的云彩在车外停驻,远处阳光普照下的恒星天依然宁静详和,空中飞翔的天使和车辆川流不息,好像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都没有发生过。路西斐尔看着下方宫殿的拱顶和尖塔,抿紧了嘴唇。
——老师,你现在到底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米迦勒
塞坦尼尔从窗户边离开,眨了眨因为长久注视恒星的光芒而酸胀的眼睛。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感觉体内的那团能量变得更强了,它不再像以前一样没什么动静地呆在小腹处,而是时常在他胸腹间游来游去,像自得其乐地在玩游戏。
塞坦尼尔坐回床上。随着孩子的成长,他也感觉越来越虚弱,没什么力气起来活动了。
墙壁上突然轻轻响了一声,塞坦尼尔循声看去,只见那里出现了一扇门。然后门被推开,一个炽天使走进来。
塞坦尼尔惊讶地叫了声:“拉斐尔!”
拉斐尔急步走过来,有些激动地叫道:“殿下!”
孤独了这么久,突然见到同伴,塞坦尼尔也同样激动不已,一把抓住对方的手问:“拉斐尔,你怎么来了?”
“父神让我来看看您。”拉斐尔回答道。他刚刚开始查看塞坦尼尔的体内的情况,脸色就变了,“殿下,您为什么……”几个月前,这个孩子还是一团光暗交织的能量,可现在,它里面的暗能量已经完全不见了,成了一团纯粹的光能量。
塞坦尼尔疲惫地微笑,“父神不会喜欢一个有黑暗属性的孩子的。”
“殿下,您为什么这样傻!这对您的身体伤害很大!”要消除这个孩子生命本源的暗能量,就要用数倍的光去抵消和补偿,难怪短短几个月塞坦尼尔就变得这么虚弱。而且随着孩子的成长,不断会有暗能量出现,这就意味着塞坦尼尔要继续用自己生命本源的光去替换。
“没关系的,拉斐尔。你知道,我反正,反正也不会再是炽天使了。”
“殿下,”拉斐尔满脸痛心,“父神肯让您生下孩子,证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到时候您去求父神,他会宽恕您的。”
塞坦尼尔摇头,“拉斐尔,我确实是犯了罪,父神肯让我生下孩子已经是他的仁慈,我还有什么理由再去请求他的宽恕?”
“殿下……”拉斐尔深知他的性格,没办法再劝,只能悲伤地看着他。
塞坦尼尔安慰似地握了下他的手,问道:“路西斐尔最近怎么样?还有弗林特宫的那些工作人员,有没有被牵连?”
“……对不起,殿下,父神不让我跟您说外面的事。”
塞坦尼尔牵着嘴角笑了笑,“没事……没事,是我不该问的。”
拉斐尔呆了一会就走了。
回到恒星天明媚灿烂的阳光下,想到塞坦尼尔一个人被关在那间小屋子那么久,拉斐尔心里就难受得慌。可是他对谁也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这件事太大了,天国副君和魔王的孩子如果真的出生,恐怕又会给这个世界的未来增添不少变数。
又是几个月过去,等他再次被神送到那个小房间时,只见塞坦尼尔满脸是汗地捂着腹部靠在床上。
看到他进来,塞坦尼尔对他笑了笑,声音微弱地说:“拉斐尔,孩子,恐怕要出生了。”
他吃了一惊,忙过去扶着塞坦尼尔躺下。检查了塞坦尼尔的身体情况,他发现这个光团的大小并没有变,其中蕴含的能量却增加了几十倍。现在它正在塞坦尼尔胸腹间冲来撞去,显得十分焦躁。
塞坦尼尔疼得冷汗直冒,死死抓住拉斐尔的手问:“拉斐尔,它怎么样了?”
拉斐尔也紧张得冒汗,“挺好,看起来很正常。”
塞坦尼尔的神情放松了一点,“它已经这样撞了很久,我担心它会有事。”
“没有,现在看起来还没有。”拉斐尔下意识地回答,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个孩子要怎样生出来?它这样撞难道是想撞出一条出路来?
塞坦尼尔看着他的表情,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轻声说:“拉斐尔,剖开我的胸,把它取出来。”
“不!”拉斐尔打了个哆嗦,神色很惊恐,“不!殿下,这不行!您现在已经很虚弱了,这样做的话您可能会……”
“拉斐尔,我现在还是炽天使,不会有事的。”
“不,殿下,也许我们可以再等等……”拉斐尔摇着头,软弱地提出个自己也不怎么相信的建议。
“快点,拉斐尔,我坚持不了多久了。”塞坦尼尔已经疼得有点意识模糊了,却还是温柔地催促着,“再说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拉斐尔被一种鲜有的无力感包围,目光在塞坦尼尔的脸和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