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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笼罩下的圣殿金碧辉煌,三五个撒拉弗从空中飞过,扑翅时落下的羽毛在空中旋转飘落,慢慢被强烈的圣光融化,变成光点消失。
塞坦尼尔降落在摆放着不同姿态的天使雕像的中庭,穿过雾气缭绕的室内喷水池,进入了寝殿。
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来过,这里的摆设却还是和从前一样。房顶上是描绘宇宙形成过程的绘面,周围由浮雕装饰。墙壁上挂着镜子、壁画等饰物。中央是宽大柔软的床铺,顶上罩着金色阳光般的华盖,银白的星月之光凝成的轻纱从其上垂下。窗边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本书,右上角的笔筒里插着几支羽毛笔。
塞坦尼尔打开衣橱拿了件衣服,又去浴室清洗了一番。全部收拾好之后,神还没有来。他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支羽毛笔看了看又放回去。发了会呆,伸手打开了桌下的抽屉。
抽屉里都是些小东西,塞坦尼尔把它们一样样拿起来看,有形状奇特的石头、带有魔力的果实、装在水晶瓶里的泉水等等。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千万年,但这些东西因为被加了保护魔法,所以一点也没变。
塞坦尼尔把一个木刻的雕像放回去,手指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抽屉里光芒一闪。他看过去,那是一个圆柱形的坠子,栓在极细的金色链条上。坠子的外层是凹凸不平的浅黄色硬物,里面是紫色的结晶。
这个东西是从哪来的?他皱着眉把它拿起来。这个抽屉里放的都是他小时候收集的一些小玩意,每一样他都可以清楚的说出来历,可唯独这一件却没有一点印象。
他的手指在粗糙的表面划过,心里突然泛起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像是痛苦绝望,又似乎有些快乐期盼。
熟悉的能量波动出现。塞坦尼尔急忙站起来,顺手把那个结晶放到衣袋里。
神的身形在门口显现。
塞坦尼尔对着他行礼:“父神。”
神点点头,“你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
“很顺利。索德已经被他的近卫们接走,并且他答应停战一千年。”
即使隔着一层金色的圣光,塞坦尼尔仍然可以感觉到神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不明的意味审视着自己。
塞坦尼尔莫名想起了被索德抱住强吻的事,心里一阵不舒服和难堪,不由捏紧了指尖。
神的目光终于移开了,说:“很好。”
——父神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
塞坦尼尔松了一口气。马上又为自己的反应而羞愧,自己是不该对父神有任何隐瞒的,发生了这种事本来应该向父神忏悔,可内心深处却似乎有个声音在阻止他说出来。
他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静默了片刻,神已经走了过来,看了看抽屉里的东西,伸手把刚才那个木刻的雕像拿起来。它大约有一个手掌高,雕得很细致传神,长垂及地的头发,精致完美的面孔,几乎和塞坦尼尔一模一样,只是背后没有翅膀。神把它转过来又转过去地看了一会,声音里有了些温度,“它居然还在。这是你三万岁的时候送给我的吧?”
——已经失去了坦白的机会了。
塞坦尼尔低下头,答道:“是的。那时候刚刚开始研究雕刻,做得不好,还好您没有嫌弃。”
“已经很好了,我很喜欢。不过之后你都没有再送过我东西,是因为我没有把它带走吗?”
塞坦尼尔有些赫然,“我小时候不懂事,请您原谅。”
神把雕像放回抽屉里,“没什么。其实这些外物于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抬头看着他说:“过段时间就是你的生日,想不想庆祝一下?”
塞坦尼尔摇头,“不用了,太麻烦。”
神的声音变得温和了许多,像个慈爱的长辈一样说:“生日时庆祝一下也不是什么麻烦事。虽然炽天使都不是太在意生日,加百列拉斐尔他们每一千年也会庆祝一次。整个天界大概也就只有你从不办生日宴会。”
塞坦尼尔微笑着说:“父神也从来不办。”
圣光笼罩中的神似乎有些无奈,“你和我不一样……其实——你怕麻烦的话可以叫路西斐尔帮你筹备。”
“真的不用。生日那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来陪您不好吗?”
神笑起来,“你愿意来,我当然高兴。”
从神那里告退之后,塞坦尼尔回到弗林特宫,走到二楼正碰上别西卜从书房出来。
见到他,别西卜露出高兴的神色,上来行礼道:“殿下,您从圣殿回来了。”
“嗯。你要回去了吗?”
“是的,我刚刚处理完今天送来的文件。”
“这几天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有一件,我正想对您说。”别西卜推开书房的门,把塞坦尼尔让进去,“萨麦尔殿下刚刚送来战报,说魔军一夜之间退出了净界山。萨麦尔殿下起先还以为情报有误,连续派了几个侦察小队去查看,确实整个净界山都不见了魔军的踪影。不过他们这样突然撤军很有些蹊跷,所以萨麦尔殿下在等您批示,是否需要派人进入红海查探。”他找出了报告递给塞坦尼尔。
塞坦尼尔接过来看了看,大致和他说的差不多。虽然心知肚明,却不能明说,只是吩咐道:“红海毕竟不是天界领地,贸然派人进入查探有弊无利。你通知萨麦尔让他紧守第一重天防线,在伊甸外围加紧探查就行了。另外让加百列注意最近的情报,也许会有线索。
“好的,我这就去与两位殿下联络。”别西卜退了出去。
书房里很静。恒星天和煦的微风带着花香飘进来,侍从们靠墙站得笔直。
塞坦尼尔翻了翻桌上的备忘录,却没有处理公务的心情。
突然想起衣袋里的结晶,便把它拿了出来。再次试图回想它的来历,还是一无线索。他把它夹在食指和拇指之间细看。随着手指移动光线变换,那结晶变幻出千万种色彩,比最名贵的钻石还要璀璨。
塞坦尼尔呆呆地看了它一会,突然想起来曾在魔界见过这种东西。本来他一直刻意不去回想在魔界的经历,可现在他不由得想起和索德一起旁观过的婚礼,新郎送给新娘一块类似的紫色结晶。仔细看去,这一块确实与那块是同一种材料,只除了更粗一些,颜色也更纯正。
——真的有定情的作用吗?
他的手指在沁凉的紫色表面摩挲,一种比先前更强烈的感情一阵阵从手指一直传到心里,就像期盼了千万年,又绝望了千万年,感情慢慢地沉积发酵,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弄得他的眼睛都酸涩起来。
塞坦尼尔拉开桌下的抽屉,把结晶扔进去又飞快地关上,站起来走出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弄得人火大,都不想写了,郁闷。
☆、新年
一天之后,加百列属下的密探送回情报说索德已于两天前回到军中,魔军正在退回第一狱。证实了魔界确实已经撤军,天界解除了边境紧张状态,负责搜索的天界军团各自回到驻地,萨麦尔也返回了恒星天。
对于索德居然从他眼皮子底下逃出天界这事,萨麦尔耿耿于怀,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在朝会上被尤利尔冷嘲热讽了一番,更是郁闷得要命。下去之后马上送了份报告给塞坦尼尔,自请停职一年在家禁闭反省。
塞坦尼尔知道他性情耿直,为这件事肯定自责很深,如果不同意反而会让他难受,便批准了,只是另外写了封信过去抚慰。
经过此役,路西斐尔声望高涨,在贵族和平民中的拥护程度差不多和加百列这样的j□j天使一样了。
同时膨胀的还有天界的自信心。短短几个月之内,已经有不少官员上书提议出兵魔界,扫平第九狱。稍微保守一些的也提出封锁魔界边境,截断魔界与其它各族的来往,实施经济上的打击。更有些激进份子要求驱逐定居在第一重天和第二重天的魔族,理由是战争中他们可能向魔界传递了消息,并提议把他们与天使结合产生的后代都列为贱民,剥夺他们上学和晋升阶级的权利。
塞坦尼尔把这些建议都压了下来。忙忙碌碌一阵,转眼就到了新年。
一月一日按惯例放假,平时人来人往的弗林特宫安静了下来,就连下人们也有一半回了家。塞坦尼尔早上起来之后在宫殿里转了一圈,给留下来的工作人员送了些小礼物以示慰问,然后顺着花园的阶梯往上走,准备回书房。
花园入口不离处是一片红叶紫荆园,现在才一月份,远不到开花的时候,但树木已经抽出了亮紫色的枝叶,一丛丛密密匝匝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