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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坦尼尔已经走到他身前几步停下,问道:“陛下现在可以走吗?”
“去哪?”
塞坦尼尔沉默一下才说:“伊甸。”
索德的瞳孔放大了点,看了他一会,然后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笑起来:“哦?尊贵的塞坦尼尔殿下居然会不辞辛劳、专程跑来救我,天界的敌人?殿下,您这样做会让我误会的。”
塞坦尼尔的唇角好像扯了一下,把视线移到一边。
索德打量一下他的神色,向后靠了靠,又拉拉破破烂烂的衣服说:“殿下,您也看到了,我伤得很重,现在可走不动。”
塞坦尼尔把视线转回来。索德原本健康的麦色皮肤现在带着病态的苍白,湿漉漉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显得十分狼狈。塞坦尼尔往前走了几步,稍微蹲低了身体观察索德的伤口,又伸出手在骨翼上摸了摸。他的手指温暖又柔软,索德觉得心尖都颤抖起来,他下意识地动了动骨翼,听到塞坦尼尔说:“陛下请忍一下。”他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塞坦尼尔就抓住他骨翼折断的两端,往外一分又一拧。索德痛叫一声,塞坦尼尔已经放开手退开了。
索德回头看了一眼,骨翼已经接好了,伤处还有点疼,但比起前几天尖锐的刺痛已经好太多了。索德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笑了声说:“原来塞坦尼尔殿下不光会治疗魔法,还是个骨科大夫。”
塞坦尼尔拉过披风一角擦掉手上沾的血,掏出一瓶药来丢给索德:“陛下的翼已经接好了,不过骨头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长好。您等会可以把它收起来,便于它愈合。这瓶药可以止痛和恢复体力,您先吃一点,我们休息一会后再出发。”
索德把药瓶举起来看了看,抬头说:“不要乱给我吃你们的药,我可能会挂掉的。”
索德以前虽然说不上一本正经,但也从来不像这样说话。塞坦尼尔微皱了下眉,视线落在他身边的一丛覆盆子上,仍然用那种平淡的语气说:“这是我按魔族的配方配的。”
索德嘀咕了一句:“看来殿下准备得很充分。”拔开瓶塞倒了一点到嘴里。
看他吃了药,塞坦尼尔走开几步,靠到一棵树上微合上眼。
索德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他应该在树林里走了很长一段路,长靴上沾了不少泥,衣服上也有些水印和草迹。从树叶间隙透下的金色阳光在他的眼睫和头发上跳跃,给他的面容添上了生动的色彩。他背靠在树上,手臂抱在胸前。这样的动作索德从未见他穿长袍的时候做过,不过他现在的打扮配这个动作倒是十分协调。
一阵风吹过,无数水滴从树梢滑落。塞坦尼尔动了动,索德飞快地移开了眼,过了一会又看过去。
塞坦尼尔还是微合着双眼,不过已经换了个姿势,把右手放到了外面。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一个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那宝石并不像是实质的,而像一团流动的火焰,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闪亮的流光。
索德突然觉得呼吸像是被遏住,心里剧痛起来。
塞坦尼尔正好睁开眼,看见他的神情便问道:“陛下怎么了?还觉得难受吗?”
“啊,”索德仓惶地晃了晃头,把手里的药瓶放到口袋里,说:“是有点,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那我们可以出发了吗?第二重天的夜晚快来了,我们要在那之前找到落脚的地方。”
“唔……”索德装模作样地动了动手臂说:“应该可以吧。”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试了两次却不成功。他正要再试一次,一只手就伸到他面前。这只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得很整齐,在指尖上露出一点点半月形,掌心有几块薄茧,应该是长期握剑造成的。索德愣了一下,握住这只手,被拉起来。
塞坦尼尔把索德拉起来后就马上抽回手退开了。索德摇晃了两下才站稳,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殿下不必这么紧张。我刚才说的是开玩笑。我就是再自作多情,也不会以为你对我有什么意思。你更不可能背叛你的父神。所以你来救我不过是因为我现在还不能死的关系吧。”
塞坦尼尔还是看着别处没说话。
索德说着自己也觉得脸上很僵硬,抬手搓了搓,声音也低下去:“我想要不是你的父神的命令,你恐怕是不愿意再看见我的。”
塞坦尼尔转过身,“陛下,我们走吧。”
索德神色一黯,却还是咧开嘴笑了两声,拖着步子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把正文和番外分开放的缺点就是:我不能更了番外就不更正文,好痛苦‘‘‘
☆、意想不到的见面(2)
为了不留下痕迹,塞坦尼尔并没有砍掉沿途的树丛,只是把它们拨开,等索德走过之后才放开。这样当然走不快,过了好一会才走出去几十米。
索德已经调整了心情,笑嘻嘻地说:“塞坦尼尔殿下,萨麦尔现在正在组织搜索我吧?如果他知道您现在和我在一起,表情一定很精彩。”
塞坦尼尔连头也不回,自顾自地往前。
索德感叹道:“如果让神族们知道天界不但不能灭掉魔界,还要处心积虑的帮助,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想法?不过殿下可以向他们解释的,毕竟魔界如果没有了,天界的垃圾都要往哪去呢?”
塞坦尼尔还是不说话。索德猜得很对,他这次过来确实是父神的命令。父神说天界和魔界的关系就像光明和黑暗一样,虽然绝不相融,但也互相影响,黑暗越盛光明也就越盛,反之亦然。如果索德死掉,魔界现在没有哪一个撒旦有压倒性的实力可以一举登上魔王的宝座,互相不服气争权夺势的后果就是长期战争,经济衰退人口减少。而魔界如果太过衰败也会影响到天界,到时候各种天灾就会发生,减少天界的人口和经济实力,直到与魔界大至平衡。这是宇宙固有的规则,就连父神也无法控制。不过这件事整个天界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现在索德虽然猜出了那么一星半点,他也不想解释。
索德等了一会,见塞坦尼尔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又问道:“对了,塞坦尼尔殿下,您这次偷跑出来,时间还不短,您是怎么向您的那几位大天使交待行踪的?”
塞坦尼尔站住核对了一下方向后又重新迈步,口里说:“陛下,我们要在三天内到达净界山。四天后是朝会之期,我必须回到恒星天。”声音里还是听不出什么情绪。
索德有些无赖地说:“就算我们三天内到不了净界山,殿下也不可能把我扔下自己回去的吧?”
“三天之内我们至少可以到达伊甸,我想到时候陛下应该有办法联系您的下属。”
他这话传递出一个信息,魔军确实已经退出了天界。索德暗暗皱眉,嘴上说:“我现在用不了魔法,没办法和他们联系。”
塞坦尼尔又不答话了,默默地拨着枝条,偶尔回头看一眼,确定索德有跟上来。他的手背被弹开的树叶划开了一条细口,亮金色的血珠慢慢渗出来,他不怎么在意地抹了一下。索德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背影,捏着口袋里的药瓶,也沉默了。
山区的天气本就多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几阵风刮过,天上又聚起了大块乌云,先是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很快就变成了倾盆大雨。雨水落到塞坦尼尔头顶半尺处就往旁边滑去。索德现在不能用魔法,自然就没这么好运了,眨眼工夫就被淋得湿透,被风一吹,不由发抖起来。
塞坦尼尔回头看了一眼,把魔法防护扩大,又马上用风魔法开出一条路,拉起索德往前跑去。
前面出现一小块开阔地,中间站着一座小木屋。塞坦尼尔带着索德跑过去,在门上敲了两下,发现门没锁,只是用一根木条插住,就开门进去了。
索德这几天已经被暴雨淋了好几次,现在头上终于有了个房顶,不由得惬意地舒了口气。现在天色已经十分阴暗,几乎看不清木屋里的情况。塞坦尼尔搓了下手指,一缕火苗从指尖冒出来,照亮了周围。
这应该是猎人进山打猎的时候临时居住的地方。墙壁上挂着几张破旧的弓,门边丢着一张破烂到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角落的一张小床上铺着薄薄的被单,窗边放着一张粗糙的木椅。这里应该有段时间没人住过了,到处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塞坦尼尔嘴唇动了下,一股旋风出现在房间中央,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卷起所有的灰尘,从窗户里飘出去,消散在雨中。
床边有个简陋的壁炉,里面却没有柴。塞坦尼尔走过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