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塞坦尼尔点了下头,“可以这么说。”
“我觉得这两者并不矛盾。陛下一直在想办法改善平民的生活,甚至有时候会牺牲一些贵族的利益,所以我觉得您的想法和陛下的目标其实是一致的。”
塞坦尼尔的声音变冷了些,“可是索德陛下同时也致力于发展军队,侵略天界。”
梅尔克看着他认真地说:“殿下,我不是好战份子,我不喜欢打战。可是如果您真的在魔界生活一段时间,看过普通魔族的生活,您大概就会理解为什么陛下急于扩张领土。我想陛下这次带您出来,也是这个意思。”
“就算我能理解索德陛下的苦衷,难道您希望我牺牲自己的人民来成全外族吗?”
梅尔克一时语塞,过了半天才叹了口气说:“其实……嗯,陛下的意思我想您也很清楚了。我跟随他很久了,知道他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陛下平时虽然随和,但固执起来也很可怕的。殿下再这样坚持下去,我担心……”他犹豫着停住了口。
塞坦尼尔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不用担心,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梅尔克摇头,特地站到他对面看着他说:“殿下,您为什么也这样固执呢?您哪怕稍微放低一点姿态或者给陛下一点希望也好。陛下性格很强硬,一向说一不二。您也知道魔界很多人对您有敌意,他们不会放过在陛下面前挑拨的机会。前段时间的事我也听说了些……这样下去我怕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塞坦尼尔看着远处的树木,轻声说:“梅尔克,谢谢你。但我的立场和我的骄傲都不允许我低头,何况明知不可能,又何必给人希望。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一天,我会很高兴终于有个终结。”
“殿下……”梅尔克抿住嘴唇,眼神是真切的难过。他知道塞坦尼尔说的都是对的,也因此知道任何语言任何道理都是苍白无力的了。天界和魔界就象光明与黑暗是一样不可调和的,分别代表它们的两人也就注定站在对立面,不可能有一点点退让。
塞坦尼尔收回目光,对着他一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需要同情。”
梅尔克低下头,“对不起,殿下。”
塞坦尼尔拍拍他的肩,“这个村子建得很好,不过我有些问题,愿意给我解释一下吗?”
梅尔克振作精神说:“当然了,殿下。”
索德和村民们谈完,向他们走过来。他的步子迈得很大,步履很稳健,通常只有极端自信并且目标感极强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步态。
第五狱已经开始天亮了,光明从地平线处蔓延过来,房屋和树木很快脱离了黑暗的阴影,窗户里的灯一盏一盏的熄灭了。村民们纷纷拿着工具往田里去,准备在光线比较好的时候除虫。
索德停在他们身边,“好了,接下我们去农田看看吗?”
几个魔族少女跑过来,拿着刚摘下的花束送给索德,连塞坦尼尔和梅尔克手里也被塞了几束。一个少女离开时,塞坦尼尔突然感觉到手里被塞进了张纸条,他用花束挡着,不动声色地把它放到腰带里。
陪索德到农田看过,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帐篷塞坦尼尔才找了个机会把那张纸条拿出来看。上面写着:今夜晚会上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行动失败
果然到了下午五点左右,梅尔克来请他们参加村民举行的晚会。坐上小船到达村子,村中间的空场上已经点燃了篝火。空场四周一圈摆着桌椅,上面放着些食物。
梅尔克致了开场词,晚会就开始了。村长向索德敬酒,然后乐队奏起欢快的音乐,少男少女们上场跳起舞来。气氛很热烈,村民也放下最开始的拘束,纷纷来敬酒,索德酒到杯干喝得很爽快。一会之后几个村民过来请他跳舞,他半推半就地被拉到了场中。
夏尔从塞坦尼尔面前走过,手藏在衣袖里向对面的一条路比了个手势。塞坦尼尔等他走远,就站起来往他指的方向走。达姆斯慌忙扔掉酒杯跟上,还没走几步就被几个围过来的少女缠住,等他好不容易脱身,已经不见了塞坦尼尔的踪影。
塞坦尼尔穿过广场外围的街道,那里已经有人等在房屋的阴影里。那人给他披上一件黑色的斗篷,带着他快步往村外走。很快出了村子,沼泽边的芦苇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都穿着一样的黑色斗篷。那人脱下他的斗篷披到自己身上,低声说:“您请在这里稍等,马上会有人来带您去安全的地方。”说完便与其他几个穿斗篷的人分几个方向迅速离开了。
塞坦尼尔在那等着,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感觉。
很快就有人来了,他蒙着脸,但塞坦尼尔也认出来他就是夏尔。他一言不发地示意塞坦尼尔跟着他走。两人在比人还高的芦苇里穿行,塞坦尼尔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惊骇地停住脚步。
夏尔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问:“殿下,怎么了?”
塞坦尼尔说:“上次在巨人部落,你有告诉索德我们走了哪条路吗?”
夏尔脸色也有点变了,说:“没有。他不是和您约好的吗?
”
塞坦尼尔抽了口气,急说:“你快走!”
夏尔一言不发,马上向旁钻进芦苇丛里不见了。
听着芦苇被拨开的沙沙声越去越远,塞坦尼尔抬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凭着记忆里的大致印象,塞坦尼尔穿出了芦苇丛来到沼泽边的硬地上。
第五狱的夜晚看不到星星,但也并不黑。沼泽里很多植物都能发光,近处的森林和岸边的浅水笼罩在清清的幽光里,像是透明的水晶。
一片静谧中,塞坦尼尔顺着岸边走了一段,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不要再往前了。”他转身,索德正站在离他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双手抱在胸前。“前面的沼泽是没有净化过的,毒气很重。”
塞坦尼尔向他走过去,“是吗?我只是想随便出来走走,却迷路了。”
索德的紫眸微微眯起,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近,“下次如果迷路了就在原地等我,我会很快找到你的。”说着手指从塞坦尼尔脖子上的项链擦过,又在他的后颈上停留了一会。
塞坦尼尔的身体有些僵硬,却仍然顺从地说:“我知道了。”
索德放开他说:“回去吧。”
回到营地,索德带着他进了自己的帐篷,以一种命令的语气说:“殿下请在这休息一会,我有点事要处理。”
塞坦尼尔一言不发地在椅子上坐下。
不多一会,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卡莫斯进来,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塞坦尼尔,凑到索德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索德轻哼了一声,“只抓到一个?带进来。”
卡莫斯出去,很快带着一个双手被反绑的魔族进来。
塞坦尼尔向他看了一眼马上又收回目光。那不是夏尔,却是刚才带他出村子的人。
卡莫斯按着那个魔族跪在索德面前,索德打量了他一下,转头对塞坦尼尔说:“殿下认识他吗?”
塞坦尼尔看了那个魔族一眼说:“没什么印象。”
“既然殿下不认识,那我也不用讲什么情面喽?”塞坦尼尔还没反应过来索德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对卡莫斯做了个手势。卡莫斯拨出佩剑往前一推,那个魔族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已经身首异处,蓝色的粘稠血液从脖腔的断口里流出来,在地上缓慢地流淌。
塞坦尼尔闭了下眼,马上又睁开了。
索德笑了声,“殿下似乎无动于衷?”
塞坦尼尔平淡地说:“陛下处置自己的臣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索德笑得很讽刺,“这样?我还以为仁慈的塞坦尼尔殿下会因为近在眼前的死亡而流下怜悯的眼泪呢!”
“陛下大概弄错了,眼泪对于死亡能有什么帮助呢?与其因为死亡流泪,我宁愿在那之前做点什么。”
“可我不是给过殿下机会了吗?”
在对方拥有绝对的优势时,试图讲道理是很愚蠢的事,所以塞坦尼尔没再说话。
索德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击着,“也许是我弄错了,塞坦尼尔殿下其实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哪。是了,三百万年前边境的守卫天使因为不公平的待遇而起义,扬言要打开异界之门时,殿下也是下过屠杀令的。四万六千多名起义的天使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一个活下来的也没有。”
塞坦尼尔的脸上有些变了颜色,嘴角却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说:“陛下说这个有意义吗?搞政治的谁手上没沾过血腥呢?”
“所以再多的人为你牺牲也无谓了?原来以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