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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善镜没心思和他谈什么,直截了当地说道:“黎明峥的死的确是因为我。”
黎父冷冷地看着他,“那你还敢来这里。”
“我只能来这里,”苏善镜说道:“我这样一个人去哪里都是死,而且黎明峥的死确实是因为我,我要给他的父亲一个交代。”
黎父冷笑道:“一个交代就能让我儿子的死带过吗?!”他猛地一拍桌子,然后从腰间掏出了手枪指着苏善镜的头说道:“一命抵一命也不够!”
苏善镜对于指着自己脑袋的枪没有任何反应。
“你为什么不急?”黎父皱眉:“难道你在等着越博钧那小子来救你?”冷笑道:“如果是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你在这里。”
苏善镜并不说话,感觉到有凉意贴在自己的右脸,他甚至在想如果肖施还是真人这样做的话一定会被揍一顿吧,不过也许不会,因为肖施还总是有办法让他起不了丝毫的反感和抗拒。
他缓缓闭上眼,黑暗和意识一起消失的瞬间看到肖施还站在他的身后,弯着腰抱着他的身体,脸上神情温和,眼里含着笑意,一如既往。
十五公子
孟冬气节寒风带着鹅毛般的大雪缓缓飘落而下,生机勃勃的林间被洁白的雪覆盖,白雪皑皑,天地间仿佛都被染成了一片白色,一行人拥护着一顶轿行走在路上,雪中路难行,这行人竟像是落脚在宽阔的官道上,丝毫不见艰辛。明珠从马车上下来,对着一旁的小子说道:“明清,可有寻到歇脚的地方?”
明清穿得厚实,身上覆着薄薄的一层雪,他揉了揉被寒风吹得通红的鼻尖笑着回道:“明珠姐可别急,我这就是带来了好消息,前边李管事找到了一座破庙子。”
明珠喜笑颜开,立刻回了轿子里跟主子说去了。
破庙果然是破庙,房檐坍塌,不过墙面倒是完好,只是破损了一些罢了。明珠下了轿子对着主子细声禀了几句,就带着两个丫头往破庙去了,里面已经有人在了,而且看起来都是一些武林人士,各人腰间都佩了长剑,看得她一阵犹豫。
有人见她柳眉红唇,样貌生得不差,便扬言说道:“小娘子莫不是见我们一群汉子不好意思走进来了?”其他人也有笑出声的,一些人闭目。
明珠被说得脸上一阵热意,转身对着其中一个丫头说了几句,然后和人收拾了一个地方,等着主子来了好歇脚。有人见她几个丫头忙活不停,铺布块子,搭上架子烧热水,都在心里想是谁家的小姐这么个天还外出了。
正想着,外面一个丫头小心翼翼得扶着一个全身都裹得严实的人走了进来,看那细长的身形还真是一个小姐,男女有别,不少人都转开了眼,一些人则依旧盯着。
只是裹得严实的人在被人扶着坐下之后,解下了披着的斗篷,摘下了帷帽露出一张眉清目秀的脸来,只是身形虽然削瘦,却毫无女子的窈窕,明显的是一个男儿身。
有人皱眉,移开了视线。
“公子可还好?”明珠递上了一碗热汤,无不担忧地说道:“这一路雪地公子身子受得住吗?”
她嘴里的公子看起来还不及弱冠之年,身上一身雪淡青长衣,头发漆黑如乌木玉冠高束,脸色白净却没有血色,刚要开口却拿着帕子捂着嘴咳嗽了起来,这一咳就再也止不住了。
而周身的丫头小子们似乎并不怎么慌张,有条有序地给他暖身烧火,半响,他才止住了咳,吞下一口热水,声音轻如细风,“原以为能早早回府,却不想这风雪来得这么快,”他眸子里带着无奈,“娘又要为我担心了。”
有人看不得他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便出言道:“我看公子身子骨不佳,明知家中令堂为公子忧心,却怎的这寒冷天气也要出门?”
那小公子唇角微扬,对他的出言讽刺并不作答,只是说道:“侠士说的是。”
但有人见不得自家主子受欺,便站出来说道:“这位侠士有所不知,我家公子身子不好,多年前夫人上了慈仁寺上香捐油钱,为我家公子祈福,今日是还愿期日,自然要冒着大雪入山了。”
她声音悦耳动听,对着几个武林人士也不见怯场,看得几人连连点头。
那小公子在她讲完之后轻言呵斥道:“要你多嘴,还不过来。”只是眼里带着丝丝笑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并没有不悦,小公子说道:“家中仆人无礼,还望各位侠士莫要多计较。”
外面的大雪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破庙里也安静,只有小公子时不时的咳嗽声。
突然,一声破空之响打破了破庙里的宁静,而原本沉默不语的武林人士猛地跃起,拔剑迎了上去,与庙外的人纠缠了起来,剑声碰撞,杀气四溢。
小子明书不高兴地说道:“公子,怎么就这么霉气,出来还个愿也能撞上这些事。”
明林瞅着他,说道:“谁让你乌鸦嘴的,是谁在出发的时候说要是遇到麻烦额?是你。”
明书不服气,握着拳头就要打他,被明林躲开了,再观其他丫头小子们,竟没有一个人害怕的,仿若外面的人不是在用性命与人打杀一般。
“好了,”小公子咳嗽了几声,温声说道:“我们且在这里不要妄动,总不会惹上麻烦事的。”
偏偏事与愿违,小公子的话音刚落,一道寒光就冲着他面上迎来,一旁一直毫无声动的李管事眼底寒光一闪,突然伸手将那寒光截住,也不管来人惊骇的神情,上前把人一掌拍落在地,然后又退回了小公子身边。
那小公子面上也不见受惊,瞧着地上吐出一口血的蒙面人,说道:“你们若不进来,岂不是能少个麻烦?”然后他拍了拍手,明林和明书立刻站了过来,他说道:“去瞧瞧什么人找麻烦事。”
明书明林争着出去了,过了一下都冲了回来,互相挤着要先说话。
小公子无奈,只好出言:“明书出去的时候右脚领了明林半刻,明书先说。”
明书得意地看了眼不高兴的明林一眼,回道:“公子,外面的那群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方才在庙里的几人都不是对手,已有死伤。”
小公子眉头微皱,一张白净的脸带着无奈:“那我们先行吧,以免惹事上身。”
李管事一听立刻指着丫头小子们收拾好了,给小公子披着斗篷,把帷帽也戴上了,然后一行人无声无息地从一旁绕开,只是他们不想惹上麻烦,却偏有麻烦来找,还没到轿前,就有几个蒙面人扑了过来,一行人也不慌,明书明林不慌不忙从腰间抽出细长的软件迎了上去,没几个回合便杀了几个人。
蒙面人的人数竟然不少,连李管事都出手了,身边也只有一个明珠在护着小公子。
有人见有机可趁,使了眼色,便一人将明珠缠住,而一道剑光朝着小公子刺来,又快又狠,在寒风白雪里竟见不到来人的剑在哪里。
小公子仿若不知自己身陷险境,他看着飘洒而下的大雪,叹息道,“今日本是还愿日,我并非想见到血腥,却偏有人不让我如愿,也罢。”
他摘下帷帽一扔,帷帽上的薄绢在雪中飞舞。
拿着剑刺来的人一愣。
小公子微微一笑,斗篷下的手微微一动,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看见一道雪白的绸缎从他身上飞出来,雪白的雪,雪白的绸缎,原本是美丽的场景,拿着剑的人脸色却大变,立刻抽身想要离去。
小公子唇角的笑意渐隐,冷意浮上漆黑的眼眸,“既然来了,就且都留下吧。”他伸出手,那双手和他的脸一样白净,手指纤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圆润好看,他袖口一抖,一支玉色的毛笔在他手里捏着,他捏着毛笔的手势奇特,并不像是平常人所执笔的那般,而是五指都合拢在一起,玉色的比衬着他白净的手格外好看,也不见他追上逃开的人,只是站在原地对着绸缎舞了几笔,然后轻声说道:“去。”
逃离的人惨叫一声,倒地再也不起,其他人早已在他周身被绸缎缠绕之时脸色难看异常,见蒙面人惨叫倒地,再也毫无迟疑都分散准备离开。
小公子飞身而起,一头乌木黑发在风雪中飞舞,他虽没有绝妙姿容,但一身浅青长衣一头黑发,却也极为出众,他手指微动,绸缎被随着他的手飞了出去,所到之处无不是一声惨叫,最后那些蒙面人竟全都死于绸缎之下。
小公子手一扬,绸缎便钻进了他的袖口,他冷冷道:“敢来,怎能又走。”
一旁的武林人士被这一场惊住了,看到小公子要离开,突然颤声喊道:“你是……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