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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尹摇摇头,若真个是那杨再兴,却是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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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马娘子派人过来,请玉尹过去。
只是玉尹心下还是感觉不快,也不想和马娘子打太多交道。内心里,已经下决心要打白矾楼的耳光,从立场上来说,他是站在潘楼一方,和马娘子属于对手。
交道打得越多,到时候就越是愧疚。
与其这样,倒不如少见为妙!
所以,玉尹让张二姐陪着燕奴,带着《梁祝》曲谱,前去与马娘子见面。
反正他也不缺钱,马娘子就算不立刻给钱,也无所谓。有契约在,那两千贯她也不可能赖掉。
正午的阳光,有些炽烈。
三月末,气温正逐渐升高,特别是到中午,那太阳就显得格外火辣。
与后世相比,北宋的暮春初夏,显得很分明。中午热,晚上凉爽……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会越来越热。玉家熟肉作坊,在一条坊巷里,门口还有两颗大树遮荫。
玉尹吃了午饭,便搬了一张躺椅在树下,和黄小七杨廿九两人一边聊天,一边乘凉。
手里摇晃着一支蒲扇,看着巷口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繁华。
玉尹突然有一种不舍之意!
如此逍遥快活,还能持续多久?
明明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却又无力进行改变……这种滋味,还真个有一些难受。
“七郎!”
“嗯?”
“开封可好?”
黄小七愣了一下,笑道:“自是好……比起西京,毫不逊色。
自家能生在这里,也是上辈子福分。小乙哥,怎突然这么问?难道开封不好吗?”
好!
真真个好!
可是,这繁华背后的危机,你可曾看到?
和黄小七这种市井中人,讲不得大道理。你和他说什么生死存亡,他也不见得能明白。
不过玉尹能感觉到,他对开封的眷恋。
本想着黄小七无亲无故,也没什么挂念,可以让他去杭州打个前哨。但现在看来,黄小七未必肯愿意……毕竟这开封是帝都,是天下最为繁华之地。杭州虽好,终究比不得开封的喧嚣。更不要说故土难离,这开封可是黄小七的故乡啊……
看起来,还要另寻人选。
若是个不能静下心的人,即便是去了杭州,怕也安生不得。
想到这里,玉尹刚有的念头,便又压了回去。
“小乙哥,明日和吕之士争跤,可有把握?”
玉尹蹙眉,想了想道:“不好说!和吕之士没交过手,怎能说得上把握二字?”
“小乙哥吉人天相,必是能赢得!”黄小七笑嘻嘻道:“那吕之士可是口出狂言,发了话出来,要让小乙哥好看。而今不少人都作了扑,小底可压了一月薪水,赌小乙哥胜出呢。”
“哦?”
玉尹闻听,忙坐直身子。
“怎地,还有人作扑?”
“可不是……昨日开始作扑,已有不少人作成,只等着明日小乙哥与吕之士争跤。
不过不少人买小乙哥输,说小乙哥扑法虽好,却终究比不得吕之士师出名门。还有人说,小乙哥输给了李宝,怕也不是吕之士对手……都是鬼话,吕之士怎扑的过小乙哥,对不对?”
在黄小七等人眼中,玉尹是相扑高手。
也难怪,与他们看来,自然看不出这其中的奥妙。
玉尹笑了笑,“总不让七郎失望便是。”
“我就说,那吕之士不是对手!”
黄小七一声怪叫,显得兴奋不已。
不过对玉尹而言,心里却增加了几分莫名沉重。
吕之士,鬼脚八……传说中的五级力士,也不知道究竟是甚本领!
虽然燕奴说,他和吕之士有一战之力。
可这个一战之力,却是建立在原来的玉尹基础上。而今的玉尹,虽然继承了原先玉尹的扑法,甚至还练成第二层功夫,登堂入室。可是就经验上而言,却差了很多。毕竟重生至今,除了偶尔几次出手之外,玉尹并没有与别人争跤的经验。
而吕之士却是个身经百战的主儿,想要胜他,还是有些忐忑。
午后,燕奴和张二姐还没有回来。
杨廿九要去朱家桥买柴,只好请玉尹帮忙照看。好在作坊里已没什么事情,玉尹便坐在门口的大树下,拿着燕七娘送给他的嵇琴把玩起来。巷子挺僻静,加之玉尹又刻意小心,所以并没有引来旁人关注。拉两下琴,拿起笔来写一段曲谱。
虽身在闹市,却又别有一番清净……
“阿爹,阿娘可在!”
就在玉尹心神沉浸在曲谱之中的时候,忽听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带着浓郁的相州口音。
玉尹被人打断了思路,顿感不快。
抬起头,就见一个魁梧大汉迈步跨过作坊,走了进来。
那大汉身高大约在190公分左右,比玉尹还要高出半个头来。身形魁梧壮硕,可称得上是虎背熊腰。头上盘髻,鬓角插着一朵杏花。身穿灰色粗布长衫,腰间系着大带。长衫前襟撩起,掖在大带上,足蹬一双草鞋,看上去有些破烂。手里拎着一根哨棒,上面还系着包裹。
大汉一身风尘,透着疲倦之色,显然是赶了不少的路。
玉尹看这壮汉,不禁有些别扭。
特别是看到那插在他鬓角的杏花,更是难以接受。
可这是北宋的风尚,并非只有女人才可以在头上插花,事实上不少男子,也有这习惯,谓之风雅。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37章 杨家大郎(下)
“你找谁?”
被打断了思路,玉尹心情自然不是太好,便开口问道。
壮汉这才留意到坐在一旁的玉尹,浓眉一蹙,旋即大声喝问:“你这鸟厮又谁人?为何坐在这里?我阿爹阿娘在哪里?快些带我去见他们……否则定要你吃我老拳。”
“你这厮好没道理,跑来我家店铺,却大喊大叫,谁又知道你爹娘是谁?”
玉尹话出口,突然间反应过来。
这厮莫不就是杨再兴?
不对啊,刚才二姐还说,她家杨大郎要过两日才到,怎么就来了?
想到这里,玉尹放下嵇琴想要询问来人身份,却不想那壮汉却勃然大怒,厉声吼道:“你这泼皮,直恁无礼……自家好生问你话,你却口出不逊之言,定不饶你。”
说话间,那壮汉一把将哨棒上的包裹扔到旁边,垫步一棍,便刺向玉尹。
有道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玉尹好歹也是登堂入室的人物,自然一眼看出,壮汉这一棍中,竟包涵诸多变化。虽是简简单单一棍,却令玉尹生出无处闪躲的感受……好家伙!玉尹吓了一跳,顺手一把抄起身边矮桌,向外就是一推。蓬!只听一声闷响,哨棒上传来一股极为诡异的力道,隔着矮桌汹涌而来。玉尹脸色大变,忙错步向后退一步。
也就是退了这一步,两脚刚站好,手中的矮桌,却咔嚓一下子碎裂开来!
“兀那汉子,且慢动手!”
玉尹不禁苦笑,这壮汉还真是蛮不讲理。
我问他爹娘是谁,怎地就成了‘不逊之言’?不过细一想,玉尹马上就反应过来。
在他看来,他问对方父母何人是一句正常的话,但是在汤阴的确,这句话隐隐含着骂人‘杂种’的意思。可问题在于,这里是开封,玉尹又怎会想那么多顾虑?
“呀,居然是个练家子,再吃我一棍。”
说话间,那壮汉双手举棍,大吼一声,迈步向前。
这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步,却令玉尹生出一种无可抗御的诡异感受。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两手各紧握一根桌腿,便要抵挡对方。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壮汉一棍挂着罡风,就要劈下来时,忽听一声娇喝,紧跟着一道身影从门外飞扑而来,快若灵燕,朝着壮汉就踢过去。壮汉忙侧身一让,同时将哨棒横在了胸前……
只听啪的一声响,来人一脚踢在哨棒上,把那儿臂粗细的哨棒,一下子踢成了两段。
燕奴一脸怒色,口中喝骂道:“哪儿来的腌臜泼才,竟敢在此闹事。”
她身形飘落地上,一双小手化作燕爪形状,二话不说,便劈出去。壮汉大吃一惊,忙双手合十向外一封,蓬的一声响,燕奴凌空倒飞出去,而壮汉也噔噔噔,连退数步。
玉尹忙过去,扶住了燕奴。
“九儿姐,可无恙?”
“这鸟厮何人?好大力气!”
燕奴低声道了一句,一双手背在身后,不停抖动。
很显然,刚才一击她也未曾占到便宜,甚至还隐隐有些落在了下风。
“住手,都住手!”
这时候,张二姐从门外跑进来,看清楚情况之后,忙大声叫喊,“小乙哥,九儿姐,大哥还不给我住手!”
“阿娘!”
壮汉看到张二姐,顿时露出了喜悦之色。
玉尹轻声道:“他似乎是二姐家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