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说此前童贯曾打探虚实,言郭药师可以相信,但我总不太放心。
换此人,必令军心涣散……他手下那常胜军多以他郭药师马首是瞻,若冒然换将。又没个合适的人选,还真不一定能稳住局面。此前有人向我推荐河北宣抚司都统制王禀,可童贯却不愿意放人。与官家说较,官家也是站在童贯老儿一边……”
朱琏闻听,却眸光一闪。
她犹豫了一下后道:“方才妾身听皇儿提及一人,说是颇有本事。”
“呃?”
“太子可听过,宗泽其人?”
“宗泽?”
“皇儿说,此人是元祐六年的同进士出身,而今除巴州通判之职。据说此人颇有本事,但妾身却不甚了解。太子不妨打探一下,若此人可用,倒也不可以一试。”
历史上,宗泽得以重用,是在赵桓登基之后,得御史大夫陈过庭推荐,才得以从巴州返还东京。而今,却提前了两个月……玉尹并不知道,他那随口一说,却使得赵谌记在了心上。赵桓本兴致勃勃,可是听闻宗泽是个巴州通判,便少了兴趣。
不过,既然是赵谌推荐,又经过朱琏之口,赵桓也不好无视。
当下一笑,道:“若此人真有本事,便把他调回东京……这样吧,明日我便问一问,着人把他从巴州调回。皇儿长大了,已经知道为我分忧,实在是令人欣慰。”
朱琏,也是满脸笑意。
++++++++++++++++++++++++++++++++++++++++++++++++++++++
时间悄然流逝,眼见就要中秋。
玉尹回开封,已近二十天,整日里无所事事。
徽宗皇帝尚未决定,要废除应奉局。但从朝中传来的消息看,此事已成定论。应奉局被罢黜不可避免,不过估计要等到中秋过后才会发出旨意。玉尹也知道,不能继续等下去了……若真个等到旨意发出,他便是再想出路,恐怕就有些晚了……
于是,与高尧卿联系之后,在八月十三日的时候,玉尹带着礼物,来到了高俅家中。
这也是玉尹第一次登太尉府大门。
虽说和高尧卿已相识许久,但却一直没有机会拜见高俅。
对高俅,玉尹颇有些好奇。
水浒传里,高俅是一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不学无术,只知道溜须拍马的小人,奸臣。
当时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王进,被他赶出东京,另一位枪棒教头林冲。则被他逼上梁山。除此之外,水泊梁山众好汉,也被他害死不少……虽说重生之后,才知道那不过是小说家的演绎,真实的高俅最多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却并未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只是内心里,始终对高俅存着几分排斥,不肯登太尉府大门。
当玉尹来到太尉府门外的时候。发现高尧卿已经等候多时。
他连忙上前唱了个肥喏“衙内怎在此等候,小乙生受不起啊。”
“小乙休得呱噪,你道是我想迎你,确是父亲所差……且随我前来,家父已侯你多时。”
玉尹忙把礼物奉上,然后和高尧卿一并走进太尉府。
说起太尉府,玉尹印象最深刻的,恐怕还是那‘白虎节堂’。林冲误闯白虎堂的故事。实在是太过记忆深刻。所以进了太尉府之后,玉尹便忍不住问道:“衙内,那白虎节堂在何处?”
白虎节堂。为军机重地。
高尧卿愣了一下,用手朝右一指“白虎节堂便在那边,小乙何故有此问?”
“只是好奇!”
“哈,有甚好奇处……若你想看,改日我便带你前去。”
玉尹闻听,却连连摆手。
我吃饱了撑了,才要去你那白虎节堂!
两人一边说笑着,顺着长廊便进了太尉府后宅。有绕过几个院子。在后宅一僻静小院外,停下了脚步。
高尧卿用手一指前方“家父就在前面佛堂里等候,你自去便是。”
“你不陪我一起去吗?”
“家父说,只见你一人……”
玉尹这心里。顿时忐忑起来,可既然来了,也不好不去。
于是沿着小路往前走,穿过一片松林之后,便看到在太尉府一隅。矗立一座不大的佛堂。
这佛堂的位置,极其偏僻,而且有松林遮掩,若不仔细找,还真不好发现。
不过想想也是,徽宗皇帝信奉道教,而高俅恰好是徽宗皇帝近臣。若被徽宗皇帝知道他信佛,恐怕早就失了重新。佛堂四周,颇为清静,玉尹迈步走到佛堂门口,探手敲了敲房门,边听从里面传来一个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便进来吧。”
玉尹心里面一沉,一咬牙,推开房门,迈步走进了佛堂。
只见佛堂中,供奉一尊佛像,不过玉尹却看不出,那是何方神佛。佛龛前,一位老者盘坐蒲席上。他一身便装,相貌清秀,颌下长髯,又透出几分威严庄重之气。
见玉尹进来,老者笑了。
“小乙,坐吧。”
这就是高俅吗?
与前生电视里所见的那种奸臣模样全然不同,却更像是一个邻家大叔。
不过,高俅的气色不是太好,看上去有些颓然。他强打精神,示意让玉尹坐下,而后上下打量玉尹良久,轻声道:“不想大郎之子,已长的这般大了……一晃近三十载,真若个梦一场。”
玉尹闻听,心里一咯噔。
高俅,认得玉飞?
“太尉与我阿爹……”
“哈,想当年,我与你阿爹可是邻居。
我大你阿爹一些年纪,那时候大郎整日随我在坊巷间玩耍,我又怎可能不认得呢?”
玉尹,不由得咽了。唾沫。
听高俅的意思,他和玉飞还是发小。
可若真如此,他这些年,为何一直不肯露面呢?
在玉尹最为艰难的时候,也就是被郭京欺上门的时候,也不见高俅露面。
玉尹心中,更多了几分疑惑。
“小乙可是心存疑惑吗?”
“这……”
“当年,我在坊巷间声名狼藉,人唤我高二,多有不屑之色。
唯有大郎从不嫌弃我,反而对我多有帮衬……只是后来,你阿爹外出学艺,我便随了苏学士门下小史。再往后,我又入了端王府,与你阿爹便失去了联络……直到后来官家登基,我在偶然机会下,与你阿爹重逢。却不想又生了龌龊,你阿爹便不再理我。
当初辽人约战,我本不想你阿爹出战,可是你阿爹……
大郎死后。我一直心怀愧疚。曾想要出面把你找来,却被你丈人阻拦,言不许我与你相见。”
玉尹先是尚有些糊涂,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
无他,高俅的名声不太好,周侗怕也是担心高俅教坏了自己。
高俅叹了口气“人言我不学无术,只凭这阿谀奉承。才得了官家宠信,所以坊巷间声名不好。想来你那丈人,也是有此顾虑,所以才不肯让我与你相见……”
从这一点看得出,高俅人不算太坏。
若换个人,说不得早就收拾周侗,怎可能让周侗善终?
玉尹心里倒是有了些感慨:若当初自己被高俅领走,又何来这一场场的磨难呢?
“小乙莫以为,自家不曾管你。
你在马行街聚众与人斗殴。多次打伤人,若非我暗中照拂,焉有你好果子吃?倒是郭京那事。我确没有出手帮你。说来当时要帮你也不难,可你那时候变化太大,以至于我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帮你。等我决定帮你时,你这厮却已度过难关,倒是让我颇有些惊讶……若非我暗中帮你,你道你真个能做得应奉局都监?”
玉尹重生之后,与早先的变化的确很大。
当时不少人在暗地里说,玉尹是被鬼上了身……高俅产生疑惑。也在情理之中。想想也是,自己能做得应奉局都监的位子,虽说有各方的操作,但如果没有人帮衬,也不会那么容易。这心里面。不自觉对高俅的这番话,便多了几分相信。
高俅道:“我而今,身子已大不如前,更很少过问差事。
只是这些日子,心里面一直不宁静。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直到你回来,我才明白过来。我与大郎之间的那份因果,仍未能了结,所以才想找你来,了结了这段因果。
想来,朝堂上的事情,你也都听说了。
官家罢黜应奉局,已成为定居……我听人说,你在杭州训练兵马颇为用心。虽不知你为何如此,但想来定有你的原因。一番心血付之东流,这滋味定然不好受。
我思来想去,才决定帮你这一回。
我忝为殿前司都太尉,多少也有些权力。正好前些日子,枢密院有意在牟驼岗开设军寨,我便与侍卫亲军马军和步军司商量了一下,把这桩差事讨要过来……
那牟驼岗军寨,是为囤放辎重粮草所设。职位也不算太高,所以我安排下去也没什么麻烦。你若是愿意,便让你那些部曲入了牟驼岗军寨,暂时先安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