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又是为何?”
一旁赵九,突然沉声喝问。
李清照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目光却变得有些清冷。
玉尹沉默了!
该怎么解释?
莫非告诉李清照,李观鱼是金国奸细?这种话,只怕难讨李清照的信任,说不定李清照反而会认为,他玉尹是杀人之后,栽赃陷害,往一个死人的身上泼脏水。
可不说的话……
玉尹犹豫许久,突然道:“杨家娘子,而今怎样?”
“嗯?”
“便是那位太学生的妻子。”
李清照粉靥顿时笼罩一层阴霾,目光更显清冷。
反倒是赵九一旁道:“你放心,那小娘子而今虽被关在开封府大牢,却不会有什么麻烦。那太学生左右邻居看到凶手是从房顶上逃逸,不过方向确非是往汴河大街。”
李清照一怔,回头向赵九看去。
她冰雪聪明。哪能不明白赵九这句话的意思?
赵九是在提醒李清照:凶手恐怕是另有其人。而不是玉尹……所以,玉尹不可能是为贪恋别人妻子美色,而杀害李观鱼。这里面,一定藏着蹊跷,需慢慢询问。
“小乙,我只要你告诉我,可是为贪恋别人妻子,杀了那太学生?”
“当然不是!”
“那就好……”
李清照听了玉尹这回答,也不再赘言,起身便准备走。
可玉尹却喊住了她。“李娘子,若我告诉你,那个太学生……是金国奸细,你可相信?”
“什么?”
李清照吓了一跳。站住脚步,回身朝玉尹看去。
玉尹咳嗽几声,复又郑重其事道:“不管怎样,李娘子与我有救命之恩,我都不应该隐瞒。只是,这件事太过诡异,我实在不知道,是否应该与李娘子知晓,因为这其中牵连甚广……方才李娘子说信我,小乙若不实言相告。却也算罪过。
不瞒李娘子,小乙也是在偶然机会,知道那李观鱼是金国奸细,奉命前来开封,打探我大宋虚实,并且收买了许多朝中大员,以及市井中一些泼皮闲汉……小乙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对付此人,因为他背后势力,错综复杂。可若留着此人。始终都是一个危险……我思来想去,只有杀了这个人,才能解决后顾之忧。不过,他妻子和这件事并无干系,那确是个苦人儿。若李娘子能帮她。就帮她一回吧。”
玉尹说完,便又躺下。
方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着实感觉,体力有些不支。
李清照被玉尹这一番话,惊得半天张不开口。
她也相信,玉尹杀人并不是为了那个小娘子的美色。可听他这番言语,怎地都像是编造故事。
脸上,阴晴不定。
李清照回头向赵九看去,却见赵九的脸上,却一副欣然之色。
难道,小乙说的,是真话?
李清照突然想起来,此前大宋时代周刊,连续好几刊都是在用一种颇为隐晦的方式来提醒世人,女直人狼子野心。此前,李清照并不太关注时事。也就是从大宋时代周刊问世之后,她才对女直人有了几分认识。难道说,小乙觉察出女直人的阴谋?所以他才用那种方式,来提醒大家……若如此,他杀李秀才倒在情理中。
什么事,就怕琢磨。
李清照越琢磨,就越是觉着,这里面的水深。
沉吟许久,李清照突然笑道:“小乙真个多事……朝堂上有许多老大人,你一个混迹市井之中的小子,不过运气好才有了今日成就,怎就能看出,这其中端倪?”
玉尹扭过头,轻声道:“李娘子莫不知‘位卑未敢忘忧国’?”
声音虽小,可传入李清照耳中,却犹如惊雷。
她一下子呆愣住了,看着玉尹,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位卑未敢忘忧国?
说得真好!
当初范夫子有‘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警世明言。然则和玉尹这句‘位卑未敢忘忧国’相比,似乎多了些风雅洒脱,却又少了些沉稳厚重。
相比之下,李清照更喜欢玉尹这句词藻不算华丽,却更富深意的诗句。
她向赵九看去,就见赵九轻轻点头。
李清照便道:“小乙,且在这边好生休息,有什么事情,便着人找九哥安排。”
玉尹,则透出疲乏之色。
本就身受重伤,身体更万分虚弱。
又和李清照交谈忒久,早已经撑不住了!
听李清照这么说,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便闭上了眼睛。
而李清照和赵九退出房间,随手把门关上。
“九哥,这边就拜托你多照拂……小乙在府中休养的事情,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知晓。
对了,你说方才说的那些,可是真话?”
赵九黑着脸,沉吟良久后,轻声道:“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毕竟死无对证。
可那李秀才的娘子被关进牢房里,却没有暴露小乙的身份,显然是知道一些事情……其他的我不清楚,但我觉得,能说出‘位卑未敢忘忧国’的人,不会说谎。”
李清照听罢,也沉默了!!
卷三 风波恶 第230章 不如离去
“那李秀才是女直细作?玉小乙真个这么说吗?”
李清照居住的宅院,是她父亲李格非用毕生积蓄买来。面积不算太大,但也是三进三出,颇具典雅之气。赵明诚外放,以至于那赵府在李清照看来,无任何留恋之处。偌大的宅院,只她孤零零一个,总有些寂寞,于是便搬回了老家居住。
不过,赵九等几名赵府亲随,也随她一同搬过来,负责保护,照拂李清照起居。
平日里,李清照除了和三五好友相聚之外,便留在家中,整理金石,或抚琴轻歌,别有滋味。
赵福金端坐在主位上,面露惊异之色。
她听了李清照的陈述之后,嘴角微微一翘,“老师以为,玉小乙说的真假?”
李清照沉默了!
半晌后,她轻声道:“最初,自家也不信他之言,可他后来说了一句话,却让自家不得不信。
他说:位卑未敢忘忧国!
自家倒觉得,能说出这种话语的人,必是胸怀坦荡之人。说不得那李秀才,真个便是女直细作呢?若如此,小乙杀了此人,倒也无甚大碍,反而是我大宋之福。”
“位卑,未敢忘忧国……”
赵福金脸色一变,喃喃自语。
她站起身,在屋中徘徊片刻,“老师,今日传来消息,御史大夫秦桧,和女直人已经达成约定,想来不日便会签订盟约。若那李秀才真是女直细作,只怕这其中,更有周折。既然女直人不吭声,那咱们也不要理睬,便让这件事平息下来。
不过,小乙却不可以在京师逗留太久,万一走漏了风声,怕官家会问罪于此人……
尽快送他出城吧,他早一日离开东京,便早一日脱离这是非。于他也有好处。”
李清照想了想,点头表示赞成。
不过,她旋即又道:“可小乙前去杭州,身边无甚可用之人,终究不是一桩好事。那杭州应奉局都监看似权力不小,实则受诸多牵制。且江南人士,排外之心甚重,小乙既然做了这天大好事。倒不如再帮衬他一回。福金以为这样可好?”
“如何帮衬?”
赵福金不禁感到疑惑。
她是帝姬,可是对这朝中政务并不太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操作。
倒是李清照笑了。轻声道:“不瞒福金,此事自家也有些私心……前些时日,我一闺中好友。便是丰乐楼的马娘子曾找上门,求我为她一亲戚安排个差事。她那亲戚,而今在济南府任都监,据说武艺高强,兵法出众,可是性子太耿直,以至于不得上官所喜,每每受到压制。我听人说,而今杭州总管出缺。不知可否予以安排?
照马娘子所言,她那亲戚倒是个有本事的人,杭州又无战事,正好可以盯着小乙,莫让他再惹是非。”
杭州总管,是负责杭州军事训练的武官。
其地位低于杭州太守,但是却不受杭州太守所辖。归于路军监所属。
不过而今东南路的军监也未曾安排妥当,此时出任杭州总管,便几乎平级与太守。
这种层次的武官,和玉尹那个都监相比,不晓得要高出多少等级。
必须由枢密院任命。绝非等闲人可以担当。
李清照是赵福金的老师,提出这个请求。赵福金倒也没有感觉不快。相反,她这样做,反而让赵福金感觉着更贴心。于是沉吟片刻,赵福金问道:“那人叫甚名字?”
“关胜,济南府都监。”
“这样吧,这件事我回去后,寻叔叔问一下,想来不成问题。”
“既是福金开口,必可成功。”
“那……何时送走小乙?”
李清照想了想,便回答说:“小乙在京师多停留一日,便多一分麻烦。
不如这样,天一亮便安排他出城,想来他在京师,也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