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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晋级宗师。
也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唐吉急不可耐寻求真法,以求突破而今瓶颈。
只是,这真法难求。
天底下的宗师级人物,虽不能说屈指可数,但也是有数。
似这等人物,唐吉得罪不起;而那些门派更不可能把真法传给唐吉,唐吉同样也无法向那些门派强求。说到底,他只是个五龙寺的内等子而已,并无任何实权。
否则的话,他大可以向那些名门大派索要。
要知道,距离开封不远,便是嵩山。
那建立在嵩山的少林寺,已有多年历史,十三棍僧救秦王之后,便奠定了其名门大派的江湖地位。如果唐吉真个有那种实力,自可以找少林寺麻烦。但是他却不敢,便说明他实力并不算强横。不能找陈希真这些人的麻烦,又不能去向少林寺寻求真法,唐吉便把这注意打到玉尹头上……毕竟,玉尹只是个市井小民。
便算玉飞曾为国效力又如何?
玉飞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谁又会真个去在意这些?
回到家中,玉尹直奔楼上。
在书房里坐下之后,他隔着窗户,看着隔墙的观音院。
那菜园子里。空空荡荡。
鲁智深那座禅房大门洞开。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大丈夫宁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唐吉若不来便罢,真个把主意打到了自家头上,玉尹也断然不会向他低头。
了不起,咱们拼个鱼死网破!
想到这里,玉尹嘴角勾勒出一抹弧线,眼中透出一丝寒意。
轰!
一声巨响,把玉尹从沉思中唤醒。
他吃了一惊,忙站起身来,跑到窗口向外看。
就见院子角落处的丹房。门突然开了……一股黑烟从里面喷出,紧跟着就看到安道全狼狈不堪的从丹房里跑出来。脸上,还残留着烟熏火燎的痕迹。衣服也是残破不堪。只是他好像发疯似的大笑,站在庭院中央,大声喊道:“我成功了!”
“安叔祖,你这是作甚?”
那巨响声。惊动了正在厨房里劳作的高娘子和芮红奴。
两人忙跑出来,看到安道全那模样,芮红奴躲在高娘子身后,有些畏惧的探出头来,轻声的询问。
玉尹也急忙从楼上跑下来,看着安道全道:“叔父,你这是怎地?”
“嘿嘿,成功了,成功了!”
安道全说着话,伸出手来。
只见他手中,有两粒色泽呈金黄色的丹药,散发出一股子淡淡清香。
“这是……”
“内壮丹!”
安道全嘿嘿笑道:“废了两千贯,终于把这内壮丹制成,这下子九儿姐便不会在说我了。”
“这,就是内壮丹?”
“是啊。”
“两千贯,便这么两粒?”
玉尹看着安道全手中,那只有半粒鸽卵大小的药丸,不由得疑惑问道。
且不说这药丸有没有用,这造价也忒高了些。
几乎便是一千贯一粒啊……
安道全眼睛一翻,冷哼一声道:“确是个不识货的小子,这金丹,又岂能用钱两衡量?
你而今功夫练到第三层,便需要这金丹助力。
以后,每个月服用一粒金丹,坚持一年,便可以事半功倍。
而今造价虽高了些,但我已经掌握了其中奥妙。此后一月五粒,当不成问题……”
“五粒?”
“废话,你媳妇不要吗?大郎不要吗?十三郎不要吗?”
“这个……”
玉尹哑然,捻起一粒药丸之后,好半晌才苦笑道:“叔父,你说吧,每月需要几多钱两?”
“三千贯!”
真个直娘贼,三千贯!
玉尹本来觉着自己钱不少,可听了安道全一说,便顿觉自己实在是个穷苦人家。
手里本有两三万贯,给那苏灿了几千贯,买地又花了一万贯。
这段时间里,花费着实不小,零零碎碎加起来,只怕有两万贯之多……这还是卖出了鸥鹭忘机、良宵等三曲之后,玉尹收回了一万贯,否则还真个有些撑不住。
屠场一月,能有一千多贯的收入,根本抵不住这种花销。
所以到头来,还是要从老本里往外拿……可这一个月三千贯,加起来便是三万六千贯,玉尹便感觉着有些头疼了。不过,这个钱真个不能省,以后能有大用处。
玉尹深吸一口气,一咬牙道:“三千贯便三千贯。”
反正太原那边的事情,若是解决了,便有几十万贯的收入。只是……
玉尹开始有些期盼,期盼着高宠,能早一日返回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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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玉尹前往黄裳的住处听课。
不过今天晚上,黄裳的情绪似乎不是太高,讲课时有好几次都走了神。
这可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情况,让玉尹颇为好奇。待黄裳讲解完一段之后,他忍不住问道:“叔祖。今日似有心事?”
黄裳幽幽一声长叹,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
“叔祖,出了什么事?”
“虏贼使团来了。”
玉尹一怔,旋即道:“我听人说了。只是不清楚他们的目的。”
黄裳说:“能有什么目的?还不是要向官家讨要好处?只是这一次。虏贼口气颇大。开口便要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之地。他们这次来,便是为了这件事!可恨白时中张邦昌李邦彦等人,竟赞同割让三镇……难道他们便不知道,这三镇一旦割让出去,我大宋便再无缓冲余地。虏贼兵马,可长驱直入,饮马大河之畔?”
玉尹顿时呆愣住了!
女直人要太原、中山与河间三地?
这似乎……
“叔祖,官家怎地说?”
“虏贼此次,口气颇为强硬。言此前张觉之事,官家落了口实,需以三镇赔偿……
官家不晓兵事便罢了。可枢密院那些人,也不知事吗?
李伯纪和秦会之他们倒是在朝堂上与范宗尹那些人争辩,却终究是寡不敌众。官家也因此,似乎倾向于割让三地……朝会结束时。也没辩出个结果,但却不容乐观。”
黄裳说完,又长出了一口气,露出落寞寂寥之色。
范宗尹,御史大夫,也是极为坚定的投降派。
玉尹也是一阵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呆坐在那里,看着黄裳,半晌后轻声道:“不是说还有老种经略相公和张叔夜他们吗?难道也全不得官家?”
“张叔夜……怎敌得过李邦彦那些人得宠?
便是那童贯也说,虏贼势大,不可以硬敌……言下之意颇有些不愿和虏贼交锋。你也知道,那童贯总领河北兵马,甚得官家信赖。连他都这么说,官家心里怎地不慌?好在这次事关重大,李伯纪等人更是拼死抗争,官家才下令招老种经略相公返回京师商议此事。只是满朝皆是议和声,他来了便真个能够解决此事?”
黄裳言语中,带着无比的失落和失望。
“罢了,今日我无心讲课,便到这里吧……小乙你和大郎便先回去,明后几日不用来听课,便是来了,我恐怕也没有这个精神。待此事告一段落,再行开讲吧。”
玉尹心知,黄裳的心,乱了。
其实,他的心何尝不乱?
与黄裳躬身一礼,算是结束了今日的课程。
玉尹正要起身离去,却听黄裳把他叫住,“小乙,你荫补之身,我已经为你办理妥当。不过因你无甚功名,所以只能补一个迪功郎身份,是个从八品的虚职……”
“啊?”
玉尹听了,顿时一怔。
荫补身份,黄裳早就和他说过这件事,所以玉尹也有准备。
只是,这事情未免来的太快,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办成了此事?
似乎看出玉尹的疑惑,黄裳笑了,“你莫以为我有老大本事……此事我确出了些气力,只是没想到与人说起此事,居然立刻答应下来。若只是荫补,怕也没这么快有结果。关键是还有李纲李若水等人特奏,所以便没有费太多气力。只是……小乙你要小心,而今你已经进了朝堂上一些人的眼,只怕日后也难有太平。
可惜我本事小,帮不得你太多。
否则怎地也要给你弄一个实缺出来,让你先离开东京,避一避风声。
你那大宋时代周刊……影响着实不小。据说连官家都知道你这报纸,朝堂上也颇有争议。”
玉尹有些懵了!
先说这迪功郎,又名宣教郎,是个文散官名。
政和六年,徽宗皇帝置文武官阶,这迪功郎位列三十七阶,属于最低一个官阶。
可便如此,想要得迪功郎也非一件易事。
或迪功郎官阶,可以待军巡判官,司理、司法、司户参军,出为主簿、县尉等官职。也就是说,一旦有了这个荫补的身份,玉尹便不再是那等没有根基的市井小民。
宋代,看似一个平等的时代。
然则其等级划分,却是极为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