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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出门比较……不方便。”约翰说。丹尼在白天还得穿黑袍,保尔好歹是人类。
“这就是我接下来想抱怨的,”丹尼说,“他竟然去狩猎了……”
“狩猎?那不是度假岛吗?”
“我们本来就是为狩猎来泰国南部的,来的不止我们,还有泰国当地猎人,以及门科瓦尔家的其他子嗣。我们在追猎一个堕落者。这事不急,有人去做就行。”
“堕落者?”约翰不太明白。有趣的是,身为血族的他不懂,在场的三个人类倒是都一清二楚,纷纷了然地点头。
克拉斯问:“门科瓦尔家出现堕落者了?”
丹尼说:“很久前的事了。最近他又现身了,我们就得行动。家族下达的猎杀令永久生效。其实泰国南部已经超过我们的领辖范围了,我本来不用管这些,可是猎人们要追杀他,我也就跟着一起行动。再加上,亚瑟主人和家族内的一些兄弟姐妹也在附近,所以……我也得表面上显得积极点。”
他说着,看了茫然的约翰一眼:“野生的,你听不懂?怎么还不如人类……”
克拉斯小声对约翰说:“就是《纪元前荒原法典》第三十章,关于罪人被逐出领辖的部分。”
约翰想了想:“呃……‘永世猎杀’?”
“对。由于百年前新法案通过,这个部分变宽容了。”
血族家族痛恨叛逆者。若犯下忤上弑亲、出卖族人、滥杀红血(旧典中指人类)等重罪,罪人就会被斥为堕落者,他会被从家族中除名,并遭到家族的猎杀。
在旧法案中,每个家族成员都有义务追杀堕落者。不论堕落者身在何处,家族内成员或互相结盟的家族都要狩猎他。后来,大约一百多年前,领辖血族们修改了这部分,改成‘堕落者不得靠近本家族领辖,否则格杀勿论’,也就是说,大家可以不用每天费劲地到处找罪犯了。现在血族们基本各有各的日子要过,没人愿意为此投入太多精力。
只有一种情况除外:如果外出的血族和堕落者相遇或靠近,那他就同样有义务追杀罪人,除非罪人再次逃亡、远离。
充分回忆和理解这部分后,约翰得出一个结论:“也就是,如果亚瑟先生和你都不来泰国……你们就不用猎杀他?”
“是这样,”丹尼说,“谁叫我同时也属于猎人组织呢?猎人们要找那家伙。”
“听起来很刺激……”卡萝琳向往地说。
“你只是来治病的,别管这些。”丽萨皱眉瞪了她一眼。
丹尼感慨地说:“这方面,亚瑟主人也很看得开……他根本不积极寻找叛逆,他只是在岛上玩,纯粹的、不带任何其他目的的玩。”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吉毗岛。飞机和机场内部间架起了接驳通道,让他们不必暴露在阳光下。机场很小,没走几步就能看到外面。
等着他们的竟然是一辆六匹马拉的大厢型马车,黑钢琴漆色的光亮车身上镶嵌着金色线条。 马车虽然很古典精致,但实在是和环境格格不入。这里是热带岛,周围景观植物以芭蕉和椰树为主……车夫甚至还穿着花短裤和海浪图案衬衫。
马车挂着遮光窗帘,厢内一片漆黑。进去后,只有约翰和丹尼还能看清东西。
“我觉得好像在坐灵车……”卡萝琳抱怨着。
车夫将他们送到小别墅,丹尼负责带他们去各自的客房。除了小型机场和物流站有工作人员外,现在岛上都是亚瑟的侍从和朋友。
丹尼临走前说:“我要去休息了,你们把礼服准备好,接近午夜时会有马车来接你们。”
留给他们的是设施精美的两个套间,窗帘拉得很严,适合人类也适合血族。最夸张的是,这两个套间都是大床房,床还是圆形的。
“亚瑟到底认为我们几个是什么关系?”丽萨站在门口,撑着箱子拉杆。
“这里本来就是蜜月圣地,”克拉斯说,“也许只有这种房间。”
“我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到眼泪!”卡萝琳已经在床上打滚了。
克拉斯准备了自己的和约翰的正装,他自己的是灰色,约翰的是黑色。大概因为折叠手法不怎么样,经过长途飞行,衣服在箱子里被压得皱巴巴。
休息了几小时后,他们开始做准备。毕竟面见领辖血族高位者是件庄重的事。
“你会打领带吗?”克拉斯问约翰。
约翰摇头:“不会,我只用过带拉链的那种领带。”
“那我来试试看……以前兀鹫教过我。”
克拉斯先在自己脖子上试,勉强能把领带系起来,可它怎么看怎么是倾斜的,还有点向外翻。他想着会不会给别人打比较容易,就改成帮约翰系,出现的效果更加扭曲。
约翰也试了试,效果还不如克拉斯的。
“你怎么不会打领带呢?”克拉斯叹息着。
“我从来就不会啊……”
“我是说,你毕竟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你怎么不会打领带呢?”
“那时我用不上领带。”约翰努力抠着手里的疙瘩,他好不容易给克拉斯系上领带,不仅系得丑,还解不开了。
克拉斯仰头等着。约翰越是着急就越弄不开,似乎领带被他打成了死扣。用点力气也许能扯开,可他又怕弄坏领带。
约翰盯着手里的死扣,同时也会一直注视克拉斯的脸和脖子。还有微微昂起的下巴、偶尔颤动一下的喉结……两个人都刚换上正装衬衫,西装外套暂时扔在旁边的圆形床上,此时他还在努力解克拉斯的领带,一系列动作显得非常暧昧。偏偏,床的另一侧还有面镜子,一偏头就能看到这个暧昧的画面。
“等等,你抓到领子了。”克拉斯伸手捏住约翰的手指。
“噢,我再试试……”约翰手上用力,死扣还是没解开,倒是克拉斯被拉着靠得更近,两人的鼻子差点碰到一起。
约翰尴尬地笑笑,手上再用力,领带发出嘶拉一声,断掉了。
不仅如此,因为他不小心攥住了衬衫领子,还扯落了第一颗扣子。
两个男人坐在圆形的窗边,无力地捂着额头。
“要是兀鹫和海鸠在就好了,以前都是他们帮我打理……”
“我们还有丽萨!”
敲开隔壁房门时,他们同时深吸一口气。丽萨的黑发披在肩上,用电卷棒重新卷过,她摘掉了眼镜,穿着深蓝色的一字领小礼服,和平时稍显死板的形象相差甚远。
卡萝琳刚换上红色的吊带短裙,丽萨正在帮她化妆。看到约翰和克拉斯(卡萝琳已经能够辨认出女性长相的他们了),她一脸崩溃地抱怨:“你们能想象我刚才的感受吗,在我的眼睛里……丽萨是个男的!她剥光我的衣服!”
“别这么夸张,你觉得你自己也是男的!”丽萨向屋里喊。
之后,她上下打量门前的两位同事……发皱的裤脚,腰部出现横褶的外套,克拉斯手里拿着撕裂的领带,手里捏着一枚扣子,约翰胸前的领带系得像绞首结。
“你们两个……到底对彼此做了什么?”丽萨同情地看着他们。
56…无聊之夜
血族仆人们还是一一为他们送去请柬,以及每人一支玫瑰。
酒会场地和客人住的别墅间只有不到三分钟路程,亚瑟却要求客人们都坐双人马车赴会。大厅门口,穿燕尾服的血族仆人为宾客登记、引路、寄存物品,一切有可能造成伤害的物品都不得带进场。
约翰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批同胞。男子对女士行吻手礼,身上的礼服勾勒出他们挺拔修长的身材;女性大多手持羽毛扇,身穿十七世纪贵妇礼服裙,低位者对高位者行屈膝礼。大厅里,“向您的尊长与血裔奉上赞美”或“月色祝福您与您的血脉”这样的语句此起彼伏,场面和电影里的血族聚会相差无几。
协会的四个人则具有明显的人类特征。丽萨和卡萝琳身上的是酒会小礼服,长度不到膝盖,头发也披散着,克拉斯和约翰的衣服是万用款式白领西装,而不是其他宾客那种新月领礼服和硬翻领衬衫。
“现在我们四个是什么样?”卡萝琳低声问。她看不到真实的模样。
丽萨说:“你像参加毕业舞会时第一次穿小礼服的中学生,克拉斯像混进上流宴会的记者或者小企业家,约翰像……男交际花。”
克拉斯的领带断了,丽萨把约翰的领带给他用,幸好颜色还能搭配。而约翰干脆没有系领带,丽萨让他换了一件深色衬衫,解开一点领口,请柬上的玫瑰取代绢帕,插在黑西装胸前的口袋上。
“什么叫男交际花……”约翰低声嘟囔着。他是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