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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镜笑道:“苏公子没对门主说吗?”
苏定逍微微拧眉。
“南岭。我去了南岭,很不巧,我被聂峥关了三年,直到苏公子为了救门主,无意中破了聂峥布下的阵法,是我告诉他以赵小钿为人质,而后我借他人之名向聂峥下了战书,引聂峥离开七蠹教,再后来我又跑回七蠹教……”他顿了一下,右手拂过桌面,留下一物,“我回去取了一样东西。”
桌上那东西黑玉质地,半只伏虎形态。
苏定逍诧道:“黑玉虎符?”
“是。”
苏定逍从楼里出来的时候月已中天。
“魄儿呢?”
楚安愣了一下,不解:“少主不是跟门主在一起吗?”
苏定逍摇头叹了一声:“果然还是不能给他一丝间隙。”
笑容浅淡,满是无可奈何的宠溺。
第三九章 追逐
“果然……还是不能给他一丝间隙。”苏定逍说着从袖里取出一截比手指略粗的竹管,一头密封,一头塞着个木塞。
手指捏上木塞时,心里有了片刻的犹豫,竟然想就怎么放他自由。
可是若放他自由了,自己呢,如何去忍受那些入骨噬心的欲/念。
苏定逍发了一会怔,“砰”的一声脆响,拔掉木塞。
一只蝴蝶从里面慢慢爬出来,立在竹管边缘,又沿管缘爬了大半圈,倏然抖开蓝色的翅膀。
有着奇怪花纹很漂亮的蓝色蝴蝶。
楚安微微一惊:“女蝶?”
女蝶,又名吃血蝶,以吸食人血为生,且一生只嗜一人血,对宿主的血液气息有着不可思议的敏锐,即便千里之外也能分辨并找到宿主。
苏定逍手上一抖,女蝶振翅而去。
苏忘遥在折溪躲了三日,浑然不知这三日里自己一直在苏定逍的眼皮子底下,那日傍晚,择一条远路继续往秦岭方向去,途中遇到一对被仇家追杀的落难母女,巧得很,那女儿正是三日前在花栖楼里抚琴而歌的女子,苏忘遥对她有些印象,更巧的是,追杀母女俩的那些人,苏忘遥也是认得的,惊雷帮的,带头的是副帮主雷沧,苏忘遥与他有些过节,可谓冤家路窄。
以苏忘遥的本事摆脱那些人,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还要拖着两个几乎不会武的女人,便有些吃力,一路躲躲藏藏,又过了两日,精疲力竭的三人找了间废弃的小屋歇脚。
“忘遥哥哥,水。”
向楚兰将水囊递送到苏忘遥鼻子底下,笑脸盈盈。
苏忘遥看她年纪不大,这样的处境里还能保持乐观,心里对她颇有好感,道一声谢,接过水囊喝了两口。
另一边,向楚兰轻呼道:“咦!蝴蝶!又来了!”
蓝色的蝴蝶绕着苏忘遥徘徊一阵,苏忘遥将手一翻,蝴蝶稳稳停在他指腹上。
苏忘遥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只蝴蝶是三四天前的事了,总之是在遇到这母女俩之前。
“它好像只喜欢忘遥哥哥呢!”向楚兰捧着脑袋看了一会,忍不住伸手指过去想碰碰蝴蝶。
蝴蝶飞走,苏忘遥指腹上一点极细微的红色,苏忘遥微微皱眉,一种不好的预感略过心头。
半夜里,万籁俱寂之时,苏忘遥听得外面有动静,推醒了向楚兰,轻声道:“有人,我去外面看看。”
安静,安静得近乎诡异。
像是暗夜里许多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一般,苏忘遥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几步,鞋底踏上枯草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脚上忽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便有利箭兜头射来,苏忘遥迅速飞身后退,近百支箭几乎同时钉入地下,形成密密麻麻的一块,下一刻便有利刃自背后攻来,苏忘遥反手一个剑花,一阵兵刃相交之声,火花四溅。
那些人自知不是苏忘遥对手,一击不中,迅速四散开去。
这种情况苏忘遥追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又想这些人不知是不是分头行动,怕向氏母女有难,便提剑沿原路赶回。
未进门,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苏忘遥屏息凝神听了听,未听到什么动静,于是握了握手中的剑,轻轻将门一推,木旧的门板发出“吱”的一声轻响,声音不大,听在耳里格外刺人。
门板缓缓转开,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看衣着打扮就是惊雷帮的人,皆是口张眼突,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一人腰板挺直,背向立于这一地血腥中,却不见向氏母女。
苏忘遥按捺住拔腿要跑的冲动,沉声道:“人呢?”
月色自顶上天窗落进来,立着的人回转过身来,万分熟悉的眉眼口鼻,正是苏定逍。
苏忘遥自然早就认出了他,深吸一口气,目中凌厉:“我跟她们不过萍水相逢,难道父亲要拿她们对我做什么威胁?”
话音刚落,里屋一阵窸窣,传出个欣喜的声音道:“忘遥哥哥回来了?”
向楚兰挑了门帘探出半个身子,看面前两个人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不由疑道:“你们……没事吧?”
其实苏忘遥前脚走,惊雷帮的人后脚就进来了,多亏苏定逍及时出手相救。
向楚兰想出来,又畏惧这一地死尸,就这样堵在门口也觉尴尬,恰好里屋传出咳嗽声,向楚兰恍然道:“阿娘刚刚受了点惊吓,我去看看……”说着又钻回里屋。
苏忘遥知道自己误会了苏定逍,初时有些歉意,一想这个人欺他骗他的次数不在少数,如今被他小小的冤枉一下真的算不了什么。
“我想对你做什么,还需要对你做威胁?”苏定逍缓缓逼近,月色在他脸上掠过,便有些高深莫测的味道,“现在我找到了你,你又打不过我,不是一定要拿什么逼着你愿意的……”
苏忘遥神色复杂地望着苏定逍,保持着握剑的姿势,手心微汗,这个人确实有能力在违背他意愿的时候对他做任何事,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考虑他是否接受得了,这也是苏忘遥最痛恨苏定逍之处。
三步之内的距离,苏定逍忽的止步,扬起唇角:“不过这一次,我愿意等你自己回来。”
这一等差不多就是半个月,这半月里,苏忘遥将向氏母女送到了畦水庄,向楚兰叔父家,向楚兰叔父向金勇与雷沧正面交手,雷沧败,发誓不再找向氏母女及苏忘遥的麻烦,苏忘遥在向家住了三日,告辞,待出了畦水庄,雷沧背信弃义,复又紧追着苏忘遥不放,说到底,苏忘遥与他们惊雷帮原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然苏定逍出手杀了惊雷帮八人,苏忘遥便想这笔账惊雷帮的人大概算在了他头上,所以才对自己锲而不舍,其实不然,当日惊雷帮的人兵分两路,一路设陷阱截杀苏忘遥,一路杀向氏母女,向氏母女几乎不会功夫,派过去的人自然也是一行人中功夫下乘的几个,这些人在雷沧眼里根本值不了几钱几钿,要说雷沧对苏忘遥的执着,还要从他败于向金勇那日说起,那日对于雷沧真真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只知道那时候出了畦水庄就被人一棍子打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被喂了一药。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毒药。”
雷沧脸色大变。
一人坐在暗处,天又黑,雷沧未能看清他样貌,直觉这人不太好惹。
那人道:“我要你将苏忘遥逼去忧怖门。”
北商镇外的忧怖门其实是煞生门分舵,一直交由齐三打理,而外人鲜少知道,忧怖门行事做派低调,与江湖其他门派从未发生过任何过节。
苏忘遥知道忧怖门,却一直没去过,被一路逼到了北商镇外,只当自己潜意识里想向忧怖门求助。
可是向忧怖门求助等于是向煞生门求助,向煞生门求助也就等于向苏定逍求助,苏忘遥不想向苏定逍求助。
这边苏忘遥进退两难,另一边雷沧的日子也不好过,当日喂他药的那人说了把苏忘遥逼去忧怖门的同时要让苏忘遥吃点苦头,可是又说了不准伤到苏忘遥,其中的分寸要雷沧自己好好把握,不伤人又要人吃苦头,这其中的分寸哪里把握得了,现在苏忘遥是被他逼到了忧怖门附近,可是探子来报苏忘遥一直徘徊着不进去,雷沧又不能跑过去说,喂,你进去吧,你进去了我好去拿解药。
雷沧苦不堪言,这天正支着脑袋左思右想,唉声连连,桌上烛火倏然跳了一下,灭了,雷沧吓了一跳,正要喊人,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明日,我要你进去杀了苏忘遥。”
雷沧认出是喂自己毒药那人,心道,这人一会要苏忘遥吃苦,一会不让伤到苏忘遥,现在又要杀苏忘遥了,还真是多变,为难道:“雷某功夫不济,只怕……”
那人道:“苏忘遥使剑有个破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