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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严实,洛云松不敢还手,只得用手护着脑袋叫他别打了别打了,严实的声音好飘渺,似有若无,严实在喊:“洛云松!洛云松!”
“我在!我在!别打了!别打了!”洛云松应着,但对方出手更重了,洛云松实在受不了了,一抬手抓上严实,对上他震怒的眸子。
严实一巴掌将他扇翻在地,扯起他的领子。
“你干什么啊?!”洛云松心里憋气,他的脸疼,身子也疼,一说话,就感觉嘴里一股腥味,可能嘴唇弄破了,他往嘴上抹了一把,满手的鲜红。
“靠!这么多血?!”洛云松吓坏了。
严实愣愣看了他片刻,不确定道:“醒了?”
洛云松没好气道:“什么醒不醒的?你干嘛打我啊?!”
严实叹了声,把洛云松抱进怀里,抚着他的背,喃喃道:“没事了,没事了。”
洛云松蒙了,什么有事没事的?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叫没事?
满屋子飘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洛云松越过严实的肩膀,打量起四周,厨房里溅满了血,糊得满墙满地都是,洛云松心里纳闷,出血量真猛,该不会是动脉打破了吧?
视线飘到角落,那儿躺了一只红彤彤的东西,一把水果刀还扎在那东西身上,洛云松看了看,渐渐瞪大了眼。
“别看。”严实把他的脑袋摁进自己的颈窝,但洛云松挣扎着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等看清那玩意时,洛云松全身脱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天天躺在血泊中,身上扎了许多个血窟窿,已经没了气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咒符
第十七章咒符
杨小戟被电话吵醒。
他捞过电话,看都没看,糊里糊涂地摁了挂断,电话安静了,杨小戟呼呼地睡了过去,没几分钟,电话又响了,杨小戟撑开眼皮子,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严实,心里纳闷三更半夜的,严大大打电话来干啥啊?杨小戟接通,含糊道:“喂?严大啊?”
电话那头响起重重的呼吸声,严实支支吾吾道:“小戟……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杨小戟半梦半醒:“哦……啥事啊?”
“天天……天天它……没了……”
杨小戟没听懂:“没了?什么没了?”
“天天……死了……出了点意外,小戟,对不起……”
天天死了?
这句话在杨小戟脑子里转了N遍,人家堂堂哮天犬,经历过仙界大战还活得好好的,现在到了人间,一个电话过来,说它死了?
“不可能呀,你看错了吧?”杨小戟脱口而出,“它是哮天犬啊,怎么可能死了呢?”
“真的,小戟,天天……出了好多血,已经没气儿了……”
严实一手搂着洛云松,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对着天天的尸体拍照传过去,杨小戟收到照片,半天没有吭声,洛云松捂着脸,身子不住地颤抖,他一直把天天当成是朋友,天天还救过他一命,结果他却把天天杀了,他不敢想象杨小戟知道这个消息后,是多么的伤心,要是对杨小戟解释,他会信吗?洛云松觉得,已经没什么好解释了,是他杀了天天,他已经做好准备承担起杨小戟的怒骂,他宁愿杨小戟把他打一顿,狠狠的打一顿。
杨小戟沉默了半晌,开口道:“这情况我还真没遇上过,你们等等,我找人问问。”
严实心里明白,杨小戟找人问问,找的,当然是天天真正的主人——杨戬。
严实收了电话,拍拍洛云松:“到房间里休息去,我把这儿清理一下。”
洛云松摇摇头,摸着天天被血浸透的毛,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严实也不理他了,取了拖把,浸了水,开始拖地,拖了一会,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未知号码,严实接通:“喂?”
“喂?你好。”那边响起沉稳的男音,严实忽然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男人,正是二郎神杨戬!
杨戬没有自我介绍,直接就问:“天天怎么了?”
“天天……被扎了好多刀子,出了好多血……”
“它还有呼吸吗?”
“没有,它死了。”严实诚恳道,“真是非常抱歉……”
杨戬那边也是沉默了一下,仿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严实紧张得出了一身汗,杨戬可不是普通人,要是他生气了,严实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没料到杨戬的声音依旧沉稳,不急不躁地问:“天天的身体还在吗?”
“啊?”严实愣了一愣,下意识地回答:“在!当然在!”
严实搞不懂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天天都成尸体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杨戬却问天天的身体还在不在?
杨戬叫他拍几张照片,远近都要,严实拍了好几个角度发过去,杨戬看了看照片,说:“把天天洗一洗,缝好那些伤口吧。”
“嗯,会的。”严实承诺着,心里想着打点好天天的尸体,让它体体面面地走,严实还考虑着联系火葬场的人,给它安排个独立的墓。
杨戬说:“伤口要一个不留的缝好,然后把它随便丢去一边就好。”
“……啊?”
“丢哪都行,不用管它,但千万别烧了啊。”杨戬叮嘱着。
严实一脸茫然地挂了电话,不过既然二郎神发话,他照做就是了。
天天体积庞大,漏光了血之后蔫吧着,像泄了气的皮球,看着轻,却重得要命,严实一个人拖不动,招呼洛云松,两人一起把天天弄进了厕所,严实打开水闸,想调水温,转念一想,天天都死了,用温水,只会加快尸体的腐烂,于是他直接用凉水给尸体冲洗起来,血水很快铺满了整个地面,洛云松一边帮它洗着长毛,一边掉着眼泪,两人不知洗了多久,那些水渐渐变淡,天天的长毛也褪去了血色,恢复成洁白,厚厚地覆盖着伤口,使得天天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似的。
严实见洗得差不多了,朝洛云松道:“去给我拿把剪刀。”
洛云松揉揉通红的眼,出去拿了把剪刀过来。
严实咔嚓咔嚓地剪着天天的长毛,洛云松在一边收拾着,把长毛扫成一堆,塞进垃圾桶,不一会,垃圾桶满了,天天的毛却还没剪完,不等严实说话,洛云松自觉换了垃圾袋,重重复复地收拾着剪出来的毛。
清晨的时候,天天的毛终于剪短了,严实给组里打了个电话,说他和洛云松今天请假。天天出了这事,要处理尸体,还要清扫血迹,不花上一天是弄不过来的。严实一个晚上没睡好,困得要命,他强打着精神,穿针引线,给它缝了起来,严实不是医生,从来没有给生物扎过针,虽然天天死了,但那扎进肉的感觉,让严实头皮都快炸了,他只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缝的是衣服,把天天当成衣服那样缝就好了。
一开始的几条伤口,严实缝得哆哆嗦嗦,但后来,麻木了,越缝越顺手,也就没那么怕了,中午的时候,严实终于把天天的所有伤口缝合好,杨戬说,把天天随便丢一边,但他们哪里敢怠慢,洛云松在大厅里布置了个简单的窝,严实用毛巾擦干天天的尸体,把它弄得干干净净,天天的血已经流完了,干巴巴的,两人把它安放在狗窝里,洛云松找来一块漂亮的布,盖在它伤痕累累的尸体上。
严实煮了挂面,分给洛云松一碗,两人草草吃完,并排坐着发呆。
电话突然响起,把他们吓了一跳。
来电是杨小戟,他说:“是这样的,你看咱们什么时候约个时间,出来聊一聊?”
严实心里清楚,想找他们聊一聊的,是杨戬,天天的事儿早晚要交代,于是严实道:“要不明天吧,明天中午,大概十二点多,我们去电视台这边的仙踪林好吗?”
杨小戟爽快道:“好,那明天见。”
严实挂了电话,翻找起通讯录,点在敖烈的号码上,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联系他好。
“叫上敖烈吧。”洛云松哑着嗓子道,“他也是七日循环的人,应该要知道一下我这边的情况。”
敖烈这时候跑去了海边玩,他一个人总能玩得不亦乐乎,收到电话时还在摆弄着烧烤,吃得西里呼噜的,严实把那边的情况简单说了几句,当听见天天死了,敖烈嘴里的烤鸡翅一下子掉了下地。
“死了?!”敖烈惊讶着。
“嗯。”严实跟敖烈约好时间,挂了电话,在沙发上想着眯一会再去搞卫生,无奈实在太疲劳,眼一眯,他就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进厅里,严实枕着枕头,身上盖着毯子,他还没睡够,迷糊了好一会,在想这儿是什么地方,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