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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由也找理由去见他,就像这一次,他那个坏厂能有什么合作项目?他这才上任,又有什么看头?
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特多余,人家要发生点什么事,在边陲镇就发生了,别说走私那会儿,在那边投资搞酒店,三小姐住了那么长时间,天天见面,天天大海、沙滩、阳光。
“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跟三小姐还有些话要谈。”张建中笑了笑,说:“你对我那个厂有什么建议意见?”
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客气地说:“现在的国企,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政府出台的政策对外企,对民企更有利,这是大环境,也就是说,今后一段时期,政府扶持的是外资和民营,国企将会慢慢退出历史舞台。
——原因很简单,国企姓国,与你们这些政府官员的政绩挂钩,干好了,往上升,干不好,也不追究责任,所以,大家追求的是政绩,而不是企业利润,可持续性发展,总有一天,企业会被你们这些人拖垮。
张建中笑着说:“照你这么说,我倒像是来善后的。”
“也为一定,或许,你还能分最后一杯,货款搞几个项目,弄点虚假政绩爬上去,接替你的人就要替你还货款,替你堵漏洞,直到堵不上的那一天。”
张建中连连点头,说:“看来我必须防止这种现象发生。”
秘书冷笑两声,说:“你防止也没用,就算你觉悟高,考虑到工厂的利润,考虑到持续发展,干个三五年,你还不走?干个十年八年,你还愿意老是呆在那个位置?你一走,后面的人愿意那么干吗?还不是要走老路。这是制度的问题,不是人的问题。”
“什么制度啊人啊的?”
三小姐推开洗手间的门出来。她还是穿着衫裙,但换了一身白,脸上没有了刚才酒的红润,却浮着两朵天然的红晕。
张建中说:“我们正在谈政绩与持续发展的关系。”
三小姐说:“每一个官员都需要政绩。”
张建中摇头说:“我只要工厂利润。”
“别说得好听,就算你现在不想,以后也会想,这是一条不变的定律。”三小姐坐下来,说,“所以,没必要去考虑这个问题。你要考虑的是,怎么证明自己,怎么把你的厂带出困境。”
“三小姐有什么好建议?”
“现在,你那厂人心涣散,最重要的是,把人心聚集起来。这么多年,不生不死的,员工对企业已经没有信心了,你首先要干的是,让大家对你有信心。”
“可以说具体点吗?”
“我可没有搞国企的经验。按我们民企的作法,谁与企业二心,不为企业做事,就炒他鱿鱼。你炒得了吗?再散漫,再不听你的话,天天上班不做事,你这个厂长也奈何不了他什么?所以,你们国企,最头痛的就是要做好员工的思想工作,让他们主动为企业流汗出力。”
张建中说:“把他们与工厂捆绑起来。”
三小姐说:“你想不捆绑也不行,但你怎么让他们看到工厂的前景呢?你应该要怎么干呢?这是最重要的,而且,你的作法还要让他们认同。”
——这又是国企与民企的区别。
——老板的作法不必员工去认同,员工只管按要求干事,每月拿自己应得的报酬,企业路子走偏了,老板倒霉,员工屁股一拍,炒老板的鱿鱼,不打东家打西家。国企路子走偏了,你就把国家主人翁给坑了。因此,这种唇齿相依的关系更要处理好。”
926 总占赵氏家族的便宜
三小姐一出现,秘书就像哑巴了,一句话也插不上。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心里堵得很,三小姐突然对他说,你回去休息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张厂长谈。秘书很不爽,却又没办法,都开口赶你了,还好意思呆下去吗?
“你也早点休息。”
三小姐说:“我会的。”
秘书看了看张建中,心想他们不会赶你走干点什么事吧?又对自己说,应该不会的。他们如果有见不得人的事,还会带你和保安主管过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障碍吗?
回到自己的房间,见保安主管睡得死沉死沉,便觉得自己很傻,你也超心得过头了,三小姐还不至于那么笨,找个有妻之夫玩爱情游戏。于是,想自己对三小姐还是不死心。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三小姐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本来,是很想问他敏敏的事,想知道敏敏为什么失踪?是不是因为她的心脏承受不住男女之间的刺激?
这是很难开口的话题,刚才又窥探到那条凶狠的眼镜蛇,更就开不了口了,只能对自己说,肯定是的。正常人可能都承受不了,更别说有心脏的敏敏了。
张建中的思路还在想怎么把工人与厂里捆绑在一起,见她一直没说话,就点燃一支烟,一边吸,一边想自己的事。
三小姐皱了皱眉头,说:“你可以不抽烟吗?”
张建中醒悟过来,忙把烟掐了,连说:“对不起。”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感觉不让他抽烟似乎有点过份,但又怕他抽起来没节制,把房间薰得一股烟草味。
张建中笑了笑说:“这倒是个好建议。”
一出房间,张建中又点起了烟。
“是不是没有烟就不行?”
“也不是,就是手闲着不干点事不自在。”
酒店前面有一个很大的草坪,四周种的都是不高却很婆娑的树,灯光似乎故意就是那么模糊的,让人感觉夜很安静,只有假山的喷泉“哗哗”地响。
“这一带很幽静。”
张建中笑着说:“当初看中的就是这里的环境。”
“我是说,这一带,离你们的厂也不远吧!工厂附近,本来是很难那么幽静的。”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那厂好多年也是那么静了。”
“所以,才在这里建了这么一家格调幽静的酒店。”
张建中问:“你认为,我们那个水果糖制造车间的前景怎么样?”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三小姐说,“如果转产,应该没什么市场。”
“转产干什么?”
“你知道,有一款大白兔奶糖吗?牌子挺响的。”
“听说过。”
其实,也是到糖厂后,才知道的,余丽丽告诉他,厂里曾经冒牌那款奶糖,热销一时,后来,那家厂把他们告了。因为都是国营企业,通过种种关系,一纸文件勒命他们停产了。
据说,他们也告了许多冒牌厂,上法庭打官司,打赢了却奈何不了那些民营小企业,人家还是照冒牌不误,只有国营厂受气,一纸文件法庭的禁止令还有效。
“现在与奶沾边的似乎都能热销。”三小姐说,“水果糖已经落后了,以前的小孩子能吃到水果糖,已经很奢侈了,现在吃糖,不仅解馋,还要有营养。”
“技术倒是有,就是没有牌子。”
“牌子是靠宣传的,质量当然重要,但像你们这样的国企,质量应该没问题,问题是舍不舍得花钱搞宣传。”
张建中又想起了可口可乐的宣传,美国香烟的宣传,铺天盖地。
“如果,你们也舍得下大成本。”三小姐说,“当然,不仅仅是奶糖,而应该是一个奶制品系列。奶糖,奶果冻,奶饮料,甚至还可以生产奶粉。”
“前面三种还沾点边,因为,我们生产糖嘛!成本相对会低一些。”
三小姐笑了笑,说:“你要有长期作战的思想准备,一个牌子要打响,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宣传投进去的钱,也不是马上就能赚回成本的。可能有些人还会不理解。”
“领导不理解才是最要命的。”张建中说,“现在,企业基本没有钱,想真要打造一个品牌,得向银行货款。有人货款是为了支付工人的工资,越贷就越没办法还,渐渐就在一些领导的心目中形成了一种坏印象,凡是贷款都不批准。”
“一个企业,连贷款的自主权也没有,是很难有作为的。”
张建中点点头,心里却想,人是活的,规定是死的,你张建中刚当厂长,所有以前的规定都当不存在,甚至装不知道,先斩后奏,就像今天审问杨副厂长那样,只要出效果,反而就是正确。
不按以前的路子走,别想能改变糖厂的面貌,也别想能改变工人们的命运。
一抬头,才发现,他们走出了酒店的范围,不知不觉顺着长堤走了好长一段路,离市区越来越近。
“回去吧!”
三小姐却说:“站一会吧!”
长堤是什么地方?江风阵阵,垂柳飘洒,光线朦胧,拦杆边站着一双双,石凳上坐着一对对。
“这可不是我们逗留的地方。”
“我们怎么就不能?有规定吗?”
三小姐先靠着拦杆站下来,让江风吹散了她的发,吹飘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