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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中笑了笑,说:“原来是去当老娘板,遂了你的意了,以前,你就总想着当老板。”
“也不是了,只能算是小本经营,开一家来料加的小厂。”
许多事情似乎都说明白了,心境也放下了。
张建中拿起电话问食堂那边有没有两个人的饭菜?说他的一个朋友从县城过来了。食堂那边说,没有预约,饭倒是有,菜却不够。张建中说,鸡蛋总有吧?炒几个蛋就可以。食堂那边连鸡蛋也没有,但从总公司那个门溜到街上去买也不麻烦。
炒几个蛋,还有张建中那份菜,勉强也能对付了。
刚才,外甥女也是闲着,听说张副镇长有朋友来,就自告奋勇地把饭菜端了过来。一进办公室门,见张建中的朋友竟是女的,就阴着嘴笑。
“张副镇长,这是谁啊?你也不给我介绍介绍?”外甥女把饭菜放在办公桌上问,眼睛却一刻没有离开阿花,先看她的脸,又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再看她手里拿的包。
张建中忙介绍,说外甥女也是县城来的,是高书记的外甥女,在总公司做事。外甥女到边陲镇不久,却学得很官方,伸出那只小手跟阿花握手。
阿花很不习惯,脸反而红了。
“是朋友还是女朋友?”外甥女一点不含糊。
“普遍朋友。”张建中说。
“不会吧?那么远的,普遍朋友会跑来看你。”
“我来办点事,听说他在这里工作,就随便过来看看他。”
“你在哪个单位上班?是下来检查工作吗?”
“她是学校的老师。”张建中也想不到更好理由,“下来听课交流,下了课就过来了。”
阿花没想到,张建中把她说得那么高尚,脸红得更厉害了。
“我就知道你骗人。老师不可能拿那么新潮的包,她的发也烫的。”
张建中装着不耐烦地说:“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承认,我也知道。”外甥女还挺犟的,还一定要点明白,“她是你的女朋友。”
阿花反而忙了,说:“你别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一条巷子里长大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还是青梅竹马啊!”
“我已经嫁人了。”阿花被迫无奈,只好表明身份。
外甥女嘴巴便张得圆圆的像个洞。
张建中说:“人小小的,歪想法倒不少!”
外甥女转变得也快,说:“如果,你们不是那种关系,我在这里就不会影响你们了。”
“没人说你会影响我们。”
“你们吃饭,你们吃饭。”
阿花觉得这个小女孩挺有意思的,就问:“你吃了吗?”
“我吃了。”她拿了一边椅子坐在阿花身边,问她那包在哪买的,问她烫发哪里最好又便宜,还说,她拿这样的包,不应该这么打扮,拎这么新潮的包,应该穿那种新潮的衣服。
张建中没想到外甥女小小年纪,对打扮那么有心得,看来喜欢打扮真是女人的天性。
这顿饭吃得有点久,一直都是外甥女在说,阿花却显得很淑女。最后,她问阿花什么时候走?说她可以带她到处看看,张副镇长在总公司还有一个办公室呢!我就是他直接领导的。
阿花本来就是想来看看张建中在边陲镇的环境,就问他“你不陪我四处走走吗?”
张建中看了一下时间,说:“我只能陪你一会儿,下午一上班,我约了人谈事。”
“谈什么事?不谈了。”外甥女说,“我们还去街上转转,这里的干海鲜很好,都是渔民新鲜晒的,比县城的味道要好得多。我让张副镇长买几斤送给你。”
“不用,不用。”阿花有点受不了外甥女的热情。
话音未落,却有人走了进来。
210 你这不是空想
进来的正是张建中下午约见的人,水浸村那个投机倒把判过刑的劳改犯,他叫倒把明,一见张建中就说,我来早了。张建中说,也不早了。坐吧!阿花问,你们谈事了?张建中点点头。
“不影响你们吧?”
张建中便对外甥女说:“你带她四处走走吧!”
外甥女瞥了倒把明一眼,说:“现在还没上班呢?”
“他从水浸村来一趟不容易。”
“从县城来还更远呢!”
阿花拉了拉外甥女说:“我们还是别妨碍他们办正事吧!”
外甥女说:“我们在总公司等你,你谈完了过来。”
张建中约倒把明来谈的就是总公司的事。永强本来就有正事了办,不可能总两头兼顾,外甥女更做不了事,因此,他想听听,倒把明对总公司这种经营方式有什么个人的独到见解。要知道,在边陲镇,想找一个没有工作单位,又懂得做生意的人不容易,尽管,以前倒把明以前干的是投机倒把,但此一时,彼一时,放在现如今,所谓的投机倒把却是正经事儿。
张建中还想跟他谈,恢复再生产的事。那次,倒把明曾说过,他在监狱呆的那些年,认识一个外省人也是沿海地区的,他们那边搞过围海养鱼虾。如果,把那些返咸田围起来,灌入海水搞养殖,经济效益怎么也比种水稻的效益要高得多。本来,那些田就是围海造出来的,咸性就大,种水稻也不够理想。
张建中的想法是,能不能把那些田都归入总公司名下?由总公司统一经营。如果,还是各家各户搞,农民思想很难统一,也未必拿得出启动资金。
圩东村不是有过先例吗?那些去香港打工的人,把田丢荒了,还要倒贴钱请人来耕种。如果,总公司反过来补贴那些返咸田的农户,他们有利可图,一定肯把不能种庄稼的田让出来。
当然,张建中还想一个反控制的办法,把生意做复杂,多样化,总公司的收入就很难一眼看得清楚,帐外有帐,瞒天过海就不是没有可能。
万事开头难,手里有了钱,他就不信搞不定一些事。以他张建中的人面,他完全可以让县委常委李主任帮他说好话,一定可以扭转副县长对他的态度,一定可以让高书记想动他又不敢动。
他还想,总公司有了钱,还要让全体镇干部得到好处,就像高书记那样,给大家派红包,让大家都舍不得摘掉总公司这块牌子。
目前,张建中担心的是倒把明愿不愿意跟他干,高书记会不会接受倒把明让他到总公司来?首先,他要劝服倒把明,让倒把明在经营化肥农药做出一定的成绩,让高书记看到他的加入,总公司收入增加了多大的幅度。
这天,张建中跟倒把明谈得很默契,倒把明也愿意先试用两个月,如果,总公司的收入不成倍增长,他一分钱报酬也不要。他还说,干海鲜的生意也可以做到,供给临县是一条路,活海鲜也有得做,以前,他就跑过省城的一些酒店,那时候,个人能力单薄,这么卖买又属投机倒把,因此很难做大,有边陲镇总公司这块牌子,信誉度自然高,他以前跑的那些酒店更乐意合作。
“就这么干。”张建中说“你先过去做一个计划,我们再一起完美每一个细节。”
倒把明问:“什么是计划?”
以前只是怎么想就怎么干,哪知道什么计划,也根本不知道干这种事需要搞计划。
“你回去把准备怎么干的每一步都详细记下来。”张建中想了想,说,“比如,做海鲜,你要分几步走?第一,与酒店联系,第二,这边的货源怎么组织?第三,运去省城的方式。第四彼此都可以接受的价格。这里有三方的价格,酒店出的价,渔民出的价,我们可以接受的价,从中能得到多少利益。有一点,还要注意,运输中的损耗。每下都想全想细。”
“这也太复杂了吧?”
“必须这样,毕竟,你已经不是给自己干事了,赚与亏都是自己承担,你给总公司做事,这赚和亏都要有一个预知性。”
送倒把明走的时候,张建中又吩咐他:“这事不要张扬。你很清楚,你的身份。我不在乎你以前犯过什么事,但有人会在乎,就是你们村的支书也在乎,更别说镇里的干部了,更别说镇领导了。这是其一,第二,我们干的事,好多人还不能理解,甚至说我们是不务正业,所以,先不声不响地干着!”
他担心倒把明有其他想法,又说:“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希望你帮我,在边陲镇,也只有你才能帮我干这些事。”
“我知道你是好人,知道你从没鄙视我,就为这一点,我愿意为你做所有事!”
张建中一手拍他的肩,一手握着他的手,他像阿花一样,很不习惯这种握手的举动。
“希望我们能合作!”
“一定能!”
“希望我们成功!”
“一定能成功!”
倒把明也紧紧地握住张建中的手。
送走了倒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