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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慨着,觉得那时候日子过得真幸苦,哪像现在的小孩,从小生活在020时代,点点鼠标就买到想要的东西。
虽然这么想,可记忆里年轻的汗水也带着热情一般,张扬而充满活力,夏天的太阳照在头顶,身边是最可靠的伙伴,赛场周围同学的呼喊。那是一个有荣誉感的年代,他们就代表着附中,他们就是在为附中而战。
不过荣誉总是短暂的,他所以为的那些荣誉,都随着家族的衰败化为烟云。
仅仅是因为不肯站队,仅仅是因为太过耿直,父亲年仅43岁,就被诬陷栽赃,不明不白死在狱中,母亲也因为雇凶杀人,被执行死刑。
审判太迅速,从被捕到行刑,他和律师甚至来不及搜集证据。
他几次闹着要上诉,最终也因为家族压力沉默。
父亲贪污渎职,叔伯姑姑都被调查,如果他还闹着要重审,他们的处境会很艰难。毕竟,就算父亲不在了,他们还要在仕途走下去的。他记得那群所谓的亲人积极配合调查的样子,真诚的,大义灭亲。
他坐在一旁,麻木,机械,回答一个个提问。
他已经成年了,也就不需要再有人监护。哪怕只成年了一个月,那也满18岁不是?
曾经是天之骄子,如今是烂泥不如。
他被堵在小巷里,所有悲伤抑郁都转为怒火,性、暴力,这是青春期唯二的方式——宣泄暴动的荷尔蒙。
然而那个蠢胖子居然也参合进来。
他只想自己堕落,不想连累别人。
蠢胖子傻乎乎的,好在他还是懂了自己的暗号。
他们奔跑在雨里。。。。。。
那场雨,比此刻飘落的细雨急些。
程晔熙看到监控里转入别墅的车子,记忆中那个胖子淋湿的头发黏在头皮,因为打架而激动微颤的手,递给他一只冰淇淋。
他们躲在冷饮店的雨棚下,看着雨幕中模糊的霓虹。
他隐约记得胖子的声音,有些哑,他撞开那道肉呼呼的人墙,狼狈地钻进出租车里。
那时的逃避,是不想看到胖子眼里的失望和怜悯。
他浑身冰凉地靠在出租车窗,老旧捷达,许多人坐过车留下的杂乱气味,司机不断的廉价烟,和自己心酸的泪,还有后视镜里模糊的高大身影。
程晔熙看着被推入的男人,头上戴着头套,双手被绑紧,结实的胳膊和长腿。
他笑了笑,想起一句流行的话:每一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男人被按坐在沙发上,头套拽掉,强光灯下露出一张坚毅的型男脸。
看来自己卧薪尝胆复仇时,他也没闲着啊。。。。。。
男人适应着光线,内双的眼睛微眯,丰厚的唇不满地垂下嘴角,他坐在唯一的光线下,看不清站在暗处的人,但多年磨砺还是让他警觉地面向程晔熙的方向。
雨云堆积满整个城市,骤雨俄来,屋内陷入黑暗。
程晔熙微微叹息,穆御森也陷入安静。
他们都在感慨,时光总把容颜偷换,而对于他们,时间更是残忍。
从并肩,到对立,从相识,到陌生。
他曾经是他阴云中的光,而今天,他坐在光中,他躲在云下。
他曾经是他冲锋前的盾,而此时,他手执长矛,他兵戈相向。
大约人生无奈,就是如此。没有退路,无从选择。
一个微微沙哑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陈越玺,我一直在找你,从那年你受伤跑掉,我就一直在找你。”
黑暗中的男人没有接话,那声音又继续道:“我没想到你换了名字,隐藏了身份。。。。。。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为什么不肯找我?”
“。。。。。。你知道我会帮你的。。。。。。为什么你宁可铤而走险,也不肯找我。。。。。。”
屋子里,人声落定,只剩雨点砸在玻璃窗的声音。
“陈越玺,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以后,你和我一起,我们做出一番事业,好不好?”
隐约的,黑暗里笑出一声气音。
男人坐在光线中,解释道:“你以后肯帮我,我们联手,你现在的产业都原封不动,没人会找你麻烦。你知道我们有多默契,良将难求,我真的很珍惜你,所以你也别自暴自弃。你现在点头,所有的禁令立马解除,绿能还是你的,以后你想从政,也会一帆风顺。。。。。。我向你保证!”
这下程晔熙是真的笑出声了,他放下酒杯,随意般问道:“你是哪边的人?”
男人沉思了一阵,如实相告。
程晔熙听到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个不停。
男人开导他:“当年伯父的事,确实是这边一手炮制,但王那边的势力未尝没有推波助澜,你知道,当时情况复杂,伯父那个位子很多人盯着,角力都集中在那里,拉下来伯父,他们两边才能上人。这边只是先下手,如果当时再等等,下手的就是王那边,你难道不明白么?”
程晔熙顺着气,点头道:“明白明白,我很明白。”
穆御森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解释狗屁似得,可他还是尽力争取程晔熙。
“你明白的话,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这样陪上身家性命,伯父伯母泉下有知,也不会放心。。。。。。你。。。。。。。让我帮你。。。。。。”
程晔熙看着那道光芒,深深呼气。
“。。。。。。你变了很多。”
穆御森听他这种叙旧的口气,不由心下稍安。
“恩。。。。。。你也变了很多。”
“我?”程晔熙笑笑,“我和你认识不过几天吧,你要找的陈越玺已经死了,我是程晔熙,绿能老总,你追查的犯罪嫌疑人。”
穆御森眉心微震,强忍着没露出太多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白首相知犹按剑
“刘先生,或者现在该称呼您为穆先生。”
程晔熙在黑暗中走动,穆御森的视线追随着脚步声的方向。
“其实今天请你来,也不过就是想输个明白,同时也让你死个明白。”
穆御森没动,室内并没有什么变化,连雨声都和刚才一样,但气氛却陡然一紧,剑拔弩张。
“秦端,是什么身份?”
穆御森怔怔,内心有些悲哀。他们之间夹杂太多,抛却那些过往,仅仅是他自以为聪明的这个暗桩,就足够让他在情场上一败涂地。他大约真的没什么恋爱的天分吧。。。。。。
脑子里甩掉那些儿女情长,他用最短的时间理顺自己的思路,既然程晔熙有所图谋,那他就能讨价还价。
“你想知道秦端的身份?那就拿林肃眼里的秘密来换。”
程晔熙这下可真的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穆先生,你不是吧?你还真的爱上那个白痴了?”
穆御森没接话,程晔熙动了动脖子,放松道:“林肃确实挺乖的,是个好孩子,笨是笨了点,不过却是秋寒那群小宠里最干净的一个。”他看着穆御森,口吻暧昧道:“你给他开的苞,还挺温柔,林肃也算有福气。”
“秋寒是个变态啊,就喜欢玩嫩嫩的小男孩,而且重口味,什么恶心手段都干,林肃比较笨,学的慢,能玩的时候已经有点大了,秋寒不待见,把他扔到后院花匠储藏室,三天两头才送一回饭。”
“我捡到他的时候,他都快饿死了,脸还没手大,眼睛突着,看起来一点都不可爱。”
他笑了一声,“我日行一善,随手救人。没想到现在还派上了用场。恩,我说了这么多,穆先生你也说点什么吧。”
穆御森心里窝火,一是为林肃的遭遇,二是为程晔熙的老奸巨猾。
“秦端是美籍华人,五岁离开中国,母亲是单身妈妈,因为他身患先天疾病,所以不得不在美国进行治疗。”
“秦母穷困,秦端得的病又比较难治,所以他只好加入研究性课题小组,自愿做实验性治疗的志愿者。”
“病好之后,他就离开研究所,在奖学金和培育基金会的支持下读书,毕业后进行儿童教育和心理研究。五年前回国发展。”
程晔熙一直听他说着,这些都是秦端能调查出的资料,并没有什么特殊,而他说的关于林肃的事情,关菲菲也早就向穆御森透露过。
他们两人推手,实际上还是毫无进展。
程晔熙知道,有许多信息,民间力量强大也很难得手,穆御森官方背景,还有敏感职位,要查一个秦端,简直太轻松。
横竖,穆御森今天要交待在这里,程晔熙决定,自己先抛点肉,省得穆御森这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
“林肃眼里有东西。”
“秦端身世有秘密。”
程晔熙暗骂,牙槽微痒。
“林肃眼里的,是。。。。。。微型摄像头。”
穆御森心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