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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烫得好似火烧一样,心脏怦咚直跳!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他的脸颊,那个混蛋究竟是怎么想的?
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吗?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卡埃尔迪夫一定要这样捉弄他,才觉得开心吗?
晏子殊重重地叹了口气,望着前方旅馆的窗户。椭圆形木窗透露出淡黄的灯光,好像森林里的绿荧虫在悠悠飘荡。
向着那道光芒,晏子殊重新迈开脚步。
他和卡埃尔迪夫虽然有过两次肉体关系,可晏子殊不认为卡埃尔迪夫是真心喜欢他,他不过是魔王陛下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罢了,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缔结契约,卡埃尔迪夫早就杀了他,一走了之了吧?
魔物对待人类只有欺骗和杀戮,他妈呢没有感情,就是这样残忍。
「可恶……」
尽管心里清楚得很,可晏子殊还是觉得胸口很难受,脚步越来越重,似乎越走,反而离旅馆越远的样子。等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地方,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迷路了。
两边都是些粗石建造的平房,一盏灯也没有,枯涩暗淡的月光照亮了脚下的碎石路,延伸向前方。
冬日的寒气渐渐穿透进他的皮肤,麻痹了血管,手指冻得有些僵硬,晏子殊皱起眉头,正想着该往哪边走时,从小巷口的阴影里,突然走出来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他们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身材高矮不一,披挂在背后的灰色毛衣又脏又破,手背上、脸上都有纹身,面色阴暗狰狞,显然是小偷,盗贼一类。
晏子殊一转头,发现背后也站着四个男人,狞笑着盯着他看。
「喂,小子,和你搞在一起的那个家伙,是炼金术士吧?」
一个看似头目的光头男子,走前几步说道。右手比划着一把狭小、却很锋利的匕首,「他在哪里?」
晏子殊的秀眉蹙得更紧了,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即将爆发。
「我没有和他搞在一起!他也不是炼金术士。」
「哼,别撒谎了!我们都看见了,他手里的光芒一闪,就变出一大推金币来!只有炼金术能变出金子,你不是想独吞他的钱吧?」一个个头很高,但骨瘦如柴的男人怪叫着说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晏子殊一字一顿地说,乌黑的眸嫌恶地瞪着他们。
「呵,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说实话了?」光头男人冷笑着,伸出滑腻的舌头舔了一下匕首的尖端,「看在你的脸蛋长得这么漂亮的份上,我们会好好‘享受’你的。」
「哈哈。」周围立即响起一片不怀好意的笑声。
「……」晏子殊的脸色更阴沉了,这次,他一句话也没说,「铛」地拔出了寒气逼人的青龙剑。
——身为蚩尤国的第一剑士,怎么可能被几个下流肮脏的强盗打败?
乒!锵——电光石火,犹如疾风掠过耳旁的速度!
「哇、啊啊啊!」又一个男人惨叫着倒下,血流满面。
「等、等等……是我错了!不、不要杀我。」
光头男人丢掉匕首,狼狈地从篱笆墙上滚落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也没看清晏子殊的剑是怎么出手的,他的身影似乎能隐匿到月影中,眨眼就消失不见,等看见他的动向时,剑尖已经抵上喉咙了,脖子一凉,殷洪的血液就喷涌而出。
「呜啊啊!」
眼见同伴一个个惨叫着倒下,光头男人转身想要逃跑,但是晏子殊出剑的速度比他笨拙的动作快上万倍,剑尖犀利的光芒一闪,男人的毛毡披风就被削去了大半。
「请、请大人饶我一命!是我有眼无珠……饶命啊!」男人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壮硕的身体抖得就像寒风里的芒草似的。
晏子殊厌恶地看着他,虽然魔物令人讨厌,但不得不说,人类之中也有许多龌龊的败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要是他不会剑术,早就惨遭凌辱,被他们杀死了吧。
但是,凛冽的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血腥味,那些倒在墙角、巷口,血淋淋的尸体令晏子殊的胃部一阵抽搐,几乎就要吐出来。
晏子殊收起剑,转开头去,「滚吧。」
「是、是!谢谢大人!」
生怕晏子殊改变主意似的,男人拖着吓得发软的双腿,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晏子殊转身,往小巷的另一个出口走去,尽管杀的是几个强盗,但也还是人命,看来他不能在盖尔镇多停留了,今晚住宿以后,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提索空港吧。
借着依稀的记忆,晏子殊重新找到了「艾默里」旅馆,他推开木门走进去,就看到卡埃尔迪夫站在燃烧着的壁炉旁边,等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现在不是旅游的季节,静默的大厅里,布满油渍的餐桌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怀里抱着黑猫在打盹。晏子殊看了她一眼,尽量放轻脚步,踩着凹凸不平的旧木地板,走向壁炉右侧的扶手楼梯。
「你去哪里了?」
卡埃尔迪夫拦住他,不快地问。但很快,他就敏锐地嗅到浓烈的血腥味,脸色更加一沉,拽住了晏子殊的手肘,「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和别人打了一架而已。」晏子殊冷漠地说道,甩开卡埃尔迪夫的手。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塞满稻草的床铺上,沉沉地睡上一觉,什么都不去想。
但是,卡埃尔迪夫再次抓住了他,而且用的是他怎样也挣脱不开的力气。手腕痛得好像要脱臼一样,晏子殊恼怒地喊,「你干什么?!」
卡埃尔迪夫用力一拉,将晏子殊拖拽到自己面前,低声说道,「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再擅自离开我吗?」
「我是什么?你的奴隶吗?为什么我不能离开你?」就像已熄灭的怒火重新点燃,晏子殊暴躁极了,「我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放手!」
「……」卡埃尔迪夫依旧紧攥着晏子殊的手,巍然不动。
「听见没有?放开我!」晏子殊极其尖锐地瞪着他,「再不放,我就不客……唔。」
手臂被强硬地扭到腰后,失去反抗能力,还来不及开口咒骂,嘴唇就被蛮横地封印住了,卡埃尔迪夫伸入舌头,粗暴地翻搅着他的舌叶,激烈地吮吸着。
「唔……呜!」
晏子殊讨厌这种充满暴力的亲吻,可是却没有还手的能力,卡埃尔迪夫狠狠地蹂躏了他的嘴唇,又啃咬着他的下颚和颤动的喉结,突然的,「刺啦」一声,卡埃尔迪夫撕裂了他的外套和塔夫绸衬衫。
「呜——?!」
晏子殊的脸庞时失去了脸色,惊恐不已。他无法相信卡埃尔迪夫居然敢在这里——在随时有人进出、还有人看守的旅馆大堂里抱他?
晏子殊惊惧的眼神,就如同一把剑刺进了卡埃尔迪夫的胸口,让他感觉到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烈的疼痛。迷茫间,他的手松开了一些,而趁着这个机会,晏子殊就猛地挣开他,狠揍了他一拳,转身咚咚地跑到楼上去了。
厚厚的灰尘透过楼梯的缝隙震落下来,蓦然惊醒的女主人,茫然弟环顾四周。
左脸颊被晏子殊狠狠揍了一拳的卡埃尔迪夫,怔怔地站立在厅堂里,直到天空泛出鱼肚白,都没有上去。
热气蒸腾着,晏子殊在旅馆二楼的公共浴室里沐浴。
虽说是公共浴室,但不是那种「蒸浴」式的大浴池,这里的条件很简陋,而且狭窄。地板和墙壁上刷着深褐色的桐油,但仍有些角落,因为长年的潮气腐朽了。
齐腰高的锡制浴盆靠墙放置着,仅容一个人坐浴。浴盆上方,不论是用来输送热水的水管,还是搁置浴巾的架子都生了锈,一碰,就会掉下不少铁屑来。
尽管卫生条件恶劣,晏子殊却全然不在乎,他只想浸泡在滚烫无比的洗澡水里,把身上的血腥味、把卡埃尔迪夫的味道,统统都洗去。
从水管里不断倾注下来的热水,溅在晏子殊湿透的长发上,自白皙又坚实的肩膀滑落,越来越多的水汽充斥狭小的空间,犹如一片浓雾在弥漫,什么都看不清。
晏子殊倚靠着浴盆边缘,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呢?毫无疑问的,他讨厌卡埃尔迪夫,因为他是魔物!可是为什么……每次一想到他和卡埃尔迪夫,只是通过「契约」维系在一起时,心里会非常难受呢?
他对卡埃尔迪夫有别的期待吗?朋友?属下?恋人……?
仅仅二十天的亲密相处,他的心就动摇了?——不可能!
自己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去?!简直是色迷心窍,昏了头了,卡埃尔迪夫的美貌对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