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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燕妮招呼大家。
一顿丰盛的晚宴。
席间,大家边吃边商议次日如何向社会推出歌唱家和她的歌。
“必须通过电视台。”舒克说。
“组织一场音乐会也行。”燕妮说。
“找出版商出音带。”鲁西西说。
“去广播电台。”贝塔提议。
“你想怎么办?”皮皮鲁问歌唱家。
“去广播电台歌曲排行榜节目当一回嘉宾主持。”歌唱家说,她经常听电台的节目。
“我在广播电台有个朋友,明天我去联系。”鲁西西说。
广播电台能让名不见经传的歌唱家进播音室吗? 第281集
鲁西西和魏楠通电话;
主持人孪子会见歌唱家;
发票被鲁西西拒绝;
有歌声的地方准有狗
第二天,鲁西西给在广播电台工作的朋友打电话,那朋友是她的小学同班同学,叫魏楠。
“魏楠吗?我是鲁西西。”鲁西西说。
“你好!你现在可是大企业家了。”魏楠想起上小学时鲁西西就爱给玩具娃娃做服装。
“见笑。”鲁西西说。
“昨天我从一张报上看到一位大公司老板的自白,他说他办公司的目的就是让所有离开他的公司的人终身后悔。企业家都有这种心态吗?”
“好像有点儿。对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请讲。”
鲁西西说,有个叫贝一的业余歌手,想上电台的歌曲排行榜,最好能到直播室当一回嘉宾主持。
“她参加过大奖赛吗?”魏楠问。
“没有。”
“凭空就上电台排行榜?”
“什么叫凭空?”
“就是一点儿名气没有。”
“她的嗓子和歌绝对是第一流的。”
“我安排你和歌曲排行榜的主持人见一面,你带上贝一。”魏楠说。
“谢谢。”鲁西西认定歌曲排行榜节目主持人只要一见歌唱家,准因为发现了千里马而兴奋得晕过去。
喝皮皮鲁口服液后变大的歌唱家随鲁西西来到广播电台的会客室。
“别忘了你的名字是贝一。”鲁西西叮嘱歌唱家。
歌唱家坐在会客室的皮沙发上,她观察这间屋子里的人,她发现等候会见的人都有一种虔诚的表情。歌唱家不禁对在广播电台工作的人肃然起敬。
魏楠和一位中年妇女从另一个门走进会客室,鲁西西迎上去。
“这是著名主持人孪子小姐。这位是我的同学鲁西西。”魏楠为双方引见。
鲁西西和孪子握手。交换名片。
鲁西西将歌唱家介绍给孪子:
“她叫贝一,我的朋友。”
孪子矜持地伸出两根指头和贝一握手。
“你们谈吧。我还有个节目要制作。”魏楠向鲁西西告辞。
“谢谢你。”鲁西西对魏楠说。
“这地方太乱,隔壁的饭店有间咖啡厅,很有情调,咱们去那儿谈吧。”孪子提议。
鲁西西和歌唱家随孪子走进那家饭店的咖啡厅,小姐为她们引座。
鲁西西将歌唱家的情况介绍给孪子。
“没上过音乐学院?”孪子呷了一口饮料,问歌唱家。
歌唱家摇头。
“没参加过任何声乐比赛?”李子又问。
歌唱家又摇头。
“就是自己喜欢唱歌?”
“是。”
“想上我主持的音乐排行榜?”
“是的。”鲁西西替歌唱家说,“她的嗓子很有特点,她的歌肯定会引起轰动。”
孪子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她用极轻微但显而易见的动作摇了摇头。
“这是她录的带子,您可以听一下。”鲁西西从包里拿出小型录放机。
孪子不屑一顾地摆摆手。
“能上我的节目的歌手,都有一定的名气。不过,我可以让她上。”孪子对鲁西西说。
“太感谢了。”鲁西西说。
“你知道,我们工作也很辛苦,外人看我们挺潇洒,每天往直播间一坐,千万人听你神侃。其实,日子长了,直播间和囚禁室没什么两样。同样的话被你说过一千遍后,那还叫话吗?说是狗叫还差不多。”孪子眼中露出忧郁。
鲁西西不明白这位闻名遐迩的主持人说这些千什么。
“我们的工资特低,劳动强度特大,连上下班的路上都得编词儿。”孪子叹了口气。
鲁西西和歌唱家同情地看着主持人孪子。
“你是企业家、服装设计大师,希望你能帮助我和我的节目。”孪子露出了狰容。
“帮助?怎么帮助?”鲁西西不解。
孪子从衣兜里掏出一叠发票。
“这是我们组最近的一些开销,报不了帐,希望你能帮助解决。”孪子厚颜无耻地说。
“多少钱?”鲁西西问。
“一万三千元。”
“如果我给你报销了,贝一的歌就能上你的节目?”鲁西西有吞苍蝇的感觉。
“肯定。”孪子拍胸脯。
“如果我不给你报销这些发票,贝一就不能上你的节目?”鲁西西又问。
孪子没点头没摇头也没说话,就那么直盯盯地看着鲁西西。
歌唱家觉得孪子很脏,很卑鄙,她还觉得等在电台会客室的那些人脸上的虔诚表情十分好笑也十分可怜,就像一个人在崇拜一只臭虫一样滑稽。
“我不想上歌曲排行榜了。”歌唱家站起来。
孪子惊讶地看着歌唱家,她又看鲁西西。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报销这些发票。”鲁西西说完招手叫小姐结饮料的帐。
孪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鲁西西和歌唱家向孪子告辞。
“任何一家电台都不会接受你,我和他们都是哥们儿。”孪子一字一句地说。
“上帝怎么会容忍你这种人主持音乐节目呢?”鲁西西摇摇头。
歌唱家和鲁西西走出那家大饭店,她们没有叫出租车,她们想走一走,排遣心中的烦闷。
“哪里有歌声,哪里就有狗。”歌唱家想起了自己的经历,说。 第282集
贝塔的排队学说;
窝头哲学属于舒克;
巡警听歌忘了执勤;
一炮走红闻名遐迩
鲁西西和歌唱家回到家里,大家从她俩的脸上就看到了一切。
“失败了?”皮皮鲁问。
鲁西西把经过告诉大家。
“太卑鄙了。”燕妮忿忿然。
“别往心里去。”贝塔安慰妻子,“其实人生就是排队。所有人从生下来起,就都排一个队,排队的目的就是死。有的人排得不耐烦了,就唱支歌,结果成了歌唱家。有的人排烦了,就画一幅画,结果成了画家。有的人什么也没干,一样是排队。”
“贝塔歪理太多。”燕妮说。
“贝塔的话有道理,咱们不必为这些小事烦恼。那位孪子小姐也是在排队,她排烦了,想花别人的钱,就让她花去吧。”舒克说。
“人生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就和蚂蚁的一生一样,只不过是一种自然现象,一个过程。所有的人生都是真正的人生,伟人和罪犯都是真正的人生,你们能说哪个人的人生是假的吗?”贝塔胡说八道。
“反对。”皮皮鲁不同意贝塔的论点,当然他清楚,贝塔是为了安慰妻子。
“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想想过去被胡安娜奴役的时候,我现在真的很幸福。”歌唱家为朋友们宽心。
“你们说,为什么同样是唱歌,过去她在胡安娜那儿唱的时候是痛苦,而现在唱却是幸福?”贝塔问大家。
“这道理和吃窝头一样。”舒克说,“过去人们吃窝头时感到委屈,现在吃窝头感到幸福,为什么?就因为过去是必须吃,而现在是可吃可不吃。必须做的事,人就会委屈。能够自己选择时,人就会感到幸福。”
“照你这么说,一个家庭要想稳固,一方应该给另一方选择的余地。如果一方说,你必须和我过,另一方准特痛苦。就和以前吃窝头一样。”皮皮鲁说。
“没错,这就是我的窝头哲学。”舒克说。
歌唱家笑了,她觉得舒克的窝头哲学很有道理。人就是这样,同样一件事,必须做的时候,准不想做。能选择的时候,倒可能想做了。
“我就不信所有广播电台的编辑和主持人都和孪子一样卑鄙,咱们挨个给他们打电话,什么也不说,就让歌唱家对着话筒唱歌!”鲁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