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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牙,跟上!”伊苏月突然被熟悉的臂腕揽住腰,心有灵犀的展开身行,随著骆长风跃上一匹马,奔驰而去。
狂奔了一阵见无马蹄声跟来,骆长风经不住马上颠簸,掉落下马,伊苏月立刻跃下马,接住他跌落的身体。
“好险,差点摔死,太不名誉了。”
“……你的伤?”伊苏月把直打哆嗦的骆长风扶到山壁边坐下,掏出怀里的药瓶,倒出一颗丸药塞到骆长风口中,再输入真气帮他活血
。
“刚刚没时间跟你说,他其实只刺中我的衣袖而已,呵呵,实在没法完全闪过呀。上好的衣料制的呢……”骆长风拉著被刺穿的衣袖晾
给伊苏月看,苦笑著摇摇头。
“……”伊苏月啪的打落他的手,叹了口气,在一旁坐下,“他们干嘛不放过我们?”
“不想沽名学霸王的缘故吧。”骆长风笑笑,“这下可麻烦了,他们纠缠不休,我连安安静静等死的时间都没有。”
“……”伊苏月皱起眉头。“难道雪冥宫要在我手里结束两次?”
“心动不如行动,不如我们……”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鬼使,否则你的毒如何能解?”
“鬼使是‘找’得到的麽?只能靠犬牙……”两人一起扭头看著犬牙,犬牙缩缩爪子,就想跑,被伊苏月一抄手捉住前脚扯到脚下踩住
:
“没用的东西!”
“别动怒,别动怒……”骆长风冒著冷汗把犬牙抢救出来:“他也帮过不少忙。在雪山的日子他可是任劳任怨的捕食回来喂养我们,也
算勉强有用。”
犬牙感激的看了骆长风一眼。
“不过,如果不是你这家夥把人参果抢回来的话,我们怎麽会走火入魔,不走火入魔,伊苏月怎麽会被冰封,我又何必耗尽真气去治他
,我不是耗尽真气,唐篁那小子怎麽会乱给我吃药,他不乱给我吃药,我怎麽会中毒?!你这个万恶之首!”骆长风掐得犬牙两眼白翻白翻,
差点厥了过去。
月黑风高。
幢幢楼房只能以火把,灯火照明。
龙柒月强忍著臂痛,走进一所重重深院的宅子。
“小王爷,小的们已经去请大夫了。您回屋先歇著吧?”
“这没你们的事,先下去。”龙柒月挥退左右,轻轻打开内庭紧缩的门。
仅剩的手抬著烛台走进去。
“琴?”还没进到屋内,房里传出微弱的女声。
“是。深夜还来打搅小姐。”收敛起平常的洒脱,龙柒月应了声。
“不打紧,你进来吧。”
“是。”龙柒月轻轻推开房门走到房内。
房子里飘荡著浓浓的药香,幽暗的灯火照明下,能窥淡雅而精致的摆设。
“你好多天都没回来了。”床上纬纱中,女子的声音幽幽的传了出来。
“有些事情要忙。小姐的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新配的药让我还能苟延残喘些日子吧。”
“……我看大夫的飞鸽传书,说小姐精神好多了。心里塌实才多在外呆了些时日,早知道小姐还是如此,我就早些赶回来了。”
“呵呵,你们别为我费心了。我走火入魔以後,全身瘫痪,又患了各种恶疾,自知活不了多久,请再多的医生,寻再多的药,我都好不
起来的。”
“会好的……”龙柒月掀开纬纱,坐在床边,握著说话人的手。
“……你的手怎麽了?”
“被人给削了。”龙柒月温柔的看著她,似乎在谈别人是手臂。
“想不到还有能削去你手臂的人。”床上的女子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目,眼中渗出泪水,滑落在拂在她脸上的手指间。“你恨我麽?不
是我,你永远是受到宠爱的小王爷,也不会断去一臂。”
“都说不要紧了。”龙柒月把她的手放回被褥中,“小姐只要养好病,我就欢喜了。”
“哎……朝颜呢?”
“被关在地牢里。师傅只承认小姐一个女儿,朝颜本来就是小姐的影子,她在师傅的眼里不过是颗棋子而已,现在师傅把大部分武林中
人引到当年你时常练武的地方。一举消灭,这样师傅坐实武林盟主不说,少了如此多的江湖人,朝廷也安心不少,圣上的王途也更加稳当,我
也算还了圣上多年照顾之恩。到时候,我每一刻都陪在小姐身边,再也不离开。”
“……可惜就算哪天到来,我能这样看著你的日子也不多了。”
“别乱说……”龙柒月还要说下去,窗外响起随从的声音:“小王爷,御医到拉,请小王爷快些处理伤口。”
“……”龙柒月皱起眉头,床上之人轻笑起来:“还不快去。”
“那早些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必须赶去师傅那里,要等过上半月,才能再见小姐。”龙柒月帮她拉了拉被褥,留恋的再看了看床上之
人的面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下来吧。”
黑暗中,床上之人轻斥出声。
“……”
静谧中,真有两条身影从房头跃下,轻轻打开房门走进屋来。
“美女的感觉就是比男人要神奇许多,连龙柒月就没那麽体贴,知道我们在房头上吹冷风,也不请我们进来坐坐。”骆长风拿出火褶子
点燃了桌上的烛台,和伊苏月走到床边,借著烛光仔细一瞧床上之人,不禁心一寒:
床上躺著那人,骨瘦如柴,皮包骨头,只剩两个凹下去的眼眶里清澈动人的眼珠子还能感觉到她还活著。
“已经许久没有照镜子了,是不是吓倒两位了?”拉动面皮的笑容,让伊苏月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没有,姑娘天姿国色,美丽得紧,我们是看得痴了。”骆长风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
“琴他受伤严重,所以才没能听出你们的声音,否则虽然那位的声音听不到,阁下内息紊乱,气血不调,他必然是听得出的。”
“姑娘真是好眼力,在下确实身体不适。聊了那麽多,还不知道姑娘高姓大名?”
“小女子聂凤。”
“刚刚听得聂凤姑娘似乎是洛阳花王的女儿?”
“正是。”
“但聂鹰老前辈不是只有一女麽?在下还因仰慕聂小姐而登门求亲呢。”骆长风好似跟老朋友聊天似的,搬了个椅子坐到床边。
“聂朝颜是小女子的侍女,因为小女子练功走火入魔,所以才做了小女子的替身。聂凤之名,是小女子躺在这里之後,因这凤居阁之名
才更改的。”
“哦……”
“两位能深夜到此,想必琴的手臂就是两位留下了吧?”
“……不敢。”骆长风额头冒出冷汗来。
“琴他忠心爱国,参与雪冥宫的事,不过是平定人心的手段之一而已。他身在皇族,安定国家是他的职责,他已断一臂,希望两位不要
太苛责他。”
“姑娘此言诧异,那我们江湖人被杀就是安定国家了?”
“人多而杂,聚而生事。大多数江湖人,都是以暴力成就家业。朝廷有时姑息,但有时也必须搓一搓这些人的锐气。如果能有人归顺朝
廷,又能统帅武林,朝廷自然是喜欢的。虽然有些人无辜,但身在江湖,又有几人双手清白,没有沾过血迹?所以这次雪冥宫之事,也是各有
立场。”
“……”骆长风被她一番话,半晌说不出话来。
“对了,既然两位来了,是否能帮小女子个忙?”
聂凤轻轻笑了起来,不但难看,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聂姑娘尽管吩咐。”
骆长风握紧了些站在身後伊苏月有些冰凉的手,心下有份酸楚。
“小女子失去自主能力以後,连想死得舒服些都没有办法达成心愿。长年在床,自知日渐骷陋,琴他一直不离不弃,小女子心下感动,
但实在不想拖累於他,虽然药能延命,却已经失去活著的勇气。反而希望能早些咽气,放琴他自由……”伊苏月直直看著骆长风,用力反握紧
他抓住自己的手。
“聂姑娘是想在下……帮你解脱?”骆长风深深锁紧了眉间。
“小女子自知这个要求太过残忍,可是如果自尽又恐琴他多生想法……小女子如此自私,但真的希望阁下能成全小女子,多活一天,小
女子都觉得万分艰难。”
聂凤边说,泪水不住淌到三在枕上的发丝里。骆长风不禁伸手帮他拂去,待看到手指上的潮湿,觉得唐突,愣在当场。
伊苏月凑近身前,中指在聂凤太阳穴上轻轻一弹,拂下那失去水分的眼睑。
“走吧。”
***
夕阳西下。
照得行走在山间小路的两人身後都拖著长长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