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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跑回里面,叮叮咚咚地不知在干什么。
过了会儿,年轻人抱着个棉布包出来。
“你跟着他去,就能见到那个人了。”
年轻人个子不高,眼睛又大又亮,眨巴眨巴地看看他,挑开门帘先出去。
他有些紧张,希望就在眼前的时候,人总会情怯。
微微发着抖,对老头表示感谢,他紧追着那个年轻人出去。
年轻人很活跃,在布满积雪的石板路上蹦蹦跳跳地走,他烧得厉害,头晕脑胀,全身酸痛。
最重要的是,他很害怕。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离家出走,最后要回家像家长认错那样。有些期待,有些惊慌,心里惴惴的,还有些委屈。
年轻人跑的很快,但每当他们拉出一些距离,年轻人就停下,等着他跟上。
他们就这样一路穿过街巷,走过一道小桥,在重重屋宅后,走到一坐山前。
他实在太累了,高热的身体让他不得不扯下围巾,张着嘴大口呼吸。
最终,他们走到一坐高大的院子前,他抬头看了看院子的牌匾,不由皱眉。
那是一坐祠堂,他记得以前出去玩,那人告诉他,祠堂是用来祭祀先人的。
他突然僵住了,心脏都刺痛地停跳。
难道。。。。。。
难道那个人。。。。。。
他怔怔地张大眼睛落下泪来,这个结局他不能接受。
我那么用心的找寻你。。。。。。最后你给我的。。。。。。仅仅是一个牌位。。。。。。
他呼出的气一团团遮蔽住视线,眼中滚烫的泪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哈。。。。。。
他笑出声,捂着眼睛垂下头。
这就是你给我的结局。。。。。。悄无声息地默默消失。。。。。。消无声息地死去。。。。。。
“你不进来?”
年轻人跨在门槛上,看着他,有点儿莫名,不知道他在哭什么。
他心口堵着,喉咙哽得发疼,吐不出一个字来。
“江河。。。。。。”
他一瞬间屏住气,那个声音很小,有点干哑,但还是一瞬间揪住他的心。
“哎?你咋又在外面闲晃,进家去,外面太冷。”
年轻人说着话,跑进祠堂里。
“我扫扫雪。。。。。。”
听清了那个声音,他一瞬间活过来似得,颤抖地喘着气。他心悸地,忍不住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抹抹泪,拿围巾擦了把脸,咳嗽着深呼吸。他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儿,可是眼泪却吧嗒吧嗒一直掉。
“扫甚雪!再难受开!去屋里,对了,有个人找你。”
听到年轻人说这句话,他不由紧张得手足无措,深深喘息着,一步步走上大门前的台阶。
瘦小的年轻人刚才只推开一个门缝,他站在门前,手覆上那斑驳的黑漆木门。
“找我?谁啊?”
他听到那个人清冷的声音,手臂用力,古旧的木门吱呀呀响着,一点点露出彼此的面容。
四目交接,天地都静默。
纤长的一道影子,静静立在苍茫的雪中。
雪花无声飘落,他心如擂鼓,呼出一团团白白的雾气。
那人眼睛鼻尖瞬间红了,他们对望彼此,痴痴落泪。
“瑜。。。。。。”
这个简单的字,终于在三年后,再次从他嘴里唤出。
他迈出一步,那人却受惊般颤抖着,慌乱地转头就跑。
“你要去哪!不要再躲着我了!”
他哭着追上去抱住那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抱紧瘦了许多的人,哀求地道歉,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直在抖,哽咽哭泣。
“为什么还要找我。。。。。。为什么要找我。。。。。。”
堆积多年的情绪刹那失控,相思的痛苦,让他们紧紧拥抱,抽咽着,伤心地哭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五、绝望的爱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还是不能相信自己找到了眼前的人。
周宗瑜眼睛肿着,鼻尖也还红着。
屋子里没有电,那人点起一支油灯,静静坐在他旁边。
饭菜很简陋,两碗稀薄的粥,一个黄黄的馒头,一碟黑黑的咸菜。
他眼里浮着泪,心酸地握住身边人的手。
周宗瑜一直垂着头,长了许多的黑发垂下来,让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他把那些头发撩在而那人耳后,那人躲了一下,这反应让他难受。
“别弄了。。。。。。脏。。。。。。”
他的心酸涩地抖了一下,他那时候气愤难忍,骂过男人许多难听话。
“不、不脏。。。。。。一点都不脏。。。。。。”
看到那人微微转过脸,有些心酸的微笑。
他望着那笑容,眼泪又掉下来。
“你怎么这么爱哭呢。。。。。。”
冰凉的手温柔地摸着他的脸,擦去脸上的泪。
“吃饭吧。。。。。。再不吃都要凉了。”
那人把黄黄的馒头递给他,他握着男人细瘦的手腕,抽噎着说:“不饿,你吃吧。”
那人含着泪,笑了笑,把馒头掰成两瓣。
他接过半个,一边哭,一边吃。
这丑陋的馒头,居然是香甜的。
晚上,他烧得厉害,那人一遍遍起身照顾他,给他喂水,擦汗,灌了一碗苦苦的中药。
这间祠堂后的小屋太冷了,被子很薄,他病得昏昏沉沉,不知道那人是怎样在这么冷的屋子里熬过冬天。
他紧紧抱着那人,那人也紧紧抱着他。他一晚上痛苦梦呓,哭着说了很多傻话。
那个人一直都在他身边,小声安慰。
出了一身汗,第二天他好多了,大雪还在下,厚厚的,把院子下得雪白。
他们牵着手坐在门口,静静看着屋外的雪花。
这一天过得非常安静,周宗瑜总是望着他思考着什么,他不想破坏这宁静的气氛,也红着脸深情地望回去。
他想带着周宗瑜回去,他不想让他这么艰辛地受苦。
这几天过得太跌宕起伏,前一晚又在病中没睡好,晚上倒下,他抱着那人,很快就安稳地睡着。
半夜的时候,他感觉怀里的人起身了,怀抱灌入冰凉的空气时,他心慌惊醒。
“你要去哪?”他害怕地抓住要溜走的人。
“。。。。。。去厕所。。。。。。”那人摸了摸他,让他安静下来,“很快回来,别怕。。。。。。”
他要跟着去,那人无奈地笑笑,“我很快回来,这么冷,你别起来,给我暖着被子。”
他不信,那人柔声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闻言,他乖乖躺在被子里。那人出去了,他迷迷蒙蒙又困顿起来,可是心悬着,又不肯睡去。
混沌间听见有水声,细微的流水声断断续续响了一阵,过了会儿,屋子的木门响起。
知道是那个人回来,他睁开眼,暗暗的屋子里,那人正脱掉衣服。
他有点儿奇怪,这么冷的屋子,他们穿着衣服睡都觉得冷。
冰凉凉的光滑身体钻进被子时,他被吓坏了。他抱紧那人,惊慌地问他身上怎么这么凉。
那人低声笑了,拥着他亲吻一下。
他皱皱眉,摸到那人的头发冰凉潮湿。
“你这是去干什么了?”
那人没说话,只是摸着他的腰,把手暖暖,伸进他裤子里。
身下寂寞许久的东西被那人握住的时候,身体里沉睡的欲望呼啸着爆发。
他喘着气躲闪,怕自己一下太过火,会伤到那人。
“安德留沙。。。。。。你嫌我脏么?”
这句话几乎将他的心凌迟。
“不!我从来没有嫌弃你,我没有那个资格!”他喘息着,难过得眼睛发烫。
“我出轨过,很多次,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都会去找别人上床。。。。。。你该觉得我脏。。。。。。我没资格挑剔你什么。。。。。。”
怀里的人果然停住动作,他难受地啜泣,坦白自己的卑鄙后,又害怕会被那人抛弃。
“我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
他怔住,望着黑暗里那个人模糊的身影。
“这不怨你,我总是把时间放在绘画上,又教学生,又到处做展览,贪心地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好。。。。。。我以前穷怕了,能正大光明地挣钱,就忍不住变得贪婪。。。。。。”
“得空的时候,我还。。。。。。总是去陪。。。。。。宗璋。。。。。。”
“让你寂寞了吧。。。。。。对不起。。。。。。”
他鼻酸抽泣,做了那么多卑劣的事,现在居然还能得到这样的谅解。他觉得自己真是,用光了一辈子的运气。
“安德留沙。。。。。。要我。。。。。。”
他哭着吻住那人冰凉的嘴,身下的人顺从地圈上他的腰。
进入的过程因为缺少润滑而滞涩,那人痛得浑身发抖,他犹豫着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