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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舟生活的这段期间,他和江楼之间都没有太多的事、太多的人介入,一切都很简单,即使两人迟迟没有更进一步的誓约与结合,可他却一点也不为此而感到焦躁不安───在那样的单纯的环境里、在确定彼此都只有对方的时候,似乎心灵上就已经先得到了一种奇妙的满足感,让人安逸於现状。
倘若当初是江楼跟著他回家,那时至今日的一切是否就会截然不同?
江楼那边他不敢笃定,但至少他自己是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清心寡欲』…想想,外头的诱惑何其多,谁敢放任自己想要的人到处乱跑,而不趁早把人给彻底定下来的?
更何况江楼对他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清,从未主动跟他索求过什麽,要不是因为江楼偶尔会在不经意的言行中透露出对他的在乎,他都快不安地以为:江楼其实根本对他没感觉!
不过或许也就是因为如此,即使他为了决定谁上谁下,而和江楼比了那麽多项目,自己也如愿以偿地拿了一堆『正』,但他却始终觉得仍少了些什麽,无法下定决心压倒江楼。
要知道,万一等两人把衣服都脱光了,才听见对方用那种依旧平平淡淡、冷冷静静的口气对自己说『其实我对你没兴趣』,那他还不如去撞墙算了!
所以就算在知道村民们把江楼当成他媳妇的时候,他心中再怎麽无比得意窃喜,可每次回到云舟面对那传闻中的媳妇时,他却也加倍地挠心───他多麽希望这确实能成真啊……
进退两难之下,他有时也会不禁想,为何明明应该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却会不断处於这种矛盾的情况?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对江楼改观,是在江楼毫无预警地出现,甚至笨拙地帮他重新包扎被熊咬伤的伤口的时候;第一次清楚意识到自己的心动,是在深夜湖岸看见江楼那足以令人沉溺的、带著伤怀与温柔神情的当下。
可是,他却从未想过,为何在那之前经常一年见不到几次面、彼此几乎没交集的江楼会突然跑来关心他的伤势,还对他的行为举止了若指掌,熟悉得彷佛不曾远离?
他也从未想过,江楼那神情里的伤怀与温柔,究竟从何而来……
他一直以为,在两人之中是自己先动了感情,於是总将江楼表现出来的一切视为理所当然,总认为江楼什麽都不说,难得泄出的一丝情愫却又飘忽暧昧得不够坚定,让人简直忍不住想抓著他的肩逼问他到底对自己有没有那个心思?!
然而,如果先动感情的人是江楼,那会是从多久之前开始的?
而江楼长久以来的压抑不言,又是为了什麽…?
作家的话:
离同学终於有点开窍了……
☆、行舟33【意义】
等到终於结束全部村民的移转工作,天色也早就暗了,而恨绝离接任後头一次碰到如此长时间的力量消耗,这时身体亦颇为吃不消,简直恨不得当场躺平狠狠睡他个三天三夜。
早些时候,因为他满脑子想著江楼的事,加上不时有村民在旁边找他閒聊,所以没怎麽注意到,可才一结束、稍作休息後,那体内力量被抽乾一大半的深刻感受就涌了上来,虽然还不到虚弱不堪的地步,但也著实令人不好受。
这让恨绝离不禁想到,先前江楼帮忙撤完村後那异常疲惫的模样,那时江楼甚至还处於被夔排斥的状况,想必当时他的力量肯定耗竭得远比自己现在还厉害……
唉…所以选择接任,究竟是对是错?恨绝离仰望著夜幕中的一弯弦月,心情复杂。
转眼间回到了云舟,却发现江楼又早早上床就寝,而他白天出门前事先准备好、放在桌面上的食物也已经空了,江楼大概是因为吃饱了没事做又没人陪,就乾脆早点睡了吧?
嘿嘿,果然还是需要我陪的嘛!恨绝离边得意地想著,就边轻手轻脚地将特别搬近床边的木桌搬回原位,接著脱了外袍和鞋,再把防身用的匕首卸下随手放在桌面上後,这才偷偷摸摸地爬上床,找了个好位置躺下。
由於江楼睡在较靠近床外侧的地方,导致恨绝离只能乖乖窝在床的内侧,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接下来的行动───抱著江楼睡。
这要是换到了平时,他哪敢随便这样做?倒也不是怕江楼拒绝和他一块睡,只是自己身为一名身心健全、正值精力旺盛的年轻男人,在心慕的人身边睡了一整夜,早晨醒来时总是难免会有一些『冲动』的。
当然啦,这其实也不是什麽错,正常得很,可一旦面对江楼这样清心寡欲的人,他就感觉罪孽深重啊…毕竟他总不能当著江楼的面撸管吧?!更何况要是真被江楼看见,他敢肯定自己绝对会在对方淡定冷静的眼神中尴尬得先软掉。
就因为如此,平时他也就仗著守门人不需要睡眠的能耐,索性不睡了,直接把床全让给江楼;然而现在他累得沾床就想睡,加上江楼也早就睡了,这种尴尬的小问题以及那些困扰他今日一整天的疑问自然全抛到脑後,先睡了再说。
恨绝离悄悄地钻进江楼的被窝里後,视线便停留在对方静谧沉稳的睡容上,江楼的相貌俊逸端正,然而苍白的脸色却衬得那红蛇更发显目,简直像吸取了生命力一般,赤红豔绝。
凝望了好一会,恨绝离这才以指尖轻轻描绘红蛇的纹路,随後收紧拥抱的力道、倾身吻了吻,最终在熟睡的男人耳际喃喃说道:「等你醒了,我再问你吧。」
随著闭上眼,恨绝离的呼吸逐渐变得沉缓,显示著他已陷入深层的睡眠之中,但江楼却在此时慢慢张开了双眼,映著对方容颜的蓝眸里毫无一丝睡意,他就这麽一动也不动、沉默地看著恨绝离,半晌,江楼才伸手轻触自己刚被吻的脸庞,神情若有所思。
方才他听不见恨绝离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只能感觉到对方说话时呵出的热气、以及落在自己脸颊上的柔软触感,所以无论恨绝离最後说的是什麽,他都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他没有教过恨绝离该如何从夔那里汲取力量,因此依照恨绝离目前的状况,势必会睡上一阵子以弥补失去的力量,虽然不漫长,但却已经足够他离开……
忽地回过神来,江楼才猛然打住自己不知何时伸向恨绝离的手,想要抚摸对方的欲望来得毫无预兆,几乎不经思考,身体就先做出了反应,在这最後一刻彻底颠覆了他以往的沉著压抑。
一直以来,他总是不敢放纵自己去碰触眼前这个人,除非必要,否则不会主动和恨绝离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他总是有一种预感,一旦放任自己去拥有了之後,那只会让自己更加舍不得放手,舍不得两人的结局早已注定。
江楼僵硬地收回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接著松开恨绝离的环抱,便旋即逃难似地转身下床,然而在右半边身子废掉的情况下,他几乎寸步难行,只能依赖四周物体强撑著前进。
离开房间时,江楼身上就只带著一把从桌面拿的匕首,以及先前被恨绝离没收後、就始终摆在角落的黑手杖;虽然依他目前的身体情况,手杖根本毫无用处可言,但他却仍然想留在身边……毕竟那是恨绝离送他的。
短短的一段路,却走得格外艰难,等越过荧蓝光球、来到那一片无际云海前方後,江楼这才疲惫无力地倚著石墙坐下来,与断崖只有一线之隔。
匕首的银芒在清亮的蓝眸中一闪而逝,江楼不熟练地以左手拿著利刃,边以目光寻找著适合下刀的地方,却在瞥见自己被写满『随传随到』等字样的右手心时蓦然停滞,眼神顿时复杂得深沉难解。
但最後他也只是将右手心覆於横放在自己怀里的手杖上,改以牙咬住匕首的握柄,并将紧握成拳的左手半举至空中,手猛力一收,锐利的金属尖端便没入了手腕之中,再抽出,温热的鲜血旋即如泉涌出,迅速染红了整只苍白的手臂,甚至溅上了一旁的手杖。
牙一松,金属掉落在地面上的清脆声响立刻回盪在偌大空旷的石室内,淹没了同时垂落在坚硬石面的手所造成的轻微一声,然而即使这伤让江楼不禁低喘著气、浑身冒著冷汗,他却只全心关注著眼前左手腕上的血究竟流向何处。
只见那原先向四周溢出的鲜血渐渐地集结成数条红河,彷佛忽然有了生命一般,一齐流往飘浮光球的方向,甚至沿著那底下的石柱交织著逆行而上,最终汇聚在顶端的凹槽内,而光球的荧蓝光芒也在此时越发明亮,即使仍不断有血流入凹槽中,却始终不曾见其增减。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随著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