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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桀看见李广利一行人,急忙迎了上去道:“下官前来听候将军调遣。”
“大人一路辛苦了。”
李广利下马步行,与上官桀一同向中军大帐走去。
路上,上官桀说道:“果然不出所料,郁城王兴桀毫无防备,在遭我军突袭后,逃往康居,而康居王闻我大军一路西指,兵锋正锐,因此不敢收留他,命人缚了送至我营。孰料,当夜他伺机逃离,被下官的军侯一剑结果了性命。”
李广利闻言大喜,连道:“郁城已破,贰师城指日可待矣。”
当晚,李广利在大营宴请各位将军,大家商定由李哆攻城,上官桀率部挖渠断水。
夜深人散之后,上官桀留了下来。卫士上了茶,两人相向而坐,李广利问道:“自大人来敦煌后,一直忙于公务,没有时间叙话,不知皇上近来可好?”
上官桀放下茶杯,话中充满忧郁:“皇上精神尚好,只是十分思念夫人。”
“唉!本官的这个妹妹,也太让皇上伤心了。”
“其实,让皇上揪心的事情还多着呢!将军不知,自大司马去后,匈奴又复南侵,为接应匈奴左大都尉降汉,皇上派遣浞野侯赵破奴率军北去浚稽山。后来,匈奴左大都尉事泄,赵将军回师时,在受降城东南遭匈奴军埋伏,赵将军被俘,除先归的右路军外,全军覆没。消息传来,皇上震怒,赵将军一世英名也毁于一旦。唉!”
上官桀平静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下官的意思,想必将军已经明白。此仗我军只能胜,不能败。否则,你我必成罪臣。”
“多谢大人指点。”李广利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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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上官桀,李广利传来从事中郎:“今晚让全军提高警觉!我们一定要拿下贰师城!”
第二天辰时,李哆率部在贰师城下与大宛军展开了一场大战,双方骑兵在河谷里厮杀了半日,突然汉军骑兵撤出战斗,埋伏在高坡后的弓弩手顿时箭雨倾泻,大宛军毫无防备,死伤惨重。在城头观战的大宛国王忙鸣金收兵,从此坚守不出。
汉军每日都纵横戈壁,杀声震天,摆出一副决战的架势。不管敌军是否应战,直至日落方回营。
如此盘桓月余。这一天,上官桀风尘仆仆地来到大营。一下马,他就迅速奔向中军大帐,对正趴在案头观看地图的李广利道:“禀将军,改道之渠已经开成了。”
李广利抬起头来,来不及寒暄,就朝着帐外喊道:“拿酒来!”
“下官料定,用不了几日,大宛人必来献马。”上官桀接过卫士呈上的酒酿,一饮而尽,“下官已派重兵沿渠巡守,大宛军必不敢来取水。将军可令士卒带着水和干粮,在城下食用。城内大宛士卒见此眼馋,必然厌战。”
“大人如此妙算,此乃天助我也!如果此次大胜,也不负皇上封本官贰师将军之名了。”李广利握着上官桀的手道。让他没有料到的是,眼前这个搜粟都尉,多年后却成了皇上的托孤重臣之一。
以后的日子里,汉军对贰师城便围而不攻。每日晨曦初露之际,戈壁上马蹄如涛,旌旗映日,各路校尉在城周围轮番演阵。待到正午酷热之时,汉军只留弓弩手防敌,步军则集结在胡杨树下,喝水吃干粮。
这样的等待,对求胜心切的李广利来说,是段难熬的时光。在细作没有带回消息的时候,他甚至对继续围城失去了耐心。
他明白,军正随时都会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朝廷。他找来上官桀,将自己的担心告诉了他。
“大人说,大宛国会投降献马么?”
上官桀看着李广利,很肯定地说道:“将军请放心!下官料定两日之内必有消息。”
“军中无戏言,这可是用本官的项上人头当赌注呀!”
“呵呵!下官心中有数。”
大军西行的这些日子,上官桀就觉得这个李广利眼光短浅,患得患失,绝非统兵之才。只是以他现在的地位,不便言明罢了。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上官桀所料。这天午后,李哆就来了,他带来了一个让李广利十分震惊的消息。
“潜入贰师城的细作回报,大宛国内发生变故,相国昧蔡与人合谋围了王宫,杀了大宛国王毋寡,现在正酝酿着献马投降呢!”
“这个上官桀,果然是料事如神啊!”李广利心头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他对从事中郎道,“吩咐下去,让执马校尉和驱马校尉做好准备。”
不过李哆建议道:“事虽如此,但为防有诈,今夜我军还应攻打外城,给敌人造成压力,促其速降!”
“有这个必要么?”
“有备无患。”从帐外传来上官桀的声音,他在听到消息后也赶来向主将祝贺。
“我军攻城,不仅要促其速降,目的还在于震慑西域诸国。我军所到之处,战未尝不胜,攻未尝不取也。”
李广利暗暗惊异,上官桀总是比自己先看一步。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可眼下他来不及多想,此刻最重要的是宝马尽快到手。他觉得,今天是决定他命运的关键时刻。
“如此则可保万无一失。今夜子时造饭,亥时攻城。本官在大营静候佳音。”
太阳将它的光芒洒到戈壁的各个角落,贰师城周围一片沉寂,远去了人喊马嘶、烽烟火光和兵戈的撞击。一夜无眠的李广利伸了伸酸困的胳膊,仓促地擦了擦脸,就见从事中郎进来了。
他喜形于色道:“李将军趁夜攻破外城,俘获大宛国大将煎靡,消息传进城中,满城震恐。这不,一大早,大宛国相国昧蔡就捧着大宛国王的人头,在营外等候了。”
“真的?”
“军中无戏言。”
李广利眼里多日来第一次有了自信的光彩,情绪也亢奋起来:“快传各位大人到中军大帐来。”
做完这一切,他忽然陷入一种仓皇,好像这一切都在梦中。他似乎看见,皇上已经跨上宝马,驰骋在咸阳原上了……
走过队伍组成的长廊,走过战刀架起的拱门,坐在右首的上官桀却没有从来人眼中发现些许惊恐。这昧蔡不是等闲之辈,他立即暗示李广利以国宾之礼迎接来客。
李广利会意,率领众人迎了上去,热情地邀他进入帐中。昧蔡先将毋寡的人头献上,然后才落座开口说道:
“天兵远途而来,敝国未能远迎,请将军恕罪。”
李广利道:“本官率军前来,皆因贵国君王言而无信,实非得已,还请相国原谅。”
“本相今日前来,正为此事。尚有不敬之言,还望将军海涵。”
“相国有话但说无妨。”
昧蔡站了起来,向在场的将领们施了一礼,语调骤然严肃道:
“敝国素来敬仰大汉文明,然新王不尊盟约,致使贵国劳师远征,敝国百姓生灵涂炭。今我等顺应民心,杀了毋寡,献上宝马,以表重修睦好之意。将军如果答应,那当然是敝国百姓之福。如果将军不答应,敝国将尽杀宝马,拼死一战。这样一来,恐怕西域各国都要群起而与大汉为敌了。”
李广利沉吟片刻,神情肃然道:“两国交战,原为宝马。既然毋寡已死,宝马可得,大汉自然不会再战。请相国转告贵国百姓,大汉不日将撤军。”
“如此,本相在此代敝国百姓谢过大汉皇上!”昧蔡上前面朝大家,高声道,“诸位!从此以后,汉与大宛永结睦好,永不再战。”
昧蔡的话赢得经久不息的欢呼,大家纷纷起身,走向对方执手言和,长达三年的战争在笑声中化解。趁着这个气氛,昧蔡适时提出了要求:
“为两国永久和睦,本相以为两国立个誓约为好,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上官桀忙在一旁道:“相国此议甚好。”
李广利也深以为然,当下就派出以上官桀与昧蔡议定誓约条款。经过半日斟酌谈判,誓约乃成,昧蔡与李广利分别代表两国盖了银印。
当晚,李广利在营中设盛宴招待大宛国众人,又回赠了玉器、布帛,直到黎明,大宛国众官才相继离去,只有昧蔡与马监留下帮助汉朝挑选宝马。
选马的仪式在城外戈壁上进行,五千多匹宝马聚集在茫茫戈壁上,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李哆带着执马校尉和驱马校尉,与大宛国的马监在马群中穿梭察看。
选马一直进行了十多天,最终,一匹匹千里良驹从中选出,被送往长安,送给翘首以盼的皇上。
第二十九章 天汉光照苏武志
汉朝对大宛用兵的结果就是获得了一千多匹汗血宝马。
当这些奔跑之后、浑身淌出赭色汗水的马群,在调教之后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