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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不管他有多大年纪,只管叫道:“老人家,你心甘情愿把羊都献出来?”
卜式说:“皇上,小民是心甘情愿的。二十年前,有一次我到黄河北边放羊,正遇上匈奴骚扰边境。小民六千多只羊,全被匈奴人给抢走啦。要是边境不安宁,匈奴老来侵犯,我的羊再多,也没用啊!”
东方朔一听,眉头不禁一紧。二十年前放了六千多只,既被匈奴抢走了,怎么过了二十年,能养出六万多只?这里一定有鬼!他看了看主父偃,主父偃虽神色不安,却还强作镇定。
武帝听了这话,却是激动得很:“谢谢,谢谢你啦,老人家。张爱卿,依诏书,他献了这么多的羊,该如何奖励?”
张汤说:“启奏皇上,这些羊,以一只十铢钱计,应是六十多万铢。”
武帝说:“六十多万,不得了哇!虽说不够百万,朕也要封他个官职。”
那卜式却说:“皇上,小民独身一个,既不要钱,也不要官。小民所会的,也只是放牛牧羊。
皇上这园子里,要是有什么好养的,让小民帮皇上养养放放,就成了。“
武帝没想到,他的要求如此简单。“好,好!朕的上林苑中,有些麋鹿,你就帮朕饲养吧。
另外,朕封你为太仆寺舆马郎,从今以后,你就有官爵啦。你不仅可以在上林苑随意出入,就是在长安各官府,也可自由走动!“
太仆寺是专管皇上车马的,舆马郎虽说官不大,但可接近皇上。卜式跪下磕头:“皇上,微臣谢皇上圣恩。”
此时东方朔将主父偃拉到一旁,问道:“主父偃,你搞什么鬼?”
主父偃皮笑肉不笑地说:“东方兄,这个老羊倌真是自愿来的,小弟没强求他。只是他的羊少了些,要是够十万只,就能领到官职,有点亏呢。”
东方朔冷笑一声:“我看,他可不傻,官小了他不干,给他个大的,试一试看看?”
主父偃看到自己的计策将被他戳穿,连忙作揖:“东方兄,这……”
东方朔冷笑,再也不答。
第二天,武帝便移驾未央宫,召来群臣,共议献粮之事。
“众位爱卿,朕因讨伐匈奴,国库紧张。朕命张汤主父偃二人征集粮草,半个月过去了,只有一个卜式,献了六万多只羊,还是主父偃给找来的。各地诸侯,竟然没有一个应诏的,朕难道讨伐匈奴,就不是为了保护他们吗?”
丞相公孙弘,每次都要争头一个说话,这回也不例外:“陛下!自古天子不与民争。陛下何必与他们计较?”
武帝怒道:“不计较,难道我数十万大军,将赴疆场厮杀,就喝西北风?”
公孙弘的声音马上小了起来:“陛下!文景两朝,不曾动兵,因天下相安,国库丰盈。臣以为……”
武帝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朕不该对匈奴用兵,就由着匈奴肆虐,要我大汉忍气吞声?”
公孙弘赶紧解释:“陛下!臣的意思是,天下都是陛下的,您想跟谁要,就跟谁要,诸侯富商,岂肯自空其囊?”
武帝一想,是啊?我爱跟谁要,就跟谁要,何必要他们献呢?结果弄得个不尴不尬?于是转头问:“张汤!主父偃!你们两个,不是说还有对策吗?”
张汤竟然不慌不忙:“启禀皇上,我二人之策,就是要试试天下诸侯和豪商巨贾。既然他们不为皇上着想,还以为皇上不会对他们动怒。臣以为……”
武帝喝道:“停下!主父偃呢?他怎么没上朝?”上次主父偃不在时,武帝就已不高兴了,后来他搞来一个卜式,献上几万只羊,武帝一乐,就把这茬给忘了。今天又看不到他,武帝很有些恼火。
张汤只好说:“启禀皇上,主父偃患病在家,不能起床。”
公孙弘这回不失时机,连忙说:“恐怕是心病吧!”
众人大笑。
张汤也笑了一笑:“主父偃得了一种怪病,太医都未看好,他说,只有东方朔能医他的病。”
武帝更觉得奇怪,怎么没有东方朔的声音?他四周环顾一下,也不见了他的踪影。“东方朔?
对,东方朔呢?他怎么今天也没上朝?“
公孙弘有点肆无忌惮:“八成也是病了,非主父偃去治不可吧!”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门外有人大声咳嗽一下。众人抬头,只见东方朔昂扬直入,来到在众人面前。
“皇上,恕臣来迟!微臣给您带来两个人,他们应诏来到长安,每人都带来数百车钱粮!”
武帝大惊:“果有此事?他们是谁?现在何处?”
东方朔向外一招手,将两个商人领了进来。“皇上,这两个都来自齐国,这个高个子,复姓东郭,名为咸阳,是齐国卖盐的大商;那一位矮个子的,名叫孔仅,原为南阳人氏,后来在齐国冶铁。二人闻诏,相约筹备了银钱千万铢,粮草千万担,来京应诏。”
武帝喜出望外。果然有富敌天下的人,前来助朕!他以手示意,招二人走向前来。“你们过来,告诉朕,为什么要献这么多钱粮?”
东郭咸阳说:“久闻皇上雄才大略,有富国强兵之志。国富则民富,兵强则国强。我二人虽有家产巨亿,富敌天下,然而国若不强,为外人欺辱,我等富有何用?因此带千万钱粮进京,找同乡东方大人探听虚实。”
武帝看了一眼东方朔:“噢?东方爱卿是怎么说的?”
“东方大人说:”当今陛下实为千古一帝。汝等既逢明主,就应尽力报效!‘“
武帝深情地看了东方朔一眼,心中万分感激。他想,关键时候,还是你帮我哇。可东方朔若无其事,并不看他。武帝眼睛一扫,马上看到张汤。“张汤何在?”
张汤应声而出:“小臣在此!”
武帝说:“依你所拟诏书,献钱粮过百万者,赏官一品。可朕看了你定的官位,只有九品,可他们二人,各献钱粮千万。该如何赏官为好呢?”
张汤也没想到有人会献这么多,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这个……”他将小眼睛一转,“皇上,臣所参订的官位,虽然只有九品,可每一品官又能分为上中下三品来。如此说来,共有二十七品。孔仅和东郭咸阳各献钱粮千万,按照臣制定的赏格,献钱千万,赏官十级;献粮千万,再赏官十级;共赏二十级,应为三品之中。”
张汤的反应如此迅速,武帝非常满意。心想,嗯,这就是张汤。他的脑袋不亚于东方朔哇。
“那好,朕命东郭咸阳和孔仅二人,均为大司农丞,助大农令管理天下农商冶炼及财税。”
孔仅和东郭咸阳急忙跪下:“臣等谢皇上圣恩!”
武帝接着说:“传朕旨意,天下豪商富贾,当以孔仅和东郭咸阳二人为楷模。凡向朕献钱献粮者,均可得官得爵!”
张汤道:“臣领旨!”
武帝高叫:“卫爱卿!”
卫青道:“臣在。”
“朕命李息、苏建、李沮、张次公四位将军为你的左右二翼,游击将军郭解为先锋,公孙敖为接应,你可即日起兵,再击匈奴,务求全胜!”
“臣遵旨!”
霍去病从后边跑上来:“皇上,还有我呢!”
武帝看了他一眼:“你的羽林军刚刚建立,练好战阵再说吧。这次就让郭解郭大侠显显威风吧。”
霍去病不高兴地走到一边。
东方朔却说:“皇上,这次也该轮到臣去一次战场了吧。”
武帝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这个……,”他只好实话实说“朕不想让你离开身边。”
东方朔说:“皇上,臣深得战阵之法,又与卫青和郭解……”
武帝道:“战场之事,朕舍不得你去冒那个险!懂吗?”
“臣不懂。”
武帝见他装作不懂,突然想起主父偃来。“噢,对啦,听说主父偃病了。东方爱卿,主父偃这病,非你莫治。你知道吗?”
东方朔勉强对话:“臣已听说。”
“那就请你去给他治治吧,他还要为卫青运送军粮呢。三日之内,定要将他治好!怎么?还要朕求你?”
东方朔无奈地叹口气:“臣遵旨。”
园草荒芜,小径弯弯。
公孙弘陪着一个身材瘦小、却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向菜园后的小房子慢慢走来。落日的余晕照着二人的影子,斜斜地印在败落的园草上。
二人来到门前,没见房内有动静,便互相对视了一眼。
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公孙丞相和狄博士么,请进来吧!”
“师傅,还是出来谈吧,那里面太暗!”公孙弘大声说。
“为师我已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