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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的位子不就没了吗?”
武帝心想,朕八辈子都不会让他当丞相!他知道东方朔是在取笑公孙弘,便也问道:“丞相,有这等事情?”
公孙弘甚是委屈:“皇上,恩师董仲舒被贬之后,确是来到长安。微臣便在郊外置一小园,将其安置,让他著书立说,教徒授学。臣以为他是待罪之人,恐怕皇上再次烦他,就没敢向皇上禀报。这不敢禀告嘛,东方大人说的也是,臣的心里甚是不安呢。”
武帝笑了起来:“难道你不怕我用了你的老师董仲舒,从而免了你的相位?”
公孙弘却一点都不害怕:“皇上,知圣君者,莫如忠臣。当年恩师董仲舒,向皇上献策,要‘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皇上听了说声‘好’,从此却没再提起。而皇上您用的人呢,除了臣一人之外,没有一个纯儒。这还不是对恩师‘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大政方针的否定么?
大计不行,小计也没看好。江都易王心怀叵测,皇上因此贬了恩师董仲舒的相国之职,不是说他为相失败么?董仲舒虽是臣的恩师,可他却是皇上的罪臣。臣为了恩师之故,向皇上推荐罪臣,那是不忠;而师在身边,不能荐举,臣又问心有愧。皇上,臣的心中,不仅是不安,臣的眼泪,整天都是往肚子里流啊!“说着说着,公孙弘竟然流下泪来。
“好啦,好啦!朕从来没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可朕也从来没说只用百家,不用儒术。
儒也是百家中的一家么!至于董仲舒能不能用,朕还要考查考查。你不妨常到你的恩师那儿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新的见解,如果能让朕用上,说不定朕会破格重用他呢!“
“臣遵旨!”公孙弘看了武帝一眼,不知是祸是福。
武帝板起面孔,继续说道:“朕今天要天下郡国,举荐贤良,不是什么只用儒生,朕从来没有废过哪一家学说!朕要的是正直廉洁、执法不阿的循吏,这样的人,天下太少了!朕说的孝廉,‘孝’是忠孝,忠于大汉,忠于大汉天子!至于那个‘廉’字,更为重要。四年之前,田鼢死时,他的家产竟然比朕的建章宫府库还要丰盛。这种贪赃枉法之徒,朕发现一个,就要杀掉一个!不能廉者,不要为官!”
众大臣听到此语,肃然警觉。纵是不贪之人,也有些惊悟。众人齐齐跪下:“吾皇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帝更是字字有力,好似训斥:“孔子说过: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同行必有吾师。朕今日明诏天下,所有郡国和地方官吏,必须每年向朕荐举三个以上忠信廉直之人。凡官俸达两千石的朝臣,每年至少荐举一位!连个贤良忠信之士都不能发现,还当什么大臣,还领什么郡国?张汤赵禹!”
张汤赵禹两个急步向前:“臣等在!”
“朕命天下不拘一格,荐举人才。你等制定荐举之法,郡王大臣,不能如数荐举,便是抗命,便是违旨!举荐失当者,被举者犯律,举荐者连坐!”
“臣等遵旨!”张汤赵禹如军人受命出征。
此时公孙敖从宣室中伸出头来。杨得意早就看到,于是笑着向武帝耳语。
汉武帝一听,便来了精神,却将原来准备好了的训斥大臣的话,不知怎的,一下子全想不起来了。他看了东方朔一眼,眼里狡黠地一笑,说道:“东方爱卿,你留下。余者退朝!”
“东方朔啊东方朔,朕今天有什么错,你又给朕出难题?”众人散去,汉武帝半真半假地责怪说。
“皇上,臣没给您出难题,只是那公孙弘,又要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东方朔当然要辩解。
武帝不以为然:“天下儒者,从来就没有真正得到过什么实权,这一点朕最明白,你也明白。
朕的方法,表面上是尊重儒者,因为他们最会说一统,最会讲忠孝。忠孝二字,与你所说的‘圣心仁宅’是一码事,只不过没有‘王霸兼施’罢了。‘圣心仁宅,王霸兼施,’不正是你给朕献的两车书简中的‘圣君要略’吗?朕用了你的策略,你应该知足,就让儒者说上两句,过过嘴瘾,也就罢了,你跟他计较什么?“
东方朔觉得,也是啊,就让人家过过嘴瘾,何必呢?不过他还是说:“皇上,他那张嘴,也会贻误后人的啊。”
“你这张嘴,就不会贻误后人?你说,你在朝上说什么你不去妓院,有人去妓院;还说朕同意开的妓院。朕自从得了李少君的长生不老之药,直觉得青春勃发,偶尔去了一两回,你就要在朝中揭朕的短啊。”
东方朔装做大吃一惊:“啊?!皇上,你也到妓院去啦?臣不知道啊!臣要知道,就不那么说啦!”
“哼!别给我装蒜!杨得意也是你的走狗,李少君称你为前辈,他们就不会告诉你?”
“皇上,这回你可是冤枉了微臣,也冤枉了他们啦。”
汉武帝突然一笑:“好,说我冤枉你,我就接着冤枉你一回。哈哈哈哈!”他不由得大笑起来。
这回东方朔真的吃惊了:“皇上,有什么好笑的,让臣也分享一下?”
武帝倏地站起:“当然啦!不让你分享,这事就没乐子啦!”
东方朔真的摸不着头脑:“皇上,微臣还是不太明白。”
“朕让你明白。听清了!朕让公孙敖把你的夫人给接来了,到了长安。”
“微臣谢皇上隆恩!”东方朔深深一揖。自从那次密室“兄弟”之谈后,东方朔便遵旨行事,不再多跪。
“嗬!听到夫人来了,就要谢朕?慢着!朕的隆恩在后头呢。你一年一个花花美人,天下哪个男人不眼馋?你还说你不进妓院!今天,朕不许你回家接待夫人,要你就住在宫中,与朕下棋!”
东方朔跟着装傻:“皇上,既然您让臣的老妻来了,臣,臣总得回去禀报禀报,献献殷勤啊。”
武帝却来个针锋相对:“你老婆来了长安,有你禀的机会,有你报的时候!可今天,朕偏不让你献,不让你报!明白了吗?听清了!朕明天要亲自去给嫂夫人接风,在你的家中开个盛宴。”
“皇上别这么说,微臣担当不起,贱内也担当不起。”
“朕说担当得起,你就担当得起。反正你也离不开这儿,我索性让你明白个透。朕已安排,让杨得意和那个道儿两个,到长安城内,一夜之间,把经你锻炼过的十二个美人儿全给我召回来。”
东方朔这回可真的急了:“皇上,您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汉武帝将自己的安排和盘托出:“朕要她们,给你的夫人来个禀报,献个殷勤!这一年一个美人的主意,是她出的;事呢?是你做的;天下的男人,谁也没有这福份。明天朕还要召一帮大臣,前去助兴!”
武帝本以为东方朔要害怕了,没想到他却沉着起来。“皇上,您就饶了臣吧,臣的夫人可是厉害得很哪!”
“她要不厉害,那还有什么意思?”
“皇上,您让我出去,解解手。”
“不行,你别想溜。就在那边墙角里撒。不能让朕看不见。”
“皇上,这可是宫殿啊!”
“哈哈哈哈!你在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上,就敢偷眼看美女,刀子掉下都不知,如今在我大汉的宫殿里,就不敢撒尿?告诉你,朕晚上在宫中读书,就在墙角撒尿!皇上也是人,神仙也有尿!”他用手一指:“揭开那块锦锻,下边就是个马桶。快,再不撒,就不让撒了!”
“皇上圣明,臣记住了这话。”东方朔只说,却站着不动。
武帝倒急了:“你去撒尿啊?”
“皇上,臣没尿啦。”
“我就知道你没尿!到了明天,你还会更没尿呢!来,下棋!”
东方朔只好与武帝一起下棋。武帝发现他的腿脚,在下边发颤。武帝得意地笑着,一口气赢了他好几盘。
再说东方朔家中,东方朔的夫人刚到长安,却不见了老公,她觉得甚为奇怪。让仆人道儿去打听,那道儿竟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无奈,夫人便与阿绣聊起家常来。
东方朔之妻名叫齐鲁女。她年近四十,身体有点儿发福,但面貌端庄,浑身打扮素朴,一脸的老实相,看上去,比起邻家的俗女也精明不了多少。她带着两个儿子:老大十七、八岁,老二则十四、五岁。还有一个老仆人,叫做阿嘟。
最近被挑来的阿绣,年纪不到二十,做起事来,麻利得很。由于老爷不在家,夫人又是刚从乡下来,所以她就十分小心。这不,她看到齐鲁女杯中的茶没了,赶紧再倒上一杯。
齐鲁女一口平原土话。“阿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