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骸澳忝蔷捅鹪谡舛咀帕恕;噬贤獬鲅灿危忝呛尾环潘煞潘桑俊�
靠他最近的是首席卫兵,肯定是个头儿,他答话时,嘴和身体都不动声色:“廷尉大人,我们的职责,就是站,不管皇上在不在这儿,我们都要站如松,坐如钟,躺下就像一颗葱!”
领头的这么一说,其它七位也像受到了刺激一样,马上齐声大叫起来:“站如松,坐如钟,躺下就像一颗葱!”把杜周吓了一大跳。
“哈哈哈哈!你们可真是霍光训练出来的好卫士。好样的!不过,今天本大人奉旨,在这儿替皇上办文,可这里没人帮忙。本大人就烦劳你们帮我把这些简册,送到大门外,交给廷尉府的那几个人,让他们快快去办,你们看,这样如何?”
领头的士兵却说:“大人,我们走动了,万一将来霍光大人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呃,有我杜周呢!出了事情,全包在我身上!你们就放松、大胆地走一回,要是将来霍光知道了,我就说,咱们说好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那八个士兵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于是便说:“大人,我们帮您送竹简,你就索性让我们在门口玩一会儿,行么?”
“行,行,最多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你们再不回来,我可就不管了!”杜周说道。
那八个士兵很是高兴,急忙过来,每人拿上几捆竹简,兴冲冲地便到外边撒欢儿去了。
杜周见到他们全都走了,便轻轻地走向那个让他心旌摇动的帘子边。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将那个宫女看得清楚一点。
没等他走到跟前,那位美丽的宫女自己娉娉婷婷地,迎着杜周走了过来,脸上堆满了奇怪的微笑。
杜周听说,皇宫中的女人,有时一辈子都得不到皇上的宠幸,她们都是幽怨的,饥渴的,见到男人便会情不自禁地扑上来。没想到眼前这位女人也是如此,难道她真是寂寞得如此难耐了么?杜周啊,你一定要做到有理、有节、有利,别主动碰她一下子,就是她扑上来,你也只能接受一下温存,然后就把她推开,还要大声喝斥着,“你快离开,快走开!要不然,皇上回来后,我就……”
杜周那么多离奇的念头还没有想完,便觉得有只美丽的手触到了自己的身体。一转眼,他觉得心头猛地一下,无比的寒冷和疼痛!他低头一看,那宫女手中的一把短刃,已经插进自己的胸中……
“你……你……”杜周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杜周,我让你死也死个明白,我就是那个与朱安世一道,要刺杀你的蒙面大侠!”那“宫女”说话了,原来她就是珠儿!
“你……你……你是皇上身边的人?”杜周终于说出了一句让他自己都吃惊的话来。
“你说得对,我是在皇上身边呆了好久。我正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呢,没想到,你送上门来了!”珠儿大笑起来。
杜周绝望了。但他还是憋了一口气,他用尽全力,发出了平生的最强音:“皇上!没想到杜周也落得跟张汤一样的下场!”说完,一头栽倒在地上。
第三十二章 世道黑与白(十六)
淮阳郡府,蝉噪如麻。
郡府后头,有一园林,花红柳绿,树影幢幢。
自从汲黯被皇上送到老家淮阳,淮阳郡便分外地安宁。原来的郡守在汲黯来到后不久便请求离任了,后来的郡守也都是不到任期便嚷嚷要走,明着说是有汲黯这老头在后花园中,忒难侍候;实际上谁都明白,只要这个老马蜂在此,谁也不敢在淮阳郡守的任上捞到一点好处。不用汲黯那老东西开口,府中的衙役们便会说:汲大人在此,谁敢昧良心办事!过了几年,突然又从长安来了个天煞星赵禹,这一下,天下和官员们就更不愿到淮阳来了,谁知道自己会犯在直刀子汲黯手中,还是会死在弯刀子赵禹手下?从此淮阳便没了太守,老丞相公孙贺最会抹稀泥,他让那个负责社会治安的高都尉高大力成了代理郡守,只要没人来接任,就由他负责一切。那个高都尉表面上直来直往,实际上却很精明,他在后花园中修了个大凉亭,里边终日不断地备有好茶和围棋,还在亭子上写下了“爱晚亭”三个大字。说来也怪,汲黯和赵禹在朝中本来是死对头,可到了这儿,年近八十的汲黯像个老爹,六十出头的赵禹似他儿子,两个人虽然有时也还要争上一争,可更多的时间是在一起下棋,有时下到一个关键的时候,两个人就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么话也不说,两人相对着哈哈大笑,笑得高大力专门派来侍侯他们的外号叫“棋篓子”的俊后生莫明其妙。
这一天早上下了些雨,下午天一放晴,汲黯就拄着拐杖,让风梳理着满头白发,奔向亭子来了。等了半天,不见赵禹的动静。汲黯也不生气,便拿过一黑一白两个棋子,让“棋篓子”去叫赵禹。过了好一会儿,赵禹狂笑着,步履蹒跚地提着一坛酒来了。
汲黯不容他开口,拿出自己惯用的白子,催着赵禹先走。没走几下子。汲黯便把棋放下了。他生气地说:“赵禹啊,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又喝了那么多的猫尿,看你这棋走的,臭得连‘棋篓子’都不想看!”
赵禹索性把棋一推,他不下了!他拿起酒坛子,往嘴里又倒了一大口,然后说道:“哈哈!汲大人,还下什么棋啊!别下啦!告诉您吧,我昨天晚上得到了长安的消息,杜周他——死啦!”
“什么?杜周死啦?皇上终于明白了?赐死啦?”汲黯伸过满头白发。汲黯知道,赵禹在长安还埋下了自己的许多亲信,他们一有重要消息,便会立即告知赵禹。
“不,不,不。”赵禹一边摇头,一边说。“不是皇上把他赐死的,这个真是个大遗憾!不过,杜周死得比张汤还惨,他是在宫中被人杀死的!是谁杀死了他,没人知道!哈哈哈哈!”
“在宫中被人杀死的?那还是皇上安排的吧?”汲黯好像觉得,皇上迟早会处死杜周。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那天皇上离开长安时,让杜周在宫中帮他处置几宗案子。没想到案子刚一批完,便被人用刀子刺死在宫中!皇上听说后,只说一句:‘把他埋了吧,这个鬼东西,哪儿不好死,非要死在朕的桂宫里?’然后皇上马上让暴胜之兼廷尉,一会儿就把杜周忘掉了,这个人便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禹边说边笑,又抱起酒坛子,猛喝了几口。
汲黯看到赵禹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便一把将他的酒坛子夺了过来。然而赵禹却“咕咚”一声,倒在地下。
汲黯招呼“棋篓子”,要他把赵禹扶起来。
“棋篓子”走过来,弯下腰正要伸手,突然他大叫起来:“汲大人,您看,他的嘴都青了!”
汲黯是个道家长者,一看便知赵禹在酒中加了剧毒之物,于是便用力地打了一下赵禹的脸,然后叫道:“赵禹,赵禹!老夫不是给你说好了,不许自戗么?你这是做什么啊?”
赵禹突然笑了。他觉得,自己盼望着汲黯的这一巴掌,已经盼得很久很久。如愿以偿的感觉真好。他奋力地睁开一只眼睛,却将嘴张得很大很大,他用尽全身力气,使自己的话连贯起来,他几乎是高兴地大叫着:“哈哈!我终于死在了杜周的后头,我赵禹还是有福气啊!”说着说着,他的双眼湿润了,他流着眼泪对汲黯说:“汲大人,小的早就该走了,我……活着只是为了要等着看杜周的下场!我要走了,我已在酒中放了孔雀胆,小的不能再侍候您老了……我要走了,我是自己心甘情愿走的……”
汲黯生气地说:“赵禹,老夫给你说过多少遍,活着就好。你到今天还不明白;你连自己的命,都不知道怜惜!棋篓子,快去叫高大人,想办法救他!”
“棋篓子”点点头,急忙跑了出去。
赵禹看了看汲黯,突然张了张口,大声地哭诉起来:“对不起,汲大人,我一直在瞒着您!您不知道哇,长安这几天死的人太多了,死了好几万人!老丞相和他一家全被杀了,公孙敖将军也死了,皇上还把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都赐死,把他的女婿卫伉,卫大将军的三个儿子,全被皇上给杀了!”
汲黯对准赵禹的脸上又是一个巴掌:“赵禹,你,你,你——胡说!”
谁知赵禹又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慢慢地说:“汲大人,您打得好,打得好。我来淮阳,就是想让您猛打一顿,狠揍一顿。我快死了……您终于……打了我……我赵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