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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武帝听了这话,急忙用手推开江充的手,站了起来。“什么?他们抓到了朱安世?快快把他带上来!”
苏文又说道:“皇上,在这之前,杜周早就在门前等着,他说他也抓到了朱安世!”
“噢?要么谁都抓不着,要么就一块儿抓住两个朱安世?让他们都进来!”
不一会儿,公孙贺和公孙敖在几名大内侍卫的帮助下,押着朱安世走了进来,杜周也独自一人尾随而来。
见到只有朱安世一个被押着,杜周的脸上露出了莫明其妙的笑容。
霍光这时也来到了皇宫,注视着所有的人。
武帝看了看那个浑身黑衣、其貌不杨的朱安世,便向公孙贺问道:“老丞相,这就是朱安世?你是怎么把他抓到的?”
“皇上,朱安世最近每天夜里,都在皇宫外边和廷尉府周围转悠,臣派出多人进行跟踪,终于在他今天杀掉减宣,又要对杜大人行刺时,被公孙敖等人抓住了!”公孙贺轻松地说。
“噢?这么说,减宣被他杀了?”武帝漫不经心地问着,好像减宣之死,在他意料之中。
杜周急忙上前跪下:“皇上,减宣他死得好惨啊!”杜周本来还想渲染一下减宣人头落地的惨象,可他一见皇上兴趣不大,便马上转了话题。“皇上,和朱安世一同到廷尉府行刺的,还有一个人,他们两人当场被臣用天网捉住,公孙将军为何没有把他带来?”
“噢?那个刺客呢?”武帝问公孙敖。
“皇上,那人到了丞相府还要负隅顽抗,被臣的手下给刺死了。”
不仅杜周大吃一惊,就连朱安世也大吃一惊。
“皇上!臣以为,这里面有诈!要说反抗,朱安世当是第一个反抗的,怎么他没被刺死?”杜周马上作出了有力的推论。
“杜大人,我朱安世不想死。我还想面见皇上,有话跟皇上说呢!”朱安世却把话题接了过来。
“怎么,杜周?你和这个朱安世,原来认识?”武帝惊问道。
“皇上,不仅臣认得这个朱安世,长安许多人都认识朱安世,他就是张汤收下的义子,他平时的名字,叫做张安世!”杜周急忙答道。
“张安世?怎么,你……你就是朱安世?”武帝也愕然大惊。
“哈哈!皇上,你现在才知道我是朱安世?禀告皇上,我不仅是杀死义纵、杀死长安许多恶人的朱安世,我还是当年放走郭大侠的临晋关守将籍少翁的儿子籍安世,还是被你亲自下诏杀死的郭大侠郭解的徒弟呢!”朱安世笑着说。
武帝瞪大眼睛问道:“朱安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上,难道您还不明白?我在为张汤完成他未竟的事业,帮着皇上杀人,为老百姓除害呢!”朱安世大声叫着。
“你——你杀死那么多官员,你与郭解一样无法无天!”武帝愤怒地说。
“你以为你的话就是法,你的意志就是天?张汤就是信了这个理,杀了成千上万的人的,可是,到了他死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你的话不是法,你的意志,也不是天!”
“混账!”武帝气愤地骂了一声,然而他想知道,在朱安世和郭解的眼里,到底什么是天?于是他耐着性子问道:“朱安世,在你和郭解的眼里,有什么法?有什么天?”
“在我朱安世的眼里,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就是法;想杀了谁就杀了谁,这就是天!皇上,在这一点上,我和您很象,是一个模子刻的坏蛋,都是无恶不作的罪人!”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张汤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混账透顶的畜牲!”武帝大声叱骂道。
“你不明白吧,让我来告诉你!因为张汤和你、我一样,都是畜牲!”
众人被吓得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话了,几十年来,没有一个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辱骂皇上!
武帝的手剧烈地抖着,嘴唇都发青了:“把这个十恶不赦的东西,拉出去,拉出去,千刀万剐!马上执行!”
“是,臣遵旨”!公孙敖与杜周两个,一齐跪下接旨。
“你们,你们……两个,还有你,……公孙贺,都给我滚下去,滚得远远的!”武帝气得坐在七宝榻上,说不出话来。
“你……江充,你……你去监斩,不许轻饶了这个逆贼!”
朱安世听说要把自己千刀万剐,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更大声地叫起来:“刘彘!你要我去东市,那好啊!我要在东市的老百姓面前,骂你一千次,一万次!”
“这……这……皇上,臣要服侍着您!”江充真的不想做这件事,他与朱安世曾是朋友,他知道朱安世死了会忌恨他的。
“就得你去!别……别到东市,就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把他烧死!用火烧死!”武帝先是气得说不出话来,随之便是声嘶力竭地怒吼。
“哈哈哈哈!你们都害怕了。用不着怕!我自己去死!刘彘,你要真是龙种,你就好好活着,活你个长命百岁。再过二十年,我朱安世又是一条好汉,我还会来要你的命!”朱安世说着,自己向外走了出去!
侍卫兵们只好跟着他,也向外走去。
江充看了武帝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武帝浑身都在打着哆嗦。他伸了伸手:“霍光……你来……扶着朕……”
霍光不慌不忙地将武帝架起,走向宫殿之内。
江充又向左右看了一眼,只好追着朱安世而去。
公孙敖扶着公孙贺,慢慢移向宫外。
杜周犹自跪在那里不动,他用仇恨的目光,跟着公孙敖弟兄,跟得好远好远。
长安城边,大树林立。
朱安世在几十名大内侍卫的簇拥下,来到这个阴森森的老树林中。江充在远远的地方跟随着,一直不敢走到朱安世的身边。
朱安世被侍卫们捆绑在一棵秃了头的大粗树上,树枝已经枯死,树干上却流着松汁。侍卫们知道,这样的树,一点就燃。于是他们抱来一些干树枝,并点燃了火把。
一个侍卫头目模样的人对江充说:“怎么样,江公公,我们这就点火了?”
江充不置可否地站在一边,双目愣愣地看着朱安世。
朱安世依然笑着。听了侍卫的问话,他却对江充使劲地点了点头,下巴向自己的身上勾着,意思是让江充走到他的身边来。
江充觉得自己应该过来,毕竟他和张安世曾经住在一起过,曾经和吴丑生三人一道,像兄弟一样相处过。
“江充,没想到吧!原来我就是朱安世!”
朱安世说了句可有可无的话,让江充觉得很难回答。他皱了皱眉头。
“江充,看在我们曾经相处过的份上,你告诉我,公孙贺为什么非要捉我,还要把我送给皇上?”朱安世觉得临死之前,也要解开心中的疑团。
“朱安世,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公孙贺因为他的儿子公孙敬声犯了死罪,他才向皇上请求,把你捉拿归案,给他的儿子抵罪的!”江充毫不忌讳地说出了宫中人人皆知的秘密。
“公孙贺,你这个老东西!我要你们全家都没法活命!”朱安世咬牙切齿地大叫起来。
“朱安世,还有什么说的吗?没有的话,就早点上路吧!”江充也不愿意久等,他要向皇上交差,于是便小声催促起来。
朱安世突然想起什么,脸上变愤怒为奸笑:“江充,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江充满脸疑惑地走到他的身边。
“江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玩木偶人吗?那是我在滇池时,向一个女巫学的招数!那玩意儿叫巫蛊,可以咒人致死!”朱安世笑着说。
江充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江充,你再靠得近一点,我有秘密要告诉你。”朱安世又说。
江充只好再走近一步,把耳朵向朱安世靠近一些;可他不敢靠得太近,他怕朱安世一急,咬掉他那美丽的耳朵。
朱安世悄悄地向江充说了几句话。他把声音压得太低,周围的侍卫们谁也听不见,只看到江充先是吃惊,后来眼睛里露出异样的光芒。
朱安世的话说完了,微笑地把头靠在后边的松树上,像要睡觉一样,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江充向侍卫们一挥手,侍卫便将火把扔在朱安的脚下。
大火毕毕剥剥地烧了起来,朱安世像早已死去的尸体一般,居然一声也没吭。最后,他与那棵早已枯死了的松树一道,融成了一段漆黑的焦炭。
第三十二章 世道黑与白(一)
风和日丽,海阔天高。
东方朔独自一人,在海边周游已有数月。从他在平原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