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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说:“一不吃饭,二不住店。”
店家很懂事:“那好,客官,俺就给您二位清茶一杯,歇歇脚吧。”说着便递上两杯清茶,自己又忙别的事了。
京房来出几个钱来:“来,小二,给钱。”
店家笑了起来。“大人,一看您就是外地人。在俺东海,喝茶从来是不要钱的。”
京房在点惊讶:“吃茶不要钱?那我再问路问事呢?”
“问路?问事?客官,你说吧,只要小的知道的,就直管问,小的分文不收!”
京房没有马上问路,却将房子里外打量了一番,然后对东方朔说:“东方大人,你看,他们这房子,连门都没有。”
东方朔点点头,问道:“小二啊,我先问你一事,你这房子,怎么连门都没有?”
店家笑道:“客官,俺这房子是三年前新盖的。五年之前,东海人盖房还要装门;可这几年,谁盖房子也不装门了,原来老房子的门,也都卸下来当案子用了!”
京房吃惊地问:“那你们夜里就不怕有贼?”
店家笑了起来:“什么?贼?客官,你在东海里里外外打听着,要是哪儿有贼,那儿的官员,还不一头撞到墙上,先撞死自己?”
东方朔觉得有趣,便问道:“那我问你,去年大旱,又有蝗灾,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店家兴奋地说:“你说去年的大旱啊!可邪火了!别的郡都惨透了,听说饿死了许多人!可俺这里,有郡丞徐伯,都尉严熊,早就带着百姓修了几百里的大渠,把沂水、术水、桐水、治水四条河流,全蓄了起来,涝的时候引水入湖,大旱的时候再回灌田,东海郡去年还是丰收的啊!”
京房追问:“可到后来蝗虫来了呢?”
“蝗虫?你是说蝗虫啊,去年这儿是来了蝗虫,黑鸦鸦的一片,连日头都挡住了。可咱们郡丞徐伯,还有都尉严熊两个人,好像早就知道了,他们在一块山野枯草里撒了许多秕子,把蝗虫都引了过去。那天夜里,正好刮大风,徐伯和严熊便带着众人,放了一把大火,把虫子烧得光光的,剩下来的,全被大风吹到海里去了!”
东方朔觉得这简直是难以置信,于是问道:“那我还要问你一个人,你知道么?”
“客官,您直管说,俺这儿一天到晚,来来往往,认识的人多得很,您说说看,只要是东海郡和郯城的,俺都知道!”
“那我问你,汲黯汲大人,你认识么?”
店家摇了摇头,想了半天,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问几案?大人,俺还念过几天书,只道几案是什么意思!几案不是人,是茶几子和桌案子合在一起,才叫几案啊!大人,您别逗俺了,您非拿个东西说成是人,问俺俺哪里知道?”
东方朔拉住京房就走:“小书僮,这回咱们可要开眼了,走,进城!”
店家边收拾茶碗边笑道:“这两个外地佬,真逗,拿着几案当人找!”
梁父山下,百草嫩绿。
武帝病已痊愈,虽然瘦了一点,到了梁父,却更是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霍光等率大队人马来到山下,霍子侯蹲于地下,让武帝踏着他的背,走下车来。
霍光劝说道:“皇上,梁父之山甚小,这么多人马,恐怕上不去啊。”
武帝摆了摆手:“泰山郡守在吗?”
王生玉急忙出列:“臣王生玉在。”
武帝问道:“这梁父之山,可曾准备过?”
“启奏皇上,东方大人到山上亲自勘察过。”
武帝听了,便向众人挥了挥手:“那好,这禅地之事,不必兴师动众。你们就在山下等着,朕与霍子侯两个上山就行了!”
霍光很不放心,便劝阻道:“皇上,臣以为……”
武帝笑了一笑:“不要说啦,地神属阴,不可带进许多阳气。朕为阳,霍子侯算有点阴,朕有他陪着就行了,你们不必多虑!”
霍光只好应道:“臣遵旨!众位将士,你们四面将山守卫好了,确保皇上安全!”
第十七章 二美同堂(之四)
郯城之内,郡府后院。
汲黯已是银发苍苍,坐在后边园中,一边看书,一边听着鸟叫。他身边站着两个美人儿,都才十六、七岁:一个丰满的很,正在鸟笼子边上逗鸟;另一个瘦弱得很,正依在汲黯身上,用一把小棍儿算卦。
瘦女子忽然叫道:“爷爷,爷爷!你看哪,我今天算卦算得可奇了,刚才一卦,说是有贵人光临;眼下这一卦,却说,却说……
汲黯回过头来:“梅香,你这一卦又是什么?”
梅香红着脸说:“爷爷,刚才我算了一卦,离下乾上,叫做‘同人’。《易传》云:‘大师相遇,言相克也。’我刚才说这个,爷爷你还不高兴呢!你看看眼下这一卦,震下坎上,是屯卦。”说到这儿,她的脸径红到耳跟。
汲黯早笑了起来:“好一个梅香,你算出个‘屯’卦来,那你给爷爷接着解啊?脸红什么?你说说,这一卦到底是什么意思?”
梅香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爷爷……”
那边的胖女子急忙跑了过来:“爷爷,梅香不说,我来说!我记不请了,让我来翻翻《易》经。哇!屯卦,太美了!《易》经说:‘屯如,【辶亶】如,乘马,斑如,匪寇,婚媾。’下面还有呢,‘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哈哈哈哈!”
梅香早叫了起来:“荷艳,你胡说,你胡说!”她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抢过荷艳手中的竹简,一把扔向门外。
只听门外“哎哟”一声,原来竹简正打在一个人身上。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那人很年轻,相貌却是丑陋,原来正是京房。
荷艳更是大笑不止:“哈哈!你是骑马来的吧!”
京房莫名其妙地应道:“是啊!”
荷艳尖叫起来:“哇!那就对了,‘乘马,斑如’的人来了!”
京房马上的脸马上也红了起来,他当然知道《易经》中这一卦是讲男女婚媾的事情了。他觉得自己来得太巧,怎么撞上了这事?他整了整被竹简砸歪了的帽子,正经地问道:“请问姐姐,汲黯汲大人在么?”
荷艳笑了:“你是找我爷爷?不对吧,你是来‘匪寇,婚媾’的!哈哈哈哈!”
汲黯转过头来:“荷艳,别淘气了。小伙子,怎么就你自己进来了?是不是还有一个小淘气,正躲在外边?”
京房大为吃惊:“汲大人,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东方朔这时只好从门外走了进来。“哈哈哈哈!你这个老马蜂,还说我是小淘气,你把天下的人都骗过去了,还说我是小淘气?”
汲黯站了起来,拉着东方朔的手说:“东方大人,多谢你送我的这一捆《易经》啊!老夫离开长安已有八载,至今没有参透这本《易》经,十算九不准,可偏偏这回,说有贵人相遇,我想便是你来了。没想到还填写撞上了!哈哈,真是‘易’海无边,沉进去了便是千年啊!”
东方朔佯装生气地说:“那你也不该连皇上的封禅大礼也不参加,躲在这儿,二美同堂,修身养性啊!”
汲黯递过一把凳子:“老身要是去参加皇上的封禅的大礼,那皇上不就更是飘飘然了吗?那他还会让你东方朔亲自到我的后花园里来?”
东方朔接过凳子坐下,点点头说:“说来也是啊。唯有你不去,皇上心里才有些警觉。当年卫青打了大胜仗,满朝文武都去拜贺,唯有你这老东西,见到他理也不理。卫青很是聪明,他知道天下还有不拍他马屁的人,于是他便更加谨慎起来。这回一到泰山,我就想,我要看看汲黯那个老马蜂,还敢不敢不到泰山来。哼,他要是来了,我连住的地方都不给他,让他到大树上的马蜂窝里呆着去!果然你真的没有去。行!你不去,皇上心里便有点警觉,我说的话,他还都听进去了!”
汲黯拍了拍他的肩说:“东方朔啊东方朔,你做事,总要我给你垫背;这也倒罢了,你这回来,干吗要一口一个骂我是老马蜂呢?”
东方朔大笑起来:“这可不关我的事,这是皇上封你的!”
汲黯眉头扬了起来:“皇上封老臣是老马蜂?”
东方朔正色地说:“可不是吗!你听着,让我与您慢慢道来!”
东方朔于是向他讲起马蜂和事情,二人说道高兴之处,不时哈哈大笑。
京房和梅香及荷艳三个在一旁一边看《易》经卦象,一边听两位老人讲故事,说到精彩之处,也跟着大笑起来。
梁父山上,平淡无奇。唯有那从泰山两侧绕过来的山风“嗖——嗖”地吹着,让人心中发颤。
霍子侯扶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