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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便是坤上坤下,即为坤卦。《易》云:“坤:元亨,利牝马之贞。”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吉卦,只是有雌马,便能大获全胜!当时他东方朔便是受到这一卦的启示,才想到去长安东市买母马和换母马的。今天如果再出这一卦,那可就费解了!
京房心里也很担心。他从十二岁时,跟着师傅焦延寿学算卦,七年多来,算到坤卦没有几次。可半个月前,他偏偏算出了一个坤卦,当时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他没有惊动师傅,悄悄地查阅了《易经》,只见卦中解曰:“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当时他便知大事不好,他的师祖孟喜在高句丽,便是在东北方向!后来果然应验,师祖死于高句丽了!
二人把眼睛都盯着京房手中最后一遍的数字。东方朔见“小丑童”右边拿起五堆,左边拿走四堆,心里便踏实了下来。而京房却还要认真地数上一遍,结果发现是三十六根,然后用四再除一下,处出个“九”来,这是他才嘘出一口长气,对东方朔说:“祖师爷爷,最后得出个老阳!”
结果出来了,五阴一阳,坤下艮上,卦象为“剥”。
东方朔笑了。《易》中“剥”象的经文是:“剥,不利有攸往。”意思是,不宜马上就离开。那就说明还有好戏!他便说了一声“看来明天走不成了。京房,你来说说‘剥’卦下边每一爻的意思,让你祖师爷爷听听,我们一道议议!”
“好嘞!”京房说起《易》辞,如数家珍:“最先的一爻,初六。‘剥床以足,蔑贞,凶。’这一爻是说:我们睡的床腿不太好,却做了个好梦,这不是吉,而是凶。大人,我们的床腿还真的霉了呢!”
东方朔笑着,看了一眼床腿,这个官家驿站,到处都是霉味;那床腿,果然已经腐烂了许多。
“六二:‘剥床以辩,蔑贞,凶。’是说床版也烂了,有好梦也不能信。”京房停了下来,一掀床上的被褥和席子,果然床板上烂了一块大洞。
东方朔似信非信地摇了摇头。
“这第三爻,‘六三:剥之,无咎’。意思是说虽然床的两处坏了,但我们自身没什么危险。‘六四:剥床以肤,凶。’要是床上贴近皮肤的席子也坏了,可就要大难临头了呢。”京房再次掀起褥子,又看了解一眼,发现席子没烂,这才继续往下解说:“第五爻是‘六五,贯鱼,以宫人宠,无不利。’大人,这句话说长安皇宫中有新鲜事儿呢!”
“我说小丑童,你别想着长安宫中的事。宫中的事儿我们管不着,你还是往下说吧。”东方朔觉得这孩子脑瓜子变得太快,时常让人走神。
“最后一爻是:‘上九,硕果不食,君子得舆,小人剥庐。’这句话的意思,有很多好东西、好吃的还没被人弄走,如果君子拿到了,不仅大大有利,而且还有车坐;如果被小人取走了,君子将无安身之地!”
听到京房对最后一卦的解释,东方朔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这最后一卦,说得太好啦,好一个‘剥’卦,是在提醒我们,一定要把小人的面具全部剥开!”
“东方大人,你心中有数了?”
“有数了,还没完全想好。我倒是想听听,你只解释了易传上的话,你自己的见解还没说呢!”
京房慢腾腾地问:“大人,您让我说近的,还是说远的?”
东方朔终于觉得京房有些太罗嗦。刚才他就扯到了长安宫中,要让他再说远一些的,他还不扯到九天云外去?想到这儿,东方朔烦躁地说:“好了,好了,我的小书僮,你一点也不急。你忘记了你刚才说的话了么?‘有很多好东西、好吃的还没被人弄走,如果君子拿到了,不仅大大有利,而且还有车坐;如果被小人取走了,君子将无安身之地!’你要知道,你是个马都丢了的人,快一点说眼前的事,说不定还能弄辆车坐坐呢!”
京房这才一本正经地说:“大人,京房的看法是,这一卦的要点,就在最后的‘小人剥庐’四个字上。”
东方朔连连点头:“接着说,快说。”
“剥者,巧而夺之也。‘小人剥庐’,便是小人巧借别人的房子,藏了自己的脏物!”
“着啊!小京房,我的小书僮,你的想法和你祖师爷爷不谋而合哇!今天王温舒他领着我看了,他将我的老家弄得漂漂亮亮的,而且新盖了一排房,没人住了,他还派着士兵看守着。原来这个小人,是在剥我的庐,借口给我家增添房子,用来收藏他的脏物!”
“大人,原来你都知道了地方!”
“对,准是那个地方!我们今天好好睡觉,明天一大早,你去叫来刘大胆,让他先看一场好戏,然后再准备出远门罢吧!”
这一夜,两个人谁也没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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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腊八粥(之八)
长安城中,建章宫内。
夜已深了,武帝还没有入睡。今天他不是与哪位夫人在一起,也没和栾大公孙卿之流求仙论道,而是把桑弘羊、孔仅和东郭咸阳叫到了一起。
“三位爱卿,朕听说去年山东大旱,又有蝗灾,小民生活甚是艰难,朕的心中甚为不安。不知诸位大农主管,有何良方神策?”武帝说着,脸上露同忧虑的神色。
“启奏皇上,”桑弘羊是三人的头儿,当然要先回答:“臣以为,去年山东大旱,主要在辽东和齐、鲁一带,也就是幽、青、徐、兖三个刺史部,其中以青州为最。而淮河以南,大河之西,风调雨顺,还是丰年。臣以为,可将以上受灾四部官仓余粮全部放出,作为赈灾之资,以解燃眉之急。”
武帝点点头。“这个朕想过了。可如今已到冬天,各地官仓,粮食已经调往应京城,去年朕到朔方,大军用粮也是很多。恐怕四部所存之粮,杯水车薪,不管用啊。”武帝清醒得很,他甚至为自己去年没有调集天下百万之兵梳理草原庆幸起来。
“皇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与否。”东郭咸阳开口了。
“东郭先生,请说。”武帝这么称呼东郭咸阳,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
“皇上,臣以为,这次旱灾,重中之重,乃是齐国。平原、济淄、济南、泰山四郡,半年不雨,飞蝗遍野。而泰山正处于济南泰山两郡之间。臣以为,皇上您到泰山封禅之事,应该缓……缓……。”他看了一眼武帝的面孔,自己的语速不禁先行变缓了,缓缓得成了个结巴。
武帝的面色早已阴沉沉如暴雨将临。“是啊,朕要不去封禅,什么事也没了!肯定还有的人要说,都是朕要封禅,要振兵,要释旅,要封禅,才惹得上苍大怒,天下才旱灾四起,飞蝗满地的!岂止是封禅要停下来呢?干脆把朕的粮仓全放了,天下兵马全放了,这样便好了,天便下雨了!”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想建议,皇上等风调雨顺再去封禅,上可以得天之应,下可以让万民欢心啊!”东郭咸阳急忙解释自己的用意。
“哈哈哈哈!东郭先生,朕已经改元为元封了,你想来朕把封禅的事搁下,把年号再改回来么?”武帝冷笑道。
“皇上,元封只是年号,元封元年可以封禅,元封二年、三年,都是可以封禅的啊!”东郭咸阳只好坚持自己的见解。
“别说了!朕就不信,朕的元封元年不能封禅!难道朕的意思,便与天意相违?朕不信!不要说了,朕的封禅之事决不改变,你们在此前提下,替朕想出办法来!”武帝不仅决意封禅,还把门也先封死了。
“皇上,禅是可以封的,”孔仅急忙为东郭咸阳补救。“不过,如果齐鲁一带,尤其是泰山一带,小民嗷嗷待哺,恐怕皇上仁爱之心,也有不忍呢。”
“废话!朕要不是仁爱万民,还深更半夜地找你们来做什么?朕要的是办法,是既救灾民,又能保证封禅的办法!你孔仅不是很有办法么?听说桑弘羊要征车船税,而你孔仅却要放水养鱼,只征车而不征船,就这种办法,能让国库富足么?”武帝连以前的不满,一道以泄了出来。
孔仅看了桑弘羊一眼,说不出话来。
桑弘羊也觉得很是不安。他没想到,武帝一时激动,竟把自己给他禀告的孔仅和东郭咸阳不同意征收船税的事也拦落了出来。可这也没办法,这种事情既然让皇上知道了,也是无所谓的,皇天无私嘛!要紧的是如何解决好救灾与封禅之间的冲突,做到两头全部谦顾!想了半天,桑弘羊才说:“皇上,臣以为天下局部受灾,乃天之常情,自然之理。而天下粮食之多,足以解救局部之需。”
“噢?”武帝笑了起来:“朕要的就是这句话!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