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年人见状大惊,忙着叫道:“孟贤弟,快提起缰绳!”
那个坐在前面的小白脸急忙去抓已经失手的缰绳,哪里还来及呢,早被枣红马贯了下来。后边的人没有防备,顺势滑落在前边人的身上。小白脸爬起来,起身便拿过鞭子,一边打马,口中一边叫道:“畜牲,连你都想害我!”
那个丑陋的小伙子同情地说:“师叔,别打了!它驮着我们两个,也够累的了!”
小白脸向丑陋者白了一眼,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是一鞭子打了过去。“畜生,差点把我的脖子摔断了!”
中年人也下了马,走过来挡住鞭子。“孟晖贤弟,别跟畜牲一般计较。别说马累了,你们找马找了一夜,也早累了,我们坐下来,歇一歇吧!”
那个叫孟晖的转过脸来,嗔怪丑者陋者:“都怪京房,他老说走这条道能见到贵人,我们走了多少冤枉路?年都没能过好,还白白地多跑了几百里!这下子倒好,到了广川,没能见到董老夫子;还让人偷走了一匹马,真晦气!”
中年人点点头:“是啊,没想到董仲舒的家乡,也会有那么多鸡鸣狗盗之徒。”
孟晖罗里罗嗦地:“哎呀,延寿师兄,这与董老夫子有何相干嘛!都是京房那个卦象闹的,非说向东走便能遇到贵人!没想到走了冤枉路,贵人没见着,还丢了一匹马!这回三个人只有两匹马,怎么赶路呢?”
那个被称作延寿的人问丑陋者:“京房,你后边算的那一卦,到底准不准?”
叫做京房的丑陋者说:“师傅,您要是不信,就自己再算一卦。那天的卦象您亲眼看到了,分明往这边走,是上上大吉,且云冬春之交,大河西边,我们当与贵人相遇。如今我们还没到大河,你们着什么急呀!”
孟晖还是一个劲的埋怨:“哎呀,京房,你还嫌没把我们两个折腾死啊!我们在鲁国呆得好好的,你偏算出一卦,说我老爹有凶有难。我们急着跑到长安,父亲却到高句丽去了。你又算卦,说我父亲大凶当头,恐有不测。好,我们就听你的话,连年都没过,就往高句丽走。出了临晋关,你又来了一卦,说要与贵人相见。现在见到什么了?既没见到贵人,也耽误了行程。好歹我父亲也是你的师祖,既然他处于大凶之中,我们就该快去救他,干吗要我们再走到广川来?”
京房反唇相讥:“师叔,到广川来,是您的主意啊?”
“什么!成了我的主意了?要不是你说在河西一带能见到贵人,我会往广川跑吗?”
“可我说在河西能见贵人,也没说就到广川见董仲舒啊!董仲舒是儒者,与我等道家有何关系?”
孟晖却叫了起来:“儒者与你们没关系,可与我却有关系!我母亲是孔安国的侄女,说什么也是孔夫子的十二世传人;我父亲又姓孟,是孟子十世嫡传。我就是要宏扬孔孟之道,我就要学董仲舒的学说!”
京房并不相让,但话语中地陪着小心:“师叔,那你就留在这里等着董仲舒吧,我与师傅去高句丽,寻找师祖!”
孟晖的嗓门更大起来:“胡说!不许你叫我师叔!我与你们道者,不是同门!”
中年人见他俩快要争恼了,只好走过来相劝:“孟晖贤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虽说你要绍继祖业,宏扬儒家学说,可你父亲在大军之中,不也迷上了老子、庄子和《易传》学说嘛。你爹和我学道家《易》学,也是出于至诚,你作为人子,不可妄作非议啊。”
孟晖叹了口气:“焦兄,我没有非议父亲!儒者学说,以孝为重。孟晖与家母虽然不喜道学,但对父亲却是没有二心的,所以父亲要你们到鲁国来接我们母子,母亲虽不愿去,还是让我去见父亲。”
焦延寿点点头,表示赞许:“贤弟,这几年来,京房的易卦,算得可是愈来愈准。他说师傅将在高句丽遇凶,我的心里沉啊,所以也急着往东北赶。”
孟晖还是不依不饶:“那他也不该再推出一卦,说要遇到贵人啊!就因为他这一卦,我才要顺道来广川寻找董仲舒的!”
京房嗫嚅地说:“师叔,此中另有缘故……”
焦延寿却心中一惊:“什么?难道我师傅他……”
京房急忙止住:“师傅,您别猜疑。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我们还得再找一匹马!师叔,您身上的钱还够吗?我们再去买上一匹!”
孟晖直甩手:“别叫我师叔!你和我同岁,我宁愿你叫我兄弟!”
京房笑着问道:“师叔,我要与你兄弟相称,那你怎么称我师傅呢?”
孟晖:“这……”
焦延寿又当起和事佬:“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别逗嘴啦。我们还是想办法弄匹快马来吧!”
孟晖哭丧着脸:“我骑不惯马,你们看,我的屁股都磨破了……说完,他将屁股上衣服掀开,果然内衣中渗出血水来。”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远远地只见一骑烟尘,奔驰而来。
焦延寿大喜过望,叫道:“好,送马的来了,看我吓死这个骑马的!”说完,急忙上马,然后拔出身上的剑,迎着那匹快马冲去,一转眼便冲到了来者面前。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朔方城取道冀州而赴平原的东方朔,一身便装的东方朔。
京房若有所思,便扶着孟晖,牵着马,慢慢跟了过来。
远处的焦延寿已经停住了马,大叫:“站住!”
东方朔急忙勒马:“吁——,啊,什么事啊?”
焦延寿见来人相貌非同一般,便客气地说:“先生,我们有急事,想借你的马用用,不知先生肯否?”
东方朔笑了起来:“你有急事,我就没有急事?你看我的马,跑得浑身是汗!”
焦延寿看了看那匹白额花马,不禁大叫起来:“好马!先生,你要多少钱都行,反正这马我买下了!”
东方朔笑道:“要想买马,你去马市。我这马,千两黄金也不卖。让开,别耽误我的事儿!”
焦延寿有些发怒:“哈哈!你这人真是不识抬举!既然你不想卖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看剑!”果然,他腰中的剑带着寒光,便向东方朔袭去。
东方朔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行走数千里,还没遇到一个挡道的,今天却撞见了毛贼!”说完也从腰间拔出剑来。二人双剑相交,便在河边打了起来。
大约打了十多个回合,焦延寿渐渐不支,心想今天遇到对手了。在师弟和徒弟面前,说什么也不能太丢面子,于是他虚晃一剑,趁机转过身来,从腰中掏出一根铁练,对准东方朔甩了过去。
那铁练上面带着许多尖尖的东西,只要沾上,人便受伤。
东方朔在他虚晃一剑时,便已有所警觉,只怀疑他使出暗器,于是便作了准备。突见一支铁练飞来,便用剑“唰”地一挑,那练子碰得到剑上,闪出一串火光。
东方朔转过尖剑,对准铁练搅了几圈,然后向后一甩。焦延寿觉得自己差一点要被拉了过去,于是松了铁练,拨马便走。
东方朔也不追赶,立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什么地方的毛贼,居然到你东方爷爷的手中找便宜!”说完并不追赶,只想自己赶路要紧。
然而他却无法跃马,因为有两个年轻人挡在道上。
“你们是一伙的?” 东方朔问。
京房急忙半跪施礼:“老前辈,我们等您好久了!”
说话间,那个焦延寿也在远处停了下来。
东方朔道:“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何劳在此荒郊野岭久等?”
京房调皮地看了看东方朔一眼,笑了起来:“老前辈,虽然我们素昧平生,却有要人居中相联。您看看:我手中这一把桃棍儿,可能与您还很有渊源呢!”
东方朔见到他的手中有一把桃棍儿,便放下了戒备。“你这小伙子,虽说相貌丑陋一些,可是心不笨,嘴很灵。既然你手中有算卦的东西,那你就算上一卦,看看我是谁?”
“老前辈,那小的便班门弄斧了!老前辈,刚才冲撞您的,是我的师傅;这儿还有一位,是我的师叔。您多看他们一眼,你就会知道我们是谁了!”丑陋者应道。
东方朔看了焦延寿和孟喜一眼,突然想起孟喜和他在去朔方城路上说的话。“师傅,人有时不是看样子的。儿子再漂亮,又不是女人,漂亮有什么用?我的徒弟焦延寿不太漂亮,可一肚子忠诚。焦延寿又招了个徒弟京房,样子其丑无比。可那孩子的能耐,将来连我都赶不上!”于是他吃惊地说:“什么?你们是焦延寿,京房,还有孟晖?”
丑陋者大声叫好:“对啊!老前辈,小的也算出来了,你便是东方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