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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点点头,可他又笑了。“东方爱卿,你不是为了早点回家,故意偷懒吧!哈哈哈哈!”
东方朔也笑了起来。“皇上,臣不仅不会偷懒,还要给你翻新,弄出大汉新的式样来!”
“翻新?弄出大汉新的式样?!东方爱卿,你快说说,怎么个新法?”武帝最喜欢听和就是变新。
东方朔慢慢道来:“皇上,秦始皇统一天下,书同文,车同轨,这是一大功绩。可是那李斯的小篆文学,美是挺美的,却不实用。那些文字,像一大堆蝌蚪堆在一起,一般的人认不了几个。那年臣带着司马迁出去寻找郭解,见司马迁在竹简上记事,写起来可费功夫啦。而将这些字刻在竹简上,更是费力。为什么,字是圆的,刀刃却是直的!臣给您献上的三千竹简时,就只能把那些字的脚都给拉直了,不然,臣要是在竹简下刻出李斯的小篆来,恐怕到今天,还刻不出三千竹简来呢!”
武帝点点头,说道:“说得对,东方爱卿。我大汉泱泱之国,岂能为秦朝李斯等制度所囿?是该有我大汉的简便易行的文字了!不过,东方爱卿,朕欣赏你的三千竹简,可不欣赏你刻的文字。你那些字刻的,简直就像八卦!哈哈哈哈!”
东方朔也笑了起来。“您说得对,皇上,臣的主意是从阴阳八卦里琢磨出来的,臣的字当然要像八卦了。皇上,臣刚才说了,臣发现有许多刀笔吏的字,刻的很有味道,何不从他们中间找个写得最好的,作为范例,创出新体汉字,让丞相颁布天下学习呢?”
“好,好!东方爱卿,公孙贺是个粗人,这件事,朕还是交给你。就从这次撰写泰山封禅碑文起,你帮朕找个能巧匠,刀笔老手,弄出我大汉的字体来!”
“臣遵旨!”东方朔此时高兴异常。
武帝好像还有心事,他拉了东方朔的胳膊一把,又说:“东方爱卿,还有一件事,朕也觉得不对劲。我朝沿袭秦朝制度,将每年十月一日订作新年,朕总是觉得别扭!你说说看,一是数字之始,为什么不把一月一日定作新年,偏偏要把十月一日作为一年之始呢?”
“皇上,这件事不能全怨秦朝。远在夏朝的时候,大禹的子孙们,一直是以一月为正月,一月一日为新年的。后来懂得历律的人发现,用夏朝历法,与日月运转不太相符,过了几年总要多出几个日子来,初一是朔,月亮偏要出来;十五该望了,可月亮还是个扁的。为此,掌管历法的官员,只能设个闰年,多加一天,来维持历法与日月动行之间的乖戾。可是这样做还不行,许多年过去了,历法与日月运行又差了许多。太阳月亮不管你,他们该怎么走就怎么走,总与历法不符。这下君主们不干啦,历法与天意不合,要是出了点事,自己不等于与天地动行不违吗?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把新年往前提!所以殷商之朝,就把腊月一日改为一年之始;而到了周朝,便把十一月一日改为新年之始。秦始皇时,历法又与天地日月运行不符了,秦始皇便把十月一日当作新年之始。秦朝的李斯等人还找了借口,说他们用的是远古的《颛顼历》。如今这《颛顼历》又赶不上日月运行了,搞不好,皇上您要改九月初一为一年之始呢,不然的话,儒家和阴阳家们更会说天人不合、上天震怒等话来。这也是一件大事哇!”
武帝听了,连连点头,可最终他还是不太满意:“不能再这样往前推了,再推,还有个样子么?朕索性想把历法也给改了,改成正月里是新年!”
东方朔笑了起来。“皇上,修改历法,可不是您下一个诏令就能成的事情。比如司马谈和司马迁父子吧,他们对历法、阴阳,都是极为精通的,但是他们不急于给皇上说这件事。为什么?这事干系国运民生,事情太大了!眼下历法不准,是先朝留下的麻烦;万一您改了历法,重新定了正朔,又出现了新的不准,等到初一朔日,月亮还挂在天上,望日十五,月牙儿朝天下人眨眼睛,冬至之时夜还缩,夏至时候天加长,那可就麻烦了。天下的儒家就更会说阴阳失调,上苍震怒。到那时,皇上您可就是当伏天坐到了火炉子上——”
“怎么啦——”武帝有所不解。
“屁股烤得像猴腚一样!”
“哈哈哈哈!那就真的是该打,该打了!看来修改历法的事,还要慢慢来,等待知阴阳、算得过的能人。不过,东方爱卿,你这次去齐鲁时,朕要你先做一回刺史。”
“先让臣当刺史?当屁股上长钩子的大马蜂?”
“对!上次在路上,朕不是和你议论好了吗?齐鲁两地,人口众多,郡国林立,将他们分成青州刺史部、兖州刺史部、徐州刺史部三个部吗?”
“对啊!青州刺史部察齐郡、济南、千乘、平原、北海六郡,外带淄川、胶东、高密三国;兖州刺史部察东郡、陈留、山阳、泰山四郡,外带淮阳、东平、定陶、城阳四国;至于徐州刺史部嘛,臣记不清了。”
“徐州刺史部察东海、琅琊、临淮三个郡,外带楚国彭城、泗水曲阜、广陵扬州,六个大的郡国!”
“皇上,您是说,让臣权当一次三个刺史部的刺史,到这些地方都练练钩子?不行!不行!别说臣还不是一只大马蜂,就算臣是一个大马猴一样的蜂子,屁股上长出个铁钩子,金钩子,恐怕也被这三个刺史部、十三个大郡、十个属国给磨平了!”
“哈哈哈哈!朕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来,这是多年前朕给你那条黄腰带,朕没再用,一直留在身边。朕这次就将他赐给你,只要哪个郡国有不公道的事,你尽管去刺!刺没有了,就用这根腰带,把他们绑到长安,朕要让杜周在长安铸上一百个铁蝎子,个个屁股上钩子都锋利无比,专门刺向那些贪官!”
不知是高兴,还是毛骨耸然,东方朔觉得身上一阵颤抖,他竟然没能接下武帝的话来。
“怎么?你又心太软啦?”武帝笑道。
东方朔叹了口气:“咳!臣本来想回到平原和临淄,看看老婆孩子,没想到您又给我的身上下了这么多的套!”
“东方朔啊东方朔,怎么能说是朕给你下的套呢?你给朕下的一个大套,非要让朕去当什么‘千古一帝’,朕累得好苦哇!朕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埋怨起朕来了?”武帝一脸的不以为然。
“皇上,您身上的那个套,可是金做玉琢的,是个百年千年才能遇上一次的乾坤圈,愈套着愈舒服!可我……”
“哈哈哈哈!你也一样!朕送给你的那个‘智圣’的套子,不也是丝织锦绣的?不也是几百年,几千年才有一个?要是不给你弄个套套上,你会觉得无聊,更不舒服呢!这个朕还不知道?快作准备吧!过年后,写好了碑文,你就走,去祭扫一下你的兄长老嫂之墓,还得和你那个看上去木答答,脑袋里头顶瓜瓜的老婆好好团聚一回!还有,代朕去看看蒲柳,金娥,辛苦子,罗敷。对了,你告诉朕的姐姐,就说她的弟弟老了,不会胡来了。你还要找到汲黯那个老马蜂,两个对着螯一通!你就尽管放心走吧,珠儿在长安,由朕来照顾!”武帝连珠炮似地说了一大通,不让东方朔还口。
提起珠儿,东方朔又有些不安:“皇上,你回到长安,可不能逼着珠儿……”
武帝又笑起来:“怎么会呢!我宁愿逼你,也不会逼着珠儿!对了,兄长,你不能在齐鲁诸地呆得太久,朕到泰山封禅的礼节,还要你来帮忙,与朕一块儿商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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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腊八粥(之一)
冀州境内,一马平川。
冀州所属的大河之西,战国时是赵国领地。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所以叫做广川。广川之上,除了平原,当然要有河川,眼前便有两条河流,东渡入河:一个叫绛水,一个叫张甲河。二水在修县(今河北景州)汇流成一体,然后东北而上,汇入黄河。
这天日已近午,从西南方向有两匹马慢腾腾地走向张甲河边。马上坐着三个人,独骑黑马者高大魁梧,块头大,身体胖,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人;共骑一匹枣红马的是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前面一个白面俊秀,昏昏欲睡;后边一个相貌古怪,也不停地打盹。三人骑着骑着,那匹驮着二人的枣红马可能是太累的缘故,它先是低下头来,吃了几口草,然后前蹄一跪,想把身上的两个人全给贯到地上。
中年人见状大惊,忙着叫道:“孟贤弟,快提起缰绳!”
那个坐在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