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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儿不解:“那玩意儿,又脏又破,早该换一个了!”
东方朔说:“废话。要你拿来,就是为了换一个新的!”
道儿跑到外边,三下五除二地,就把驴嚼口摘了下来。东方朔接过来,再拿起木枷板,往齐鲁女和道儿眼前一晃:“夫人,道儿,你们看,这是秦朝宰相李斯的马嚼口,这个呢,便是周幽王的狗枷板了!我凭这个,就能见到义纵义大人啊!”
道儿乐得两眼眯成一条钱。“老爷,我跟你一块儿去!”
东方朔换乘一匹马。“你也去?那夫人和两孩子,交给谁?你们休息好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就上路!”
齐鲁女叫道:“当家的,小心啊!”
六七岁的东方蟹也叫道:“爹爹,当心!”
听到蟹儿叫爹,东方朔笑了。这让他想起了郭解,于是更坚定了他去找义纵算账的决心。这也是给郭解报仇!
老茶倌拿出一件破衣裳,递给东方朔,嘴里还嘟囔着:“这是什么世道,没有人敢夸自己有钱!”
傍晚时分,东方朔牵着马进了南阳城。他穿着破衣烂衫,再略作打扮,很像个老人。虽说这里无人认得他,东方朔还是颇为警觉,不时地向后面看一看。果然,远远的有一个戴着大帽子的人,随着他悄悄而来,东方朔走了他就走,东方朔停了他也停。东方朔觉得有点不妙,于是一拐弯,进了一家客店。然后拴马于院内,到了空空如也的楼上,独自入座。刚刚坐定,那顶大帽子就露在楼梯之上。
东方朔拔出剑来,将那帽子一挑。谁知下面并没有人!
东方朔大惊,急忙闪到一边。
突然有个带着稚音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哈,东方大人,难道你不认识小侄了?”
东方朔定睛一看,原来他是籍安世。
籍安世半跪施礼:“东方大人,小侄有礼啦。”
东方朔惊奇地看着他:“籍安世?你来做什么?”
籍安世小声地“嘘──”了一声。“大人,小声点,我已改名,叫朱安世。”
“朱安世?”
“是的,大人,自你和雷大侠离开淮南,淮南太子不仅杀害雷家二老,还要加害于我。幸得朱伯伯他们保护。”
“那刘迁被诛,你还怕什么?”
朱安世咬牙切齿:“张汤那狗贼,不知从哪儿知道我的行踪,他就派人四处抓我。于是我只能叫朱安世,四处躲避。”
东方朔问道:“那你来此,要做什么?”
朱安世冷笑一声:“义纵和张汤,与我有杀父灭师之仇。好不容易,安世才等到他出了长安!”
东方朔问:“义纵的行踪,你知道吗?”
“小侄在南阳,已等了十天。那义纵整天和刁姬在一起鬼混,杀人为乐。”
“你还知道什么?”
“义纵将宁成的家财,一半送进长安,另一半划归那个刁姬,实际是据为己有!”
东方朔恨恨地说:“这个酷吏,终于憋不住了!能找到证据么?”
朱安世说:“大人,我早就想结果义纵的狗命了!不过,我要让他死个明白!要是你能带我进去,我不仅要拿到证据,还要当面处死义纵和那个害民的刁姬!”
东方朔马上起身:“好,喝完这杯酒,你就跟我走!”
南阳义纵府内。义纵正与刁姬一起,观看几个女子在跳舞。不远处,传来一阵阵鞭打声音和犯人的惨叫声音。义纵和刁姬听了,哈哈大笑。
义纵看了看面前的大铜炉,说道:“爱姬,今天你又选了哪一个,进铜炉伴奏啊?”
刁姬往炉底加了点柴火。“大人,今天我选的,是个十九岁的胖姑娘。”
义纵说:“那,铜炉太小了吧?”
刁姬得意地说:“那才好啊,她会敲得更响呢!”
义纵大笑:“哈哈哈哈!”
江充如今打扮得富贵得很,一副大员的模样。他走了进来,叫道:“大人,外面有一老一小,要来献宝物。”
义纵挥挥手:“这么晚了,明天再说!”
“他们说,他们献是秦朝宰相李斯的马嚼口,还有周幽王的狗枷板子!”
刁姬跳了起来:“那太好啦!你先拿进来,让我和我们大人看看啊?”
江充忙将二物拿进来。刁姬看了,眉开眼笑。
义纵见了,却眉头紧锁:“送这东西的人,在什么地方?”
“他们在外边等候。”
“叫他们进来!”
东方朔和朱安世随着江充进了屋子。义纵见到东方朔,不禁大吃一惊:“啊?你,……你怎么来了?”
东方朔说:“义大人,你能来,她们能来,我就不能来?”
义纵对江充挥挥手,指指歌舞者说,“都给我退下!”
所有的歌舞者都退下。江充也非常知趣地走开了。但隔壁兵士用鞭子抽打犯人的声音还在传来,尤其是犯人惨叫的声音,时高时低,让人恐怖。
东方朔冷笑道:“义大人,你好兴致啊。耳听为虚,眼见才是实啊。”
义纵无奈之际,想起了自己是朝廷命官。“东方大人,我可是皇上派来算缗告缗的啊?”
东方朔高声说:“义纵大人,那我还是天帝派来算账告状的呢!”
义纵翻了翻眼:“大人,你跟我算什么账啊?”
东方朔瞪着他:“义纵,你到南阳,一共杀了多少人?”
义纵笑了。“原来是这个账啊。义纵已经杀了一万二千多,还有三千多,待我慢慢杀。”
东方朔拔出剑来:“只怕你杀不成了!”
义纵大惊:“啊?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朔说:“你认识么?这是皇上赐的剑,我随时可以要你的命!”
刁姬见状,正要叫喊,朱安世用剑将她逼住。朱安世叱道:“妖女!动一动,我割下你的头!”
义纵不愧为义纵,他沉着地说:“东方大人,你这样做,知道是犯了什么罪吗?”
东方朔冷冷地:“上苍知道,我犯了迟到之罪!”
朱安世在那边逼着刁姬:“说,谁给你那么多的钱财?”
刁姬说:“那是我告发了宁成,按皇上颁布的算法告法和奖励方法,义大人赏我的。”
朱安世一个巴掌过去,打得那刁姬滚到一边。“胡说,你有证据么?”
刁姬不敢再耍嘴皮子,于是伸手从贴着白嫩皮肉的胸口掏出那块白色绸缎:“这不是?义大人还盖了印呢!”
朱安世一把夺过绸缎。他看到刁姬的手上,戒指很多,就向东方朔看了看。
东方朔的嘴向铜炉一呶。朱安世会意,便用一只胳膊夹起起刁姬。刁姬早已吓得昏了过去。
朱安世将铜炉打开,把她往里一扔。然后又将炉盖合上。马上,铜炉里便传出挣扎的声音。
义纵并不害怕,他还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谢谢,谢谢啦!你们不处死这个刁姬,我也要这样处死她!东方大人,你听,她在炉子里边跳舞呢。你听这声音,你们高兴,我也高兴啊!”
东方朔冷冷地说:“义纵,你的死期到了!”
义纵一惊:“怎么?你要杀我?有皇上的旨意么?”
朱安世上前一步:“不要皇上的旨意,我今天要结果你!”
义纵翻了他一眼:“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当年临晋关守将籍少翁的儿子,你捉了几百个孩子,引郭大侠出来的,难道你忘了?”
义纵大吃一惊:“你是籍……籍安世?”
朱安世冷笑一声:“亏你还记得!”说完,一剑当胸,刺了过去。“这是为我父亲报仇!”
义纵大叫一声:“啊!”
隔壁也传来犯人的一声“啊!”,二者遥相呼应。
朱安世又对着他的腹部,捅出一剑。“这是为我师傅郭大侠报仇!”
义纵又是大叫一声。不过这一声,比刚才还要小多了。
朱安世再来一剑,从侧面穿了过去,“这是为南阳几千条冤魂报仇!”
义纵瞪眼看了东方朔一眼,然后才心有不甘地死去。
东方朔见义纵已死,就过来劝朱安世,指了指外边,意思是该走了。可朱安世仍不罢休,他最后一剑,对准义纵脖子,横着砍过,口中说:“还有一剑,你先代张汤受着!”
那义纵的头颅,被他一剑砍落,滚得很远。
东方朔将那块绸缎装好。示意朱安世快快离开。
朱安世用手蘸着义纵的血,准备在义纵的案子布上写字。
东方朔急说:“安世,事不宜迟,快走!”
朱安世对东方朔作揖道:“大人,你先走!我们后会有期!”
东方朔将剑收好,“那好,后会有期!”起身一纵,跳墙而去。
朱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