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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姬见他这个样子,满不在乎地说:“哼!掉脑袋的,有什么好玩的?我在宁成家里,看得多啦!”
义纵吃了一惊:“噢?你还嫌掉脑袋的事不好玩?那你说,还有什么好玩的?”
刁姬嗲嗲地说:“大人,要是刁姬说出两件妙计,让你觉得好玩,你都听从了,采纳了,可不许再不理我啊!”说完,将身体靠在了义纵的身上。
义纵觉得她的身子突然热了起来,于是自己的身子也麻了半边,于是答应道:“好,只要你说出,能让本大人觉得有点意思,本大人就依你。”
刁姬走到他的面前。“我说大人啊,你抓了那么多的人,就知道一个劲地砍脑袋。‘咔嚓’一下,人就没了,那多没劲!”
义纵皮笑肉没笑:“依你说,该怎么办?”
“看你一个人,多孤单啊?要是奏奏乐,让这些死囚给你打打人肉节拍,那才好玩呢!”
义纵吃惊地问:“什么叫人肉节拍?”
刁姬说:“大人!找几个美女,边歌边舞,这个容易吧。”
义纵点点头,“嗯。”
刁姬突然眉飞色舞:“要是把那帮子囚犯,放到隔壁去,让士兵们用鞭子挨个儿抽,抽出节奏来。鞭子‘啪’的一声,人就‘啊’的一叫,人各有异,叫声自然不同。这种声音,伴着歌舞,那可是天下第一流的人肉节拍吗?”
义纵跳了起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大惊地说:“哇!没想到,你这么会玩,这么厉害?好,本大人依你。再说,还有什么既新奇又刺激的法子么?”
刁姬说:“刚才刁姬说的,是对付男人的法子。对女囚犯,你杀了她的头,更没意思。”
义纵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刁姬,你有什么好法子?”
刁姬说:“给她们的手上,都戴上金戒指!”
“带上金戒指?这也叫惩罚?”
“是啊!让她们戴上金戒指。女人可最高兴戴金戒指啦!愈大愈高兴!咱们就让她高兴。给她手上戴满了!”
义纵愕然:“这也算刑罚?”
“大人,你别急嘛!然后呢?搞一个大铜炉,在火上烧起来。炉下的火啊,红红地跳;炉中的水啊,咕噜咕噜地叫。这时,再把她们往里头一放!”
义纵瞪大了眼睛。“啊?”
刁姬说得平平淡淡:“然后呢,再用铜盖子一盖,大人,你说,这些女人,用她们喜欢的金戒指敲铜炉,那声音,是不是天下最奇特的声音啊!”
义纵上前一步,将她抱住:“刁姬,我的爱姬,没想到,你比张汤还有法子!”
刁姬放纵地说:“怎么样?还不理我吗?”
义纵将头埋进她的怀里:“理!理!爱姬,从今天起,本大人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刁姬说:“妾还有一计。”
义纵洗耳恭听:“好,你再说。”
刁姬对着他的耳朵:“刁姬白天听大人说了几遍,你不爱钱。可刁姬不信。你啊,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执法,不能将钱明目张胆地装进自己的包里罢了。要刁姬看来,大人要合理合法地弄到钱,易如反掌。”
义纵眼睛又亮了:“你有办法,让我弄到钱,还合理合法?”
刁姬拿点架子,向后退了退,惹得义纵跟了上来,然后才说:“对啊!大人,这算缗告缗,是不是告了的,就赏一半?”
“是啊!”
刁姬说:“那你就拿走宁成的一半啊!”
义纵说:“咳!又不是我告的。那宁成,是自投罗网的!”
刁姬摇摇头:“那你就笨了。你说那是我刁姬告的,不就分出来一半了吗?”
“说是你告的?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刁姬拍了拍他的脸:“咳!大人!刁姬永生永世,在大人身边,这一切,不都是大人你的了吗?”
义纵大喜过望。“哇!没想到,你的见识,胜过须眉,压倒张汤,恐怕东方朔,也出不了这主意!太好啦!让我合理合法,真的合理合法!”
刁姬伸出手来:“大人,那就写字据吧,刁姬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人啦!”
义纵惊喜地说:“好,我这就写!这就写。”他一边拿出笔和绸缎,一边叫道:“来人!”
躲在一边的江充急忙走上来:“有!”
义纵叫道:“让歌舞回来!再带十个男囚,到隔壁,让士兵用鞭子抽!”
江充这回高兴了。“大人,这火,没用你烧吧!”
义纵高兴地拍了一下江充的肩膀:“我没有烧她,她倒是把我给烧热了!”
江充讨巧地说:“大人,还要小人做什么?”
义纵再拍江充的肩膀,“你就做本大人的衙门总管吧!快,弄一个大铜炉来,再叫一个女犯人!”
江充得意地笑了。“本总管得令!”
刁姬脸上露出了阴险的微笑。
南阳的道路之上,人人衣裳破烂不堪。齐鲁女带两孩子,乘那辆三马所拉之车,道儿在前面赶着,还哼着小曲。东方朔仍骑着驴,一行来到南阳附近的一个小集镇。
齐鲁女在车中伸出头来看,四处看了看,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然后叫道:“当家的,当家的!”
东方朔慢驴加鞭,赶了上来。“夫人,什么事?”
齐鲁女惊奇地说:“你看,这路上的人,怎么个个都穿得如此破烂不堪?”
“我说夫人,这南阳郡,本来就穷,人穿破烂一些,有什么奇怪的?”东方朔嫌她大惊小怪。
齐鲁女说:“不对!我们来的时候,看到这里的人,可精神啦!个个穿得像模像样,那时你还对我说,南阳自古就是富庶之邦呢!”
东方朔想了想:“对啊!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前边有个小店,我们不妨喝口水,打听打听。”
一个小店紧挨路边,店中有一个老茶倌,在那儿卖茶。东方朔扛着珠儿,牵着蟹儿进了店,坐下歇息。两个孩子穿得更是红红绿绿,惹来了路人惊奇的目光。
道儿向店家要了一壶水。店中那个老人,穿得更旧更破,并用奇怪的眼睛看着他们。
东方朔问道:“我说老人家,我们来时,看到这儿的人,还都穿得有模有样,怎么没几天,一下子都变得如此寒酸?”
老茶倌说:“一看你们就是外地人。快把身上穿的好衣服换下来吧!”
“为什么?”
“咳!你们不知道!前几天,从京城里来个什么义纵……。”
东方朔一惊:“义纵?他来干什么?”
“来当南阳太守呗!他一来到,就把南阳最有钱的宁成,整个九族,全给灭了。整整杀了一万五千多口哇!”
东方朔大吃一惊,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一会,他才问:“老人家,杀了宁成,你们干吗都穿破烂呢?”
老茶倌叹口气:“如今谁还敢穿好的?那义纵说,是皇上的旨意,凡是富人,都要算缗,算得不准,就要告缗。告出来,不是杀头,就是坐牢哇!”
东方朔问:“你们没有钱,还算什么缗?”
老茶倌说:“没钱也不行?只要是穿得像样的,就有人盯着你,要告你的缗!听说,有的被直接杀了头,还算好的。那义纵,还弄了个叫做刁姬的坏女人在身边,整天要听鞭打囚犯的节拍,还用女人在铜炉里烤,敲出声音来呢!”
才四、五岁的珠儿听了这些,急忙向齐鲁女怀中靠,抖抖地说:“大妈,我怕。”
齐鲁女一面安抚珠儿,一面说道:“他们无法无天啦?”
老茶倌“嘘”地一声:“小点声!这路旁,可能就有耳目眼线!那义纵,连老宁成都能杀,他还不就顶了天嘛?南阳人这回遭殃喽!”
东方朔问:“老人家,那,就没别的法子了?”
老茶倌摇摇头,过了一会,才说:“听说,那个刁姬,喜欢古玩什么的,有的人,就去找楚国的铜器,秦国的宝刀,还有周王时候的刀钱,用这些小玩意儿,还能捡回一条命呢!”
东方朔点了点头。“老人家,从这儿到南阳,还有多远?”
老茶倌说:“不足十里地,也就到啦!你们要过那儿,还是换身衣服吧!”
东方朔点了点头:“那好,老人家,我们今天就住这儿。您给我找一身旧衣服,我买下,行吗?”
老茶倌警惕地看了一眼:“那先说好,你们不许说给我钱了,就说这衣服,是我送你们的,好吗?”
东方朔和齐鲁女、道儿等一齐点头。老人这才进里屋,找破衣服。
东方朔从桌子底下拾到一块木枷板。他又叫道儿:“快,快把那个快坏了的驴嚼口,给我拿下来。”
道儿不解:“那玩意儿,又脏又破,早该换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