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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以为,诸侯能与皇上同心同德者,皇上便可纵之;如殿下到长安,皇上赐予几杖,免你进京朝见,这便是纵。”
淮南太子插言道:“那是因为,父王是皇上的叔父!”
东方朔笑了。“诸侯之中,位为皇叔者,岂是三人五人?为何独对殿下如此?那些倒行逆施,欲置天下于混乱,百姓于战乱者,皇上岂止是控之、制之?直欲杀之、族之!”
淮南太子知道东方朔这话是暗有所指,于是跳了起来,指着东方朔道:“你!……”
淮南王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将手一挥,示意他坐下。刘迁只好强忍怒火,再坐下去。淮南王对东方朔点点头,继续说道:“大人之言,本王颇有同感。为治之本,务在安民。安民之本,在于足用。足用之本,在于勿夺其时。而夺时之本,在于省事。省事之本,在于节欲。先生,本王以为,节欲乃为治之本,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殿下!无欲则刚,乃对君子而言。而万物无欲则不生,万民无欲则不勤。如果万物不生,万民不勤,天下何处有欲,再到哪儿求刚啊!”东方朔不愿苟同其论。
淮南王来个顺藤摸瓜:“所以,你就任由皇上纵欲,纵兵战之欲,纵杀戮之欲,纵豪夺之欲,纵男女之欲?”
东方朔哈哈一笑。“殿下,您太看重东方朔了。兵战之欲,由匈奴挑起,我大汉几十年无欲,边境之民遂成了匈奴铁蹄之下的冤鬼!杀戮之欲,文景之世最少,然而豪强杀戮无辜者,未曾一天休止!杀戮残暴,豪夺之欲,也是匈奴和残暴者所为,皇上以眼还眼,以血还血,这过分了吗?”
淮南王一时语塞。
东方朔接着说道:“至于男女之欲,乃人之常情。殿下郡主刘陵,家学渊源,东方朔可是差点领教了啊。”这一句话,正捅到淮南王的腰眼之上。
“你胡说!……”淮南太子又站了起来。
淮南王又伸出手来,止住刘迁。“东方大人真不愧是平原奇才,东方奇才。”
东方朔笑了。“殿下,东方朔不是什么奇才,只是生性滑稽,经常让人下不来台……”
淮南王也笑了。“啊?哈哈哈哈!好了,东方大人,你生性滑稽。本王已经领教。那我们下面就说点轻松的!东方大人,本王今天不在王宫中接待你,反请你到这儿来,你知道是何用意么?”
东方朔说:“殿下,东方朔过淮河时,便听渡船老翁说,殿下已经升仙了。”
“噢?有这种传说?”
“那老翁说,淮南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想殿下在此鸡犬之地召见我东方朔,是想随时升天吧。”
“哈哈哈哈!厉害,东方大人真厉害!本王听说你是仙人下凡,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东方朔非常认真地说:“殿下,如果你真的要成仙,何必还留着这区区淮南呢?”
“你说的对,本王有它也可,无它也可。”
淮南太子不干了:“父王!不要听他胡说!东方朔,你想收我淮南封土么?”
东方朔笑了。“哈哈哈哈!太子殿下,何必着急嘛,东方朔只怕王爷殿下升仙时飞得太快;而太子你啊,却还没长硬翅膀,飞不起来,可就麻烦喽。”
淮南太子拔出剑来:“你!”
淮南王见太子如此无礼,怒道:“刘迁,你给我出去!在东方朔面前,你还敢拔剑?出去!”
淮南太子“哼”的一声,怒气冲冲而走。
淮南王把手一挥,“你们,全部下去。”
众人全部离开。东方朔转脸看看辛苦子,辛苦子会意,也随雷被走了出去。
淮南王转过身来,两手相揖:“东方大人,请受刘安一拜!”
东方朔不明白何意,忙说:“殿下,何必这样?”
淮南王说:“东方大人,本王当年对李少君礼数不周,致使他到皇上面前,说本王有什么《枕中秘籍》,蛊惑皇上。东方大人此次前来,皇上定让你索回此物。可本王何处找此秘籍?请大人赐教!”
东方朔见他着急的样子,便笑着答道:“殿下,依在下之见,您的忧虑不应在秘籍之上,而应在太子身上!”
淮南王叹了一口气:“咳!大人明鉴。不过,本王《淮南子》中有《精神训》一章,为本王亲笔所为。‘生生者未尝死也,其所生则死矣;……齐生死,则志不慑矣。’本王有如此之志,又何必担忧呢?”
东方朔却追问道:“殿下,只怕淮南太子一旦起兵,淮南三郡,就会生灵涂炭啊。”
淮南王摇摇头:“我的儿子有多大能耐,本王岂能不知?大人,还请你说说,本王如何对付皇上的索求吧。”
东方朔说:“殿下,皇上说是要秘籍,实际上是要不死之药的制法!”
“可本王确实没有啊?”
“没有?在下可曾记得:”禹乃以息土填洪水以为名山,掘昆仑虚以下地,中有增城九重,其高万一千里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上有木禾,其修五寻,珠树、玉树、旋树,不死树在其西……黄水三周复其原,是谓丹水,饮而不死。‘“
淮南王惊讶地说:“这是《淮南子。地形训》中所写,先生何以记得?”
东方朔不理他,接着背诵:“‘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嫦娥窃以奔月,怅然有丧,无以续之。
何则?不知不死之药所由生也。‘“
“这也是《淮南子。览冥训》中之言,先生,《淮南子》之书,除了我献给皇上的一本,包括淮南八骏都未见全貌,先生怎会倒背如流?”
东方朔说:“殿下,皇上让我来要秘籍和不死之药,曾经让我在宫中看过一回您的《淮南子》。”
“先生过目能诵,真乃神人!”
东方朔引诱着说:“既然在下是神人,殿下又是仙人,我们何不在此,编出神仙之书?”
淮南王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东方朔笑了。“将你《淮南子》中,刚才我背出的那些话摘录出来,交给皇上,岂不了事?”
淮南王恍然大悟。“对!对!好办法!东方大人,你真是神仙啊!有朝一日,本王要是真的羽化升仙,定要到西王母面前多说你些好话,让她早点把你要回去!”
东方朔不同意:“那可不行,我东方朔还有男女之欲没享受完呢!”
“哈哈哈哈!”淮南王大笑起来。
汉室未央宫中。卫青和霍去病全部班师回朝。二人立于未央宫中,向武帝报告此次征战情况。
武帝当着众人对卫青说:“卫爱卿,众位将军,此次对匈奴作战,我方军需不足,致使行动迟缓;李广老将军沙漠迷路,未能如期合围,奸贼赵信投降匈奴,给我军造成极大困难。以上诸多艰难,过错不在众位将军。而诸位在匈奴逃亡之时,仍能抓住其后队,斩了‘一只鞋’的半条腿,又杀敌五万人,着实难能可贵啊!”
卫青跪拜谢罪:“皇上,为臣统军无方,致使前军六万人马,死的死,伤的伤,除苏建一人外,都随赵信投降。而李广将军身经百战,未屈于敌,却因失道误期而自裁,臣心中疼痛难忍……。”
李敢突地跳出来,跑到前面,对准卫青的脸,就是一个巴掌。他口中还嚷嚷道:“什么心痛?!
家父误期,却是不假,可你却诡言说他是英雄,让家父觉得无颜面对皇上和众位将军,才自刎而死的!臣要为家父报仇!“说完,他从一边卫兵手中夺下剑来,要与卫青拼命。
霍去病早已拔出剑来,一下子跳到卫青前边,举剑便向李敢刺来!
众将军急忙阻拦,卫青早将霍去病持剑之手,握在自己那只有力的大手之中。
霍去病拼命挣扎着,他要用李敢的命,来补这一掌之仇!
卫青面上微微发红,他却还在制止着霍去病:“去病!李敢将军在气头之上,你就让他出出气吧,不能杀他!”
霍去病跳了起来。“大将军,他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朝堂之上殴打你大将军?”
卫青却说:“让他打吧,打了,我的心里好受些!”
霍去病将剑扔到地上,恨恨地站到一旁。
李敢跪而痛哭:“大将军,皇上!”
武帝的眼睛也有些湿润。“李敢,你父为国捐躯,朕和众位将军悲痛至极。你放心,朕会用国葬来给老将军送行。好了,朕封你为龙骑将军,随你父志,效力疆场,争取立功封侯!”
李敢渐渐止住哭泣:“谢皇上!”
武帝又说:“卫青大将军忍辱负重,责不推诿。他缺粮缺兵,此行万分艰难。朕加封他食邑三千户……”
卫青坚决拒绝封赏:“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