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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父偃眼睛一亮:“噢?”
徐甲附着主父偃的耳朵,说了一通。
主父偃高兴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好啊!伙计,一箭双雕,你真是不减当年啊!”
王太后拖着臃肿的身体,来到外间。这些年她一直有些浮肿,据说是当年生皇上时,惹了点风寒所致。浮肿仍盖不住脸上的皱纹,只是腿脚更为不方便了。
大凡老人到了风烛残年,又没有大事可以过问,于是儿女和孙辈的事,便成了他们终日挂在嘴上的话题。由于武帝和卫子夫、平阳公主和卫青生的儿子都还小,修成君的女儿金娥,便成了太后最关心的事。
修成君俗女自从儿子被杀之后,很少再去见自己的弟弟,但太后这里,她是常客。俗女如今也已变老,她渐渐明白老人的孤独和难处,就过来给太后讲点槐里村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太后听了,还真的高兴。
这天中午,母女两个谈着家长里短,正说到高兴处,徐甲来到了身边。
太后问:“徐甲,你见到皇上了吗?”
徐甲答道:“回太后,皇上说,他一会儿就到。”
王太后点点头,转向修成君说:“俗儿,你不要再埋怨皇上啦。金吾子的事,他也是别无选择啊。”
俗女说:“母亲,女儿不敢埋怨皇上。可是我一想起金吾子,就想流泪。”
太后道:“养不教,父之过。那金不换,他整天做些什么?”
“母亲,他一个粗人,能管好自己就行了。”
“儿啊。”
“母亲。”
“你弟弟作为皇上,不能因我们皇家的人,就废了国法。他大义灭亲,是给天下人看的,这样,天下才服他,天下才能大治啊。”
俗女止住泪水:“母亲,女儿心里明白。”
“不仅皇上如此,那东方朔也赞同这么做。东方朔可是疼你们孩子的啊。”
俗女听到这儿,便想起了蒲柳与金娥的事儿,于是说:“母亲,说到这儿,女儿有一事禀告。”
“嗯。娘听着。”
“母亲,您的外孙女金娥,如今也是十八岁了。”
“娘知道。娘正想着这事哪。”
“可这孩子,从小就在外头疯疯癫癫的惯了,和男孩子有些来往。”
“嗯。为娘小时候在槐里,也是这个样子。”
俗女索性点透:“母亲,金娥和东方大人的儿子,那个叫蒲柳的,可相好呢。”
王太后不以为然:“小孩子家,他们懂什么?娘小的时候,也是急着嫁人,后来……要是不进宫,有什么出息?”
俗女不解:“母亲,您的意思是?”
王太后说:“你的孩子,要进宫!”
俗女更不明白了。“进宫?母亲,您的意思是?”
正好武帝此时进来,进门便向太后施礼。
武帝说:“儿臣给母后请安。噢,姐姐也在。”
太后不大满意地说:“难得,难得啊。”
武帝有点坐立不安。“母亲,孩儿太忙。”
太后毫不留情:“你是太忙,听说姑苏来的那个丽娟,把你忙得个不得了。”
武帝红着脸道:“母亲,孩儿……。”
太后见他这个样子,倒也不想多管。“不用说啦,你是皇上,娘老啦,你的事,我再也不管啦。只是……”
武帝急忙说:“母亲,孩儿听您吩咐。”
太后接着说:“只是,卫子夫和我的三个孙子孙女,你要是给怠慢了,当心我让你难堪!”
武帝惊恐地说:“母亲,卫皇后那儿,不是儿臣不去,是她不要儿臣去。”
太后生气地说:“谁让你服那么多药!再不小心,早晚会弄出事来!”
武帝乖乖地说:“儿臣谨听母亲教诲。”
太后把话题转到正路:“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吗?”
武帝依然谦恭得很:“母亲,孩儿听从吩咐。”
太后看了他一眼,指着俗女说:“你姐姐命苦,你把她接来长安,她感激不尽。只是她的儿子太不争气,犯罪被诛,你也是出于国家大计。你姐姐并不怪你。”
武帝转过来对俗女说:“姐姐,弟弟再向你赔礼。”
修成君不吭声,眼圈却红了起来。
太后道:“她是你姐姐,还会忌恨你?可是,她的大女儿金娥,如今也是十八岁了,你说,该怎么安排?”
武帝不知太后的意思,便说:“孩儿听从母亲安排。”
太后点点头:“那好。娘听说,你听了主父偃的计策,把天下诸侯郡国,裂土分封成许多小国。唯有齐国和燕国,无人继位,疆土却还很大?”
“母亲所言极是,儿臣正为此事担忧。”
太后说:“别的地方,你怎么担忧,娘都不管。可这两国,娘要过问一下。”
武帝问:“母亲,你的意思是?”
太后索性说个明白:“齐王次昌,年已三十,还未曾娶妻生子。你姐姐的女儿金娥,年已十八,不正好嫁过去,作为王后么?”
武帝和俗女都吃了一惊。他们从未想过此事。
俗女更为急切地说:“母亲,金娥她……”
太后打断女儿的话:“你不要多说,娘的主意已定,彻儿,你不同意?”
武帝看了看姐姐,然后说:“儿臣遵旨。只是……。”
“只是什么?”太后以为他也知道了金娥与蒲柳的事。
武帝却说:“只是齐王次昌,和儿臣同辈……。”
太后笑了。“哈哈哈哈!那他娶了金娥,就降一辈,叫你舅舅,还不成?”
武帝不好再反驳,就答应道:“儿臣遵旨。儿臣明天就派人前往齐国……。”
太后说:“不用劳驾皇上你啦。这事,娘要亲自派人前往才放心。徐甲!”
徐甲忙过来:“奴才在。”
“皇上的旨意,你刚才也听到啦。”
徐甲说:“奴才已经听到。”
太后说:“你明天就动身前往齐国,宣明皇上的旨意!”
徐甲说:“奴才遵旨。”
太后说到此,并没有结束:“还有,那燕国之事。”
武帝说:“母亲,燕王刘定国无道,近来告他的人很多。”
太后坚持道:“我知道。可他的姐姐,是田鼢的老婆。你不觉得,你舅舅田鼢死后,她很可怜吗?”
武帝心想:可怜的应是田鼢的老婆,那与燕王何干?于是说:“母亲……。”
太后不让儿子插嘴:“我知道,你想分了他的燕国。可娘想,既然他的姐姐求了我,我就要问个明白。你可以派人去燕国查实一下,要是他真的有罪,你就查个水落石出,让人信服;要是没罪,娘的意思是,最好你别动他!”
听到这儿,武帝觉得老娘还没糊涂。“儿臣遵旨,明天……。”
太后却干脆:“也不用等明天啦。娘听徐甲说,近来有个叫主父偃的,给你献了许多计策。
你把他连升了三级。你就让这个人,做监察御史,去查一下。“
武帝有点吃惊,心想,老娘啊,你要是知道主父偃就是当年恨死了田鼢的王臧时,还会让他去么?想到这儿,他的面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儿臣遵旨。”
长安之东,桥之上,绿柳成荫。
长安人送行时大都送到此灞桥之上,折柳相别。而今天在桥上的却是两辆官家的驿车。有趣的是,既不是你送我,也非我送你──两个使臣,互相寒暄起来。
徐甲摇头晃脑地说:“伙计,怎么样,我徐甲,还算是说得到就做得到吧!”
主父偃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来。“老兄的能耐,不减当年。小弟要多多谢过。”
徐甲倒很谦虚:“谁让我们是老伙计呢?你这一下,又升了监察御史,和张汤平起平坐了。”
主父偃知恩谢恩:“多谢兄弟这次相助。”
徐甲摆摆手:“伙计,那是你有能耐。我听说,你半年之内,连跳四级,从一个六品郎中,一下子到从二品的监察御史,真是青云直上啊!”
谁料主父偃的眼珠子一转,叹了口气:“嗨!”
徐甲不知何事:“伙计,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主父偃说:“你设法让我出使燕国,岂有不高兴之理?只是,小弟见你独自一人,前往齐国,有点伤心。”
徐甲自嘲地说:“伙计,我这辈子,只能独自一人喽!”
主父偃这才说出正题:“兄弟,小弟我有一女儿,长得比那金娥,还要漂亮。我昨天想,何必嫁给东方朔的那个笨儿子,应该嫁给我同乡好友之子,才对呢!”
徐甲想,你知道我没有儿子,还卖什么人情?便道:“伙计,你知道我这辈子不能有儿子,说什么废话?”
主父偃却认真得很:“兄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