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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心想,这个小霍光,怎么又把事往我身上推?可郭解已经张口相求了,那又怎么办呢?
他自言自语地说:“嗨!这让我跟皇上怎么交待啊。”
沉思片刻之后,东方朔说道:“也罢,也罢!反正我东方朔这个肩膀,什么都得扛。大侠,我放你走。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东方大人,只管说。”
“我要你把霍光留下。”
霍云儿问道:“东方大人,你留他,做什么?”
东方朔说:“大侠,夫人!霍光乃辅主安邦之干才。我将他留下,先帮助去病治军,将来再帮皇上治国!”霍去病听了这话,眼中一亮。
霍云儿道:“弟弟,东方大人如此看重你,你就留下吧。”
“可是姐姐你……。”
郭解笑了。“霍光,你自己说的,你和我郭解,不是一路人。你姐姐有我照顾,你还不放心?
跟着东方大人走吧,你是个能找出第三条道的,多多保重!“
霍光向姐姐、姐夫半跪施礼:“姐姐,姐夫,你们保重。”
郭解轻还一揖,然后对东方朔深深鞠躬:“东方大人,多次承蒙担待,郭某铭记在心,我们后会有期。”
“郭大侠,后会有期。”
长安城楼之上,今天异常热闹。武帝立于城门之上的正中间,公孙弘、张汤、主父偃等文臣在左,卫青、公孙敖、苏建等武将在右。城下鱼贯而过的是匈奴降兵,他们分别乘着万辆汉家彩车,由良马牵引而过。鼓乐齐鸣,汉兵齐吼,匈奴降卒仰面而视汉武帝,宛若仙人,一个个都跪在车中,顶礼膜拜。
武帝也似天人俯瞰人间一样,乐得合不上嘴。他对公孙弘说:“哈哈!不这样,匈奴如何知我大汉乃天国,繁盛富有,甲于天下?”
公孙弘还未开口,张汤抢过话来:“皇上,如此才能让匈奴太子于单知道,降我大汉,才是正道啊。”
武帝点点头,又转向右,看看卫青。突然,他心有所动:“卫爱卿,昨天晚上,可曾将郭解拦住?”
卫青起身一揖:“回皇上,臣在半道上,遇见东方大人,他说已将事情办妥。”
武帝点点头:“好,好,东方爱卿办妥就成。咦?东方朔呢?他怎么没来?”他向四周环顾,不见东方朔的身影。
杨得意在身后答道:“启奏皇上,东方大人他说肚子有点不好,一会儿就到。”
门楼之下,车过无数。一些匈奴小孩子,也在车上,吃惊地看着热闹。长安百姓,围在街边观看。有一年轻人,用手指点着一辆车子说,“那是我家的车!”话没说完,便有二卫兵出现,将他带走。
最后,匈奴太子于单出现了。他乘车来到皇城之下,看到武帝在门楼上,便走下车来,跪拜再三。
武帝道:“宣匈奴太子,上来见朕。”
杨得意高声叫道:“宣匈奴太子,降将于单,登楼觐见大汉皇上!”
三个高嗓门的传令兵,依次叫嚷,声音远播长安城四周,直到于单登上城楼。
于单有点形容憔悴,但精神却好了一些。他跪于城楼之上,说道:“降臣于单,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帝微微颔首,故意问道:“于单,你身为匈奴太子,为何来降我大汉?”
于单说:“匈奴叛臣伊稚斜,乘吾父昏病之际,滋事弄权。而大汉将士,英勇无比,臣不得不服,故来降汉。”
武帝一笑,接着问:“于单,你以为,我大汉与你匈奴,哪个强盛哇!”
“回皇上,若说二十年前,汉与匈奴,旗鼓相当。而今之际,匈奴如落日西下,而大汉似旭日东升。臣今日得观汉家长安,富庶甲于天下;而陛下,恩加海内。因此,臣降大汉,如河流归海,顺乎天意。”
一席话说得武帝龙颜大悦。“好!匈奴有此明智之太子,而不能继位,却被什么‘一只鞋’弄权,难道不是上苍在成全我大汉么?于单,朕封你为涉安侯,食邑万户,永居长安!”
“降臣于单,叩谢皇上大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帝想了一想,又说:“于单,你带来两万人马和你的臣民家属,朕的长安城,可不能全部安置啊。”
于单叩首:“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武帝转过头来:“众位爱卿,你们有何高见,尽管说来!”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吭声。此时东方朔姗姗来迟,刚上城门。
武帝问道:“东方爱卿,你怎么来迟了?”
东方朔指了指主父偃,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装作哑巴。
武帝更乐:“哈哈哈哈!东方爱卿,让你装哑巴,可是天下第一残忍的事啊。众位爱卿,他是哑巴,轮到你们说话的时候了,怎么都不吭声呢?”
主父偃此时又跨前一步:“皇上,臣有本,不知可奏否。”
武帝点点头。“主父偃,东方朔都被你弄成哑巴了,你再不说话,谁还说哇。快讲吧。”
“皇上,河曲一带,在我北方千里之遥。土地肥沃,草盛马肥。大河于西边北上,折弯返回,分明是上天之意,喻我大汉北上。秦时大将蒙恬,曾经以此为据点,南调粮草,北击匈奴。
而高祖灭秦后,未能据此而设防,实为一大憾事。今日卫青将军复夺河曲之地,实我大汉北上之根基。臣以为,应在黄河最北之端,两河相套之要地,建造一座大城,除了屯有重兵以外,可以安置十万民众,于此繁息。“
武帝问:“你是说,将于单所率之人,安排在此?”
主父偃摇摇头:“非也。于单所率二万人马,可在长安郊县安置,而将长安郊县,贫穷或不安分的小民,迁其十万,到河套安家。这样,汉民与匈奴杂处而化之,而我北方又有重镇,岂不是极好之事?”
武帝点点头:“说得好!就依你旨意!”
汲黯此时出列说话了。“皇上,此议不可啊!”
武帝一惊。他心想,这个汲黯,东方朔刚用自己的官位,把你给赎回来,你又要跟朕对着干?
汲黯不等武帝发话,便据理力争:“皇上,主父偃此计,听起来既在北方有了重镇,又同化了匈奴降汉之民。然而,皇上想过没有,建成此城,需要多大花费吗?”
“你说,要多大花费?”
“安置来降之民二万,新造大城又容十万之众;每人动用百钱,就是千万以上;皇上安置他们,每人至少要赐钱百缗吧?那就是千万以上啊!而新的城池建造,远在千里之遥,大兴土木,河套无物,要内地河漕运达,动用民众,恐要百万之多。皇上,臣恐此城耗尽国库,也难完成啊!”
武帝恍然大悟:“是啊!荒远之域,平地起城,花钱不少啊。”
主父偃却说:“皇上,汲黯大人所算之账,正好多了一倍。臣的意思是,将长安周围十万汉民迁走,所遗房屋,安置匈奴二万降臣,既是省钱省力之举,又让匈奴降臣心感皇上圣德。
而被安置的汉民,无端有了新居,岂不两全齐美?更重要的是,此城修好之后,皇上你便可随时去城上检阅大军,接受匈奴更多的人马、更大的官员,匈奴单于本人,还有高丽,鲜卑等等北方夷狄来降啊!“
听到这里,武帝张大了嘴,心情十分愉悦。他连连颔首:“是啊,是啊。”
汲黯质问道:“主父偃,汉民历来安居乐业,安土重迁。你让他们背井离乡,势必弄得哀鸿遍野。你如此讨好匈奴,摧残汉民,用意何在?”
主父偃一时理屈词穷,答不上来。
朝上鸦雀无声。突然,一人用力地、有节奏地快速击掌。众人注目,乃东方朔。众人见他动了手,便也学习他的方法,随之快速击起掌来。
主父偃已经面如猪肝,又被东方朔引众人掌声戏弄,怎不着急?他指着东方朔说:“东方朔,你不能出声!”
东方朔以手指嘴,示意不说话,又到鼓边,以两手似击鼓状,有节奏地拍着。众人大乐,也跟着“鼓”掌。
主父偃走到武帝跟前告状:“皇上,你看东方朔,带领朝臣击掌闹事。”
武帝说:“你们两个打赌,只说不让他讲话,可没说不让他击掌啊。”
“皇上,东方朔击掌搅乱朝堂,应该逐出啊。”
汲黯却叫道:“皇上!东方朔的意思是:他这样是以双手之声代替鼓声,不叫击掌,而是鼓掌。朝堂之上,能不让鼓响吗?主父偃,你的计策于百姓有害无益,你自己心中有愧。东方大人率众鼓掌,便是对你的计策的斥责!”
东方朔又高举双手鼓掌,众人跟着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