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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伊稚斜看看,于单可以统兵。
无奈于单实在不是这块材料哇!如今父王是死是活,无从得知,而狡猾的右贤王,本来是想坐山观虎斗的,没料到也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可我于单,怎么办呢?
正在此时,亲兵又报:“丞相派大将伊稚正,前来增山,有要事相告!”这一下子,于单心中更是着急。那伊稚正是伊稚斜的长子,按说是自己的兄弟,可此人生性暴烈,杀人成性,武功之高,在匈奴无人能比。伊稚斜之所以敢于逼迫单于挤兑太子,便是有此子为其前趋!如今伊稚正前来增山,说明他的父亲那里已经一切搞定,而自己的父王,可能归天西去了!
伊稚正来此,是让我回去呢?还是要在这里解决我于单?不管怎样,于单啊于单,你的大难临头了!
他还没有决定见不见伊稚正,突然亲兵又报,说有故人来访。故人?是谁?先见一下吧!
原来这个故人,他根本不认识。此人衣着是匈奴人打扮,举动倒像汉人;而跟他前来的那人,小小的个头,分明就是汉人!
“你是谁?说是故人,为何我不认识?”于单问道。
“在下马清河,乃王室驸马。三年前,大王将十六阿哥家的四妹嫁与一个汉人,太子殿下,您还记得么?”
说到这儿,于单终于记得了,匈奴王室的公主,只有两次下嫁汉人,一次是十来年前,自己还十来岁时,有一个汉家使者,在从西域大月氏返回长安的途中,被匈奴巡边之将捉住,听说他叫张骞,父王将九阿哥的长女嫁给了他;另一个就是三年前,父王又将十六阿哥家的四妹嫁给一个姓马的汉人,听说他是个技艺超群的武师,当年在大王面前,和伊稚正打了个平手。他的到来,也许是件好事呢!
于是于单太子急切地问:“你便是当年与伊稚正打个平手的马驸马?”
“正是。小臣见过太子,太子殿下见人太多,难以记住,只要您看看我这把短剑,是否是大王赐婚时所赐,殿下便可知晓。”说完马清河将那短剑拜献上。
见到父王所赐之剑,于单有何疑虑?他向马清河深深一揖,聚于眼眶中的许多泪水,竟然一下子流了出来!
马清河和郭解也甚为吃惊,他们没想到堂堂匈奴单于之子,马上驰骋之国的王子,竟然会如此软弱。难道他已经知道其父王已死的消息?马清河便问道:“殿下有何悲伤之事,如此伤心落泪?”
于单擦了擦泪水,说道:“驸马不知。父王重病在身,我却离他而去,军功未立,不能还都,又被汉军两面围住。而丞相又派伊稚正将军前来,本太子以为,凶多吉少,所以伤心落泪。”
“伊稚正那厮也来了?”马清河问道。
没等太子回答,只听一声大叫:“何人无礼,敢于这样称呼本将军?”原来那伊稚正,不请自到。只见他身材高大,遍着盔甲,全然一副战场领兵的劲头。
马清河自知失言,只好应承:“末将不知将军到来,言语唐突,有所冒犯,请将军恕罪。”
伊稚正倒不理他,只将眼睛盯住郭解,死死地看了半天。有个汉人装扮的在此,他不由得心中生疑。待看那人其貌不扬,他也就以为,这是马驸马的随从,也就罢了。
其实,太子于单也是这么看郭解的。郭解不懂匈奴语言,只能根据他们的表情、手势和眼神来理解,所以更有点痴呆的样子,因此所有的人都没把他当作一回事儿。
伊稚正对着太子于单,厉声问道:“大王身患重病,让我前来迎接太子回朝,将把大位传让太子。不知太子是何缘故,迟迟不见本官?”
于单说:“兄长不要见怪,只因马驸马早到一步,于单正与他说话。”
“马驸马,右贤王一个人跑回大王跟前,听说他所有的兵马全被汉军吃掉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伊稚正转向马清河。
马清河知道伊稚正是自己的死对头,反正这里是太子的军中,伊稚正不过三五个人,索性揭穿他的计策!于是冷笑一声:“伊将军,我是来保护太子的。刚才你不是说,要请太子回宫继位吗?不知这是谁的主意?”
“谁的主意?是父……不,是大王的诏命啊?”伊稚正没料到马清河会如此问他,急于回答,有些心慌,便将其父伊稚斜的主意露了一点出来。而这,恰被多疑的太子听到耳朵里,记在了心里。
“恐怕这是丞相的主意吧。”马清河要揭其底,但又不愿将单于已死之事,轻率地告诉太子。
“你放屁!”伊稚正对马清河从来都是怀恨在心,这两年,他一直就苦练内功和暗器,想把这个对手搞掉。无奈单于将马清河派到了右贤王的帐下,有意让他们两个避开。
“那将军你说,大王他怎么样了?”马清河沉住气,再问。
“大王他好着呢!正在等候太子回宫!”伊稚正这回说得很顺溜。
“恐怕大王已经不在其位,你说的话,是丞相的主意吧。”马清河再逼一步。
伊稚正再也无法忍受,对着马清河大叫:“你这个不知死的汉人,老子今天要你的命!”说完,拔剑便向马清河刺来。
那马清河又是吃素的?以剑相迎。二人在太子和郭解等人面前,你来我往,大战五十回合,分不出高低。郭解毕竟是高手,他看得出,那伊稚正的内功,实在马清河之上。但在马清河还能招架之时,自己是不能出手的。
太子于单心中大乱。从刚才伊稚正露出的话语中,他知道,父王已经归天了,丞相已经布好了一张网,准备捉他。伊稚正此行,正是押他回去。想到这里,他倒坦然了,只希望马清河能将伊稚正制服。
伊稚正见五十余招使出,自己仍不占上风,便想用暗器杀死对手。他看了对方一眼,将右手的剑加快进攻速度,同时将左手拿回胸前,向怀中一摸。
“暗器!”郭解大惊,叫了一声,刚刚出口,只见二物已出,一个飞向马清河,一个向自己飞来!他手疾眼快,用手一接,一把飞镖已在手中。再看看马清河,他已倒在地下!
郭解飞身而起,截住伊稚正,两剑相对。那伊稚正本来没把他放在眼中,可当他看到自己的暗器能被接住,便不敢对他小觑,直接将剑向他的要害之处刺将过来。
于单和众人急忙将马清河救起,那暗器正中马清河当胸。由于只穿便服,伤势严重。
这边郭解与伊稚正交战,却让众人眼花缭乱。一个是魁梧高大的匈奴人,另一个却是短小精悍的汉人,两把利剑,一高一低,一个是横批斜砍,另一个却闪转腾挪,应付自如。那伊稚正开始还以自己的个头大,占点优势,十招之后,眼看只有招架的功夫,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的三位随从见状,都冲上来,将郭解团团围住。而于单等人,均与郭解无关,本来又是懦弱,有谁愿帮汉人一把?
看那郭解,面对四名匈奴高手,毫无惧色。他将手中的剑快速舞将起来,剑锋之烈,只见一团白光,紧紧罩住自己,白光之内,时而亮光刺出,犹如电裂密云,雷击无声,压向伊稚正等人。那伊稚正刚才是暗器得手,此番见近他不得,便又施出暗器。不料这一招对付别人尚可,对付郭解,岂不是班门弄斧?郭解手中的剑看起来像飞,实际上每一个光点都有来意,都藏杀机。那只飞来之物,“铛”的一声,击到剑上,换了个方向,径向伊稚正的一个随从击去。只听“哎呀”一声,那人应声倒地。他身边的另一随从吃了一惊,稍作停顿,便被郭解的剑划过脖子半边,眼看着一个脑袋向右偏去,然后歪歪斜斜地走了几步,倒在旁边的柱子上,颈中之血沿着柱子向上直喷,泉涌一般上了房顶。那伊稚正,转眼之间见到失去了两名侍卫,不由得大叫一声,连人带剑,径向对面的一团白光滚将过来。郭解也吃了一惊,悠地一跳,飞身挪到柱子另一端,顺脚一踢,那喷着血的肉泉便向扑过来的伊稚正倒下,势头已减的血注直向伊稚正喷去,伊稚正只见眼前一红,什么也看不见了。
郭解趁此机会,再展轻功,来到仅存的一个侍卫面前,那侍卫哪敢独自与之对垒,急忙跪下磕头求饶。郭解这才从腰中掏出攀城之索,蹭蹭几下,便将那个还在柱子旁边捂着眼睛的伊稚正捆到了柱子之上,再将绳索的另一端转过来,将地下跪着的那一个也缚起,这才收起剑来,移步探视马清河。
就这么一些手段,别说于单和所有匈奴人目瞪口呆,就连负伤甚重的马清河,也忘记了伤痛,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