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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魃前来襄助应龙,二人配合起来也能与夸父刑天一较高下。
九黎一行初出征时,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现如今,仅仅几个高级将领还存活着,那些士兵,却已经让山河社稷图收了个干净。
眼见如今只剩几人尤在身边,心中郁闷愤恨不已。现如今也不知要去往何方,只不过是跳出战圈缓一口气罢了。
突然前路被折断了,居然是四方大帝的属臣具已到齐,便在这云路上专门等他前来了。
蚩尤气苦间更觉得苍天弃吾,仿佛走进了必死之局。又是一番恶战,而结果,居然让蚩尤再一次逃脱,即使他在山河阵中耗力无数,这些人,依旧不是他蚩尤的对手。
应龙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将蚩尤这条垂死的鱼逼成现成的干鱼,用车轮战不断消耗他的战斗力,杀不死也累死。
旱魃极少碰上这样合拍的搭档,一时间心情大好。
山河阵被破,八方守护俱已受伤,待战阵已经转移许久,他们才陆续转醒。
白泽躺在血泊中无声无息,一如死去。
“重明,你和朱雀带着他往冀州方向去。今日,非要了解了蚩尤不可!”青龙捂着胸口略微调息了一下,又去查看玄武,玄武的北方正对蚩尤打刀尖,想来伤得不轻。
还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只看见空中紫电虹光只听得金石轰鸣,离得近了,才看到战圈围得铁桶一般,蚩尤尽管破山河阵时也受了些许创伤,却仍然不显败像。
这本该是一个英雄,为何被逼至穷途末路。最好的情况,也不过蚩尤与众人同归于尽。眼前的景象很是模糊,可那个高傲的战斗姿态和那不在乎胜败的潇洒眼神,怎样也逃避不开。从来都是胜者王侯败者寇,可是终于又一个人,无可战胜,纵使是死,依然无人可以超越。只是越是如此,那最后的挽歌,越是悲怆……
你究竟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能笑着,眼睛里,既没有苍生,也没有对手,到底,谁都入不了你的眼吧……
是谁惨叫着,然后是鲜血淹没了视线,红色成为记忆里最后的温暖和惨烈……
然后的事情,白泽终究只是听说,传言蚩尤力战群雄,厮杀得日月停止运行天地为之震撼。死伤无数之后,终于被应龙逮着个空隙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飞溅的鲜血顿时封住了天空,那些擒杀他的战将,再也回不了天庭。
应龙倒是很看得开,能在地上照顾女魃他还求之不得,别人说他是新的第一战神,他也只是笑着说道:“纯属捡了个现成,单挑谁敢上?”以应龙为代表的武将纷纷点头。
风后倒是不以为意:“胜就是胜,败就是败,谁跟他单挑。”以风后为代表的文臣便嗤之以鼻。
传言他的尸身被归葬四方,因为他的身体只要连在一起,就会复活。传言,他的首级,化作一片血红的枫林,天下间具是绿叶紫藤,至此终于有了一抹高傲恣意的丹枫,红如残阳。
传言九黎子民终于因为蚩尤封住了天空而得到喘息,没有被应龙赶尽杀绝,他们南迁到了更南边的地方,继续着他们的生命和勇气。
然而无论传言如何,他只知道,再也见不到那个狂傲的红毛大个子。
青龙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他的表情始终平静,既不见作为一个功臣的欣喜,也不见作为一个新寡之人的悲伤。
心里空空的,终是最后一面也未得见,是幸还是不幸。下意识地抚摸着肚子,自己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这个小鬼居然还牢牢地依附着自己,给他找了个虽然狗血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的理由。
轩辕封禅祭泰山,正式封帝,因土德之瑞,称之为黄帝,天下归服,炎帝亦拜于其下。
然而失去了蚩尤这样的铁血领袖的镇压,许多诸侯并不服气,过了没多久动乱四起,眼看刚刚平静的天下又将纷乱四起,轩辕在风后的建议下,将蚩尤的模样画在旗帜上,四方诸侯见了无不畏惧不战而降,轩辕感念其勇猛,封之为“兵主”。
后来,蚩尤旗成为上古时代攻击性最强的神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而他自己,却只是静静地沉寂在土地中,对这世间,再没有任何念想。
黄帝封坛祭天的那天,他也去了,虽然是只能坐在轮椅上,面对黑压压的人群,他突然想起了最开始的时候,轩辕,不,现在是黄帝了,黄帝托着他,告诉众人他是如何的尊贵吉祥。
现在,他却觉得,这一切都于他无关——云还是云,地上的血再多,云也还是白色,风还是风,空中的灵魂再多,风也依旧透明。
黄帝深深地看了白泽一眼,白泽低垂了眼帘略微阖首回了一礼。尔后,他们再无关联。一切的忠诚与背叛,都无从说起。王者的事业名垂青史,所谓神兽,则隐没在传说中。想来从今而后,自己也没有资格和心情,再去辅佐什么明君,想来也没有任何一个上位者,还会使用有背叛前科的臣子。
“战争结束了,我们也都该回去了……”祭祀之后玄武向黄帝拜别。他的一句话,却让原本沉浸在欢喜中的众人沉默了下来,有些神兽不禁偷眼去看白泽。是啊,他们该回去了,那么,白泽的问题,也该定论了吧。
多年的好友,真要这样做,始终是不忍……
“白泽,我们得谈一谈——”玄武走到轮椅边说道。白泽身上伤太重,到现在也站不起来,尤其是腿,几乎已经没有复原的可能,断骨之处被蚩尤用及其霸道的法术封印住了。
“玄武,我想去枫林看看。”白泽并不想谈,手指不经意地抚过断骨处,有些希望的疼。
“娘娘的旨意……”
“我们回去的时候顺道去一次吧,以后可能就去不了了。”低头玩着手指,又看看手心的掌纹。
“白泽,不要打哈哈,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玄武抓住他的手臂恼怒地摇了摇,这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识好歹。
“要不要上枷锁镣铐?”白泽偏着脑袋问道,清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无辜。
“你……”玄武很无力,沮丧地低下头,半晌才不情不愿地抬头,“好吧,路过而已……”
轩辕感谢了很久,做足了身为一个王者和一个凡人应有的全部礼仪。白泽却有些不耐烦了,他记得有人说过,最瞧不上中原人那些麻烦的事,然而偏又是这些麻烦的事,才使得人成其人。
起程之后,一路无话,也不知道真的是女娲娘娘的意思,还是玄武不满他的态度,虽然以他目前的体力,戴不动法枷,但是手脚却被镣铐锁住。
这个青铜的触感,是九黎的炼金池出品的么?
玄武也就是做个样子,毕竟是是非非,娘娘没有给出答案之前,他们仍然还是同伴。于是给他重新弄了个轮椅,并且“顺路”来到了蚩尤埋首的地方。
漫山遍野的红枫,如同战场上流不尽的鲜血,凄艳哀伤。
指南车停在了枫林外,玄武跳下车,说道:“你自己进去吧,我们只是路过,不要太久了。”
“谢谢……”白泽微微点头致意。
悼念这种事,自己还是识相点不要跑过去插足比较好。
慢慢地驾着指南车进入了枫林,林子里有着所有生物回归土地后的静谧安详。看到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泄露下来,白泽安静地笑了一下,伸手接住了一片飘落的丹枫。树叶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上,带着凋零的凉意,叶脉舒展着,一如它微妙的生命。
想表示一下哀悼,却又不知道怎么悲伤,想表达下怨恨,又觉得无聊。尤一向直来直去,怕是要鄙视他的思前想后了吧……
手掌扶在粗糙的树干上,轻唤了一声:“尤……”
骤起的风撩动凄白干枯的长发,似是男子沉稳大气的回应。
终于回到了白云压山脚神鸟过山腰的天地支柱不周山,看着巍峨依旧的景象,想到自己离开这么久,生出些许物是人非的感慨来。
“到了啊……”白泽轻叹一声,回头看着玄武淡漠地问道,“可要我三跪九叩上山?”那语气却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得了吧你,就你现在的样子还三跪九叩呢,你站起来给我们看看。”白虎看着玄武脸色不善奚落道。
“娘娘并没有这样的命令,你也消停会儿,你的种种所为是英雄还是什么娘娘还没有下定论,不过你自己也收敛着点儿。”玄武冷然说道,用词也极为不客气,言语中提醒着他不过是个叛逃的罪人,白泽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毛,貌似不在意地笑了笑,“玄武大人是在担心我咯?”
玄武再一次无语,泄愤似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