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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要保护的人’,他还是这么和我说的。”邪见说。
“不可能啊!记忆应该都清除了的……”幽蝉叫道。
“那个人,是你。”
“啊?”
“实在太郁闷了,我对他用了读心术。”邪见郁闷地抽着烟,“被小鬼摆了一道啊。”
“等等等等,你说花月爱上我了?”幽蝉反应不过来了。这么说按照邪见的逻辑,他会以自己来要挟花月……
“我放弃花月了。”邪见说,“你收拾一下东西,搬到花月家去住吧。”
“不要自作主张啊!”幽蝉怒拍桌子一跃而起。怎么好像女儿嫁出去了一样的感觉……而且之前还不惜一切代价要和花月签血契,这么快就放弃也太不像邪见的作风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曜把你托付给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邪见淡淡地说。
“幸福个头啊!你怎么知道我和花月……就幸福了?”幽蝉幽绿的眸子像鬼火一样燃烧着,为什么邪见总是不管别人的感受自己就做决定啊!太过分了!
“不知道,感觉好像是这样。”
“其实你只是想和阳炎住在一起嫌我碍事想把我赶走吧!”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最讨厌邪见了!”幽蝉愤怒地冲进房间,很快就背着他的双肩包冲了出来,开门,走人,摔门,一气呵成。
玖从学校回来以后发现幽蝉的衣服和电脑都不见了。“幽蝉呢?”
“嫁出去了……”邪见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枕头和毛毯都挪走了以后沙发终于又可以坐人了,感觉真好。可是攻打若叶怎么办呢……棘手啊……
离开了阳炎的公寓,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虽然上了半年学,但在学校里独来独往的,说话超过三句的朋友都没有。幽蝉漫无目的地在夜晚的马路上游荡着。口袋里只有一些零钱,要去住旅馆也不够……唉,原来自己真的一直都被邪见照顾着吗……
总之先去哪里过一夜,明天开始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便利店什么的……诶?为什么第一反应是便利店?
花月的脸在幽蝉脑海中浮现。花月跪在他面前求他消除自己的记忆……那个瞬间幽蝉看到了他和那个人的过去……三月樱花雨下的初会,相见恨晚的长谈。他枕在花月的膝上香甜地入睡……幸福的十年后,他哭着跑来说他的家人逼着他结婚。然后,就没有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幽蝉发现自己在流泪。花月真是笨蛋!对方都已经忘记他了,竟然还说要保护他……他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啊。
“嗯……幽蝉?这里是……店后面的仓库?我刚才睡着了吗?怎么晕晕的……”
花月清澈的笑容像荆棘一样刺在幽蝉的心上,越绞越紧。他越是笑得轻松,幽蝉心里就越痛。他突然抱紧了花月,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幽蝉……”花月惊讶地叫出了声,许久才柔声道,“怎么了?邪见欺负你了?”
笨蛋笨蛋笨蛋!花月是大笨蛋!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啊!我只是被他拜托了给他清除了记忆而已,整件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幽蝉踢开路边的石子,突然有几片粉色的花瓣飘落在他眼前。他愣住了,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这里……
夜色中的樱花雨有一种格外的神秘。接连下了两天的雨,满地残红,枝头上的绿芽也冒了出来,也许过了明天,这一季的樱花就结束了吧……
突然,他看到一个孤独的人影从远方走来。那个人穿着西装,领带已经扯松了,摇摇晃晃地走着,似乎是喝醉了。幽蝉本能地跑过去扶住他,“喂,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你。”那人好不容易稳住脚步,月光照耀下,他的脸让幽蝉着实吓了一跳,“是你?!”
虽然和花月记忆中的人年龄相差了二十岁以上,满脸胡茬,浑身酒气,幽蝉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谁。那人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啊,不……认错人了。”幽蝉慌忙说。
公园的长椅上,幽蝉和中年男子并排坐着,远远地眺望着即将落尽的夜樱。“很美吧。”男子笑道。他笑的时候起来脸上的皱纹一览无余,全然谈不上好看。幽蝉心里一片冰冷,如果花月再和他相逢,会是什么感觉呢?
“那棵树是我的守护神哦。”男子说,“每当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只要到这里来见他一面,一切都会好起来。真的好像是有神明在守护着一样。”
“很多年前,我在升学考试中落榜了,心情很糟。一个人哭着跑到这里来,那个时候刚好是樱花的季节。当时看着这么漂亮的花我就想,世界上还有这么美丽的东西,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后来,找工作不顺利,工作失误被上司批评……一有烦恼我就到这里来。只要远远地看着他就感觉内心平静下来了,接下来不管有什么大风大浪我都能面对……但是只有最后一次,不管我怎么和他倾诉,问题也没有得到解决。最后,我屈服了……”
是被家人逼着去相亲吗……
“现在想来,也许他的意思就是要我顺其自然吧。现在我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事业也一帆风顺……想起来的话一切都是拜他所赐。真的真的,很感谢他……”
“你现在幸福吗?”幽蝉突然问。
“嗯,很幸福。”男子笑着说,却有两行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轻轻的脚步声踏着满地的花瓣朝他们走来。“幽蝉,你怎么在这里?”幽蝉和男子同时愣住了。“花月……”幽蝉喃喃道。
“花月……”男子诧异地看着花月,又看看幽蝉,欲言又止。
“你朋友?”花月问幽蝉。
“啊……是的。”幽蝉硬着头皮回答。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花月。”花月微笑着向男子伸出手。他的笑容清晨得像是阳光下的水晶。男子愣愣地望着他,声音充满了痛苦。“你……不记得我了?”
花月也是一惊,“对不起对不起,我记性不好。您是……?”
男子突然好像一下子释怀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抱歉,我认错人了。”他最后望了一眼月下的两个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奇怪的人啊……”花月捏着下巴,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时常有这个习惯动作。“好像有点面熟呢。”
“……花月,你记不记得你的名字是谁起的?”幽蝉突然说。
“这么说来,不记得了呢……也许是某个风雅的游客吧。”花月不假思索地说,“怎么,这很重要吗?”
“不,没有……”心里又好痛。
“你今天好没精神啊,而且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游荡,离家出走?”花月说,“果然邪见又欺负你了吧。”
“……花月,我能去你家住吗?”
“呃?可以是可以……”
“走吧,带路。”幽蝉最后望了一眼夜色中朦胧的樱花,跟着花月走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原来是这个意思。
☆、现代篇 7
“切,又失败了……”
玖走近这间码头上的仓库时,立刻被扑鼻的恶臭熏了出来。几分钟后,邪见双手各拖着一个巨大的编织袋从仓库里走了出来。两个编织袋都滴滴答答地流着血,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暗红色的轨迹。山野无人的僻静处,熊熊烈火从邪见的掌中绽开,瞬间将两个编织袋吞噬殆尽。火光中,邪见的脸色无比灰败。
“你要休息一下。”玖担心地说。
“我知道了。”
能适应金瞳之血的身体不能说百年不遇也是万里挑一的,所以当小白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邪见实在不能就这么放他过去。千年来他一直在尝试,成功的例子一个也没有。从山林里抓来的狐狸山猫到小巷里的野猫野狗,无一不失败了。即使妖化失败,耗费的灵力也是一样多的。自从放弃花月后,邪见每个月都要尝试好几次,几乎是在强迫自己做这件事。他的手上缠着的绷带不住地渗血,治疗术也失去了效力。他抽烟越来越凶,随时都是一身烟味和酒臭,晚上也时常不在家,白天才回来睡觉。玖让他放松些他也不听,近乎自虐地寻找着新的部下……
“我不会死的。”他对玖说。顿了顿,又说:“也许你还希望我早点死吧。我死了,血契就解除了……”
“不要瞎说!血契解除对我没有好处。”玖厉声道。
“好处大了。你可以一直拥有阳炎不灭的灵魂。只要有身体有容器,你可以一直活下去。而且是自由地,活下去。”
“自由地……?”
“当一段生活过腻了以后,立刻就能换一个身份,换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