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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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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路,可能我都会陪着你,不管你信我不信,至少目前我们是同一线上的,你不要瞒我什么,我不想这本来就不牢靠的信任还要在添上一条裂痕——
  
  是左羽少要自己不许瞒他的,所以他从没有对左羽少说过假话,只是从什么时候,他的要求,居然便成了自己的残忍?
  
  躺在榻上的人缩卷着自己身躯,伸手抱住自己隆起的腰腹,闭了双眼,只有那微乎极微的安抚从自己的掌心传来。
  
  不答应左羽少落了这个孩子,当真是个明智之举,因为,他现在……连左羽少也没有了……
  
  放下的帐帘被人轻轻撩起,漆黑的屋里,隐约只见有人的影子侧身在他的榻前坐下,见他侧躺在榻上的摸样,似乎睡意正浓,那人俯□去,两手撑在榻上,便将他困在怀里。
  
  察觉有异,宫弈棋刚睁眸,便发现有人在自己屋里,才刚躺正了自己的身体,眼前兀然多了一个黑影,在他还来不及反应得时候堵了他双唇。
  
  想着白日里面那个甩袖而去的人,宫弈棋一惊下意识的伸手将他抱住,便给了回应,身上的人有些怔住,却也只是眨眼间,那人便回了神,有些激烈的吻从他的嘴角,扫向了肩头,紧抱住身上的人,宫弈棋顾不得他此时想做什么,只是沙哑着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话音落,身上的人却突然浑身一震,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感觉到他的手,隔着衣衫摸在自己的腹上便停下了动作,偏又不见他开口说话,宫弈棋心里疑惑,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打算:“羽少?”开口,不太确定的喊了这人,未料,得到的却是……
  
  “你在叫谁?”
  一句反问,瞬间将宫弈棋冰在了原地,眸里透着诧异之色。
  
  说不出的感觉,仿佛被人剥夺了呼吸,浑身僵硬的宫弈棋,缓缓松开了自己抱着这人的手,未料却是被他一把抓住,同时亦开口追问:“你在叫谁?还有……你这肚子是怎么回事?”
  
  听这声音,宫弈棋只感觉到自己犹如被人丢入冰窖,张了口,想说话,却不知该如何启唇。那人得不到回答,冷下声线又继续追问:“为什么要叫羽少他是……”欲言又止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让那人冷喝出声:“是左羽少!?”
  
  得到了答案,那人赫然起身,扬声朝门外喝道“来人!点灯!”
  
  屋里的琉璃灯被人点燃,宫弈棋翻身从榻上爬起,才一抬头便看见了那立在自己榻前的人到底是谁,说不出的感觉一身发软,垂下了眸的他,只是看着自己的腰腹,并不言语。
  
  燕帝立在榻前,双眉拧得死紧,扭头朝他看去,见他衣衫不整,更为刺眼的便是他那隆起的腹部,心里在一思量他刚才唤得名字,燕帝也知晓了一些。
  
  “去把柳太医和张太医给朕宣进宫来,其余人等,没有朕的旨意擅入者杀无赦!”
  宫弈棋的腰腹太过刺眼,让人心里全是怀疑,更何况,以燕帝当年走南闯北又喜好男风的经历来看,想要不知道宫弈棋的这个情况……好难……
  
  两位太医连夜被燕帝宣进皇宫,不知事的外人只当是三殿下生病发作,可知道的人却一身冷汗犹如已经在鬼门关生死徘徊。
  
  两位太医齐聚,给宫弈棋把脉看诊之后,全都胆颤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若不是燕帝逼的紧了,给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万不敢说。
  
  宫弈棋怀有身孕已是五月之久……
  
  听得此话,燕帝震怒,打手一拍桌面,瞬间一张上好的桃木桌便化为了粉碎,吓得两位太医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第三十二章:斩立决,子难落

  在太医诊出结论之前,他也只是有些怀疑而已并不确定,只是想着他之前抱着自己换的名字,燕帝便已然断定他与左羽少之间有些什么,此时听了太医的话,又怎能不怒?
  
  宫弈棋既然能以男子之身受孕,那就说明一件实事,宫弈棋确实不是自己与皇后得儿子,而就他所知,天下间能够受孕的男人,除了巫山那边的那个部族,再无他人。
  
  可是……遥远的“玥”早已覆灭千年,这宫弈棋难不成还是他的后裔?
  
  震怒的人,一双眸子带了慑人杀意,直朝榻上的人看去,那人没有反应,只是闭了眸,眉宇轻拧,知他不想理会自己,燕帝又下了旨意,让人将他身边的姚江和秦笥抓了进来,这一下,宫弈棋终于还是错眸看他。
  
  见他因为两个区区奴才而睁眸看向自己,燕帝冷笑出声:“朕当你还要与我闷气下去呢”话音落,看宫弈棋没有反应,却是突然伸手一把将秦笥抓了过来,扣住他的咽喉。
  
  见这情况,宫弈棋一震,连忙朝他开口:“父皇!”
  “肯开口了?”燕帝冷笑,凛眸看他:“你和左羽少是何时开始的?”他完全没有想到,宫弈棋居然会同左羽少扯到一起,鹤望曾经在他身边五年,他对鹤望都只是主仆之别,而区区一个左羽少才陪了他多久?居然……居然连孩子都有了,还将他瞒得死紧。
  
  说起来,这也是他自己的疏忽,要不是因为发现了新的猎物,他不会去追逐更不会给他们机会,让宫弈棋腹中的孩子存了五月时日。
  
  看秦笥被他抓住,宫弈棋拽紧了自己的手:“是在返回岭南的时候”
  他不会老实的告诉燕帝,十年前他与左羽少就有了关系。
  
  燕帝得言,气的脸色发青,牙根紧咬:“好,很好!”话音落,扬手一甩,就将秦笥重重的仍了出去,砸在地上几乎爬不起身来。
  
  姚江与两位太医跪在地上,皆双眸紧闭,不忍去看被人像垃圾一样,轻易丢甩出去的秦笥,只有榻上的宫弈棋,在惊得脸色发白之后,回了神作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榻朝秦笥跑去,可双脚粘了地面,才行出几步而已,手腕一紧,却是被燕帝一把扯了过去。
  
  “到底是朕小看了你,还是朕高估了他左羽少?好好的一个将军之子居然会为了你甘为断袖?”宫弈棋这样一张宛如狐仙的脸,到底可以蛊惑多少人心?
  
  听见燕帝后面的两个字,宫弈棋胸口一绷,在确定秦笥神智还是清醒之时,拧了眉朝燕帝看去:“左羽少与我皆是断袖,难道父皇你便不是?若真要说来,只怕父皇你连我们都还要不如!”
  
  断袖如何?
  同性如何?
  
  纵然他们的交集在当初都是动机不纯,可是他们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且是心甘情愿,而燕帝?这个喜好男风却又周游在女人中间的一国之君,居然也将自己的儿子当做了猎艳的对象,比起自己和左羽少来说,他只让人感觉恶心。
  
  啪!
  
  话音才落,燕帝猛然挥手,一巴掌狠狠的朝着宫弈棋的面上挥来,若不是自己扯了他的手腕,只怕这一巴掌早就将宫弈棋挥到了地上。
  
  “敢这么对朕说话,你当真以为朕就舍不得斩了你吗?”燕帝眯眼看他,一身的气息全写着危险二字。
  众人一听这话,浑身一震,开了口就是朝燕帝求情,秦笥更是忍着身上的痛强行朝燕帝爬去:“请皇上三思,殿下毕竟是你的骨血,万不可因一时气愤而斩杀殿下呀!皇上!求皇上三思啊!”
  
  骨血?他现在听见这两个字只想冷笑,这人要真的是自己的骨血,就不可能会受孕!
  
  秦笥之言才落,姚江与两位太医相继开口求情,可宫弈棋这次也不知是怎的,居然没了分寸,与燕帝当真怄到了一起:“既然如此,父皇便将我推出午门斩首!”他其实是在赌,在和燕帝赌,若是赌错了,便死,若赌得对了,也许还有一丝生机。
  
  为了腹中的孩子,他只得兵行险招。
  
  “你!”被他气得脸色铁青,手一挥就将他甩了出去。
  
  姚江与柳太医见此,也顾不得燕帝会不会迁怒,只得赶忙站起身来,将他扶住,以免他体力不支,站不住脚摔到地上出了什么乱子。
  
  双手负在身后,燕帝双眉拧得死紧,眸泛凛光:“该是你死得时候,朕绝不留情”他现在只想好好清理一下,与他这儿子都有些瓜葛的到底是什么人,凡是只道这事的却又帮着宫弈棋瞒住自己的人,他一个个的会将人全都凌迟处死。
  
  “来人!”一声大喝,是韩明鉴踏步朝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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