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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过一次,不过许是我命大,没死透”那人轻笑,嘴角淡淡的弧,有些像是在说笑言。宫弈棋怔怔看他,带了些许青胡渣的下颚,披散的发,没了往昔的神采奕奕,反而透着一份沧桑的味道。怔怔看他半响,确定他当真就是那曾经守护自己五年的人,宫弈棋心头一喜,却是张了双臂,将他紧紧抱住。
那人轻笑,反手将宫弈棋抱住:“对不起,属下回来晚了”
“晚了不要紧,总比回不来了好”心里全是看见这人的喜悦之情,失而复得的感觉溢满心口,让他忘记了自己出来的目的是什么,抓紧了这人身上的衣衫,宫弈棋半点也不敢将手松开,好似生怕一松手,这人就不见了。
垂下的眸,见怀里的人双眼惹了水质,那人抬首轻轻给他试去,宫弈棋眨了眨眼,眸光微错,这才发现,他的身后还有另一个人,那人双眉紧拧,一双眸子笔直的看进自己的眼中,颜色暗沉,叫自己看的心口憋闷烦乱,宫弈棋微微一怔,眨了眼,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而那人脚下的步子一错,却是转身离去。
拥着宫弈棋的人,听见身后脚步的窸窣声响,回了头只看见左羽少踏步离开的背影,他面色不解朝那人开了口:“少将军,你要去那?”
左羽少闭了眼,脚步微微一顿,背对身后的人回道:“既然你已经见到了殿下,那便不用左某带路了,左某外臣,不比鹤侍卫乃殿下亲信”一年多的相处,终究还是比不上他们在一起的五年……
也许……宫弈棋并非如华重胥说的那样没有心,他只是对除了鹤侍卫以外的人,没有心而已……
看他步子离开,宫弈棋淡淡蹩了眉,此时又见身边的这人放开自己,单膝在他面前跪下:“属下失职,不知殿下是否还愿意让属下追随左右?”
垂下的眸,看着眼前的人,宫弈棋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只要你一天没死,你都是我的近身侍卫!”话音落,宫弈棋不解了:“我明明记得,那日你身上都插满了箭羽,已经断了气息的”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却没有事。
拧了眉的人,心里开始生了疑惑,可还未多想便被人打断:“有种功夫叫龟息之法,只要我能护住自己的心脉,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能留得一丝存活的几率,虽然这风险很大,但关键时候它也能救人一命”
“龟息之法?”宫弈棋拧眉,他不会武功,不知道这人口里说的是什么玩意。
“恩”那人点头,看了宫弈棋一眼,想着他的身体向来孱弱,便伸手揽了他的肩头,将他朝回带去:“这里风大,属下先送你回去,在跟你解释”
宫弈棋没有反对,转了身错步与他同行往回走去。
☆、第五十七章:落胎之像
黑色的夜,枯黄的树叶轻轻从天际飘落,刺眼的白光闪过,只听得耍耍的声响,在这小院之中声声回荡,那一身白衫的人,手执长剑,一挥一舞全透着骇人的杀意,白色的衣角在夜色之中张牙舞爪,从剑尖飞出的剑气,宛如星月虹勾一般飞射而出,在地上开出一条刺眼的花火,几乎灼伤了人的双眼。
——左羽少与你的交易到此为止!——
脑子里面想起的声音,让他心口好似被人紧压成块,呼吸不畅,猛然的回身一旋,长剑飞扬,光影散过,那前方的石桌瞬间应声化为粉碎。
——我为何介意?——
因为从没将自己放在心上,所以他才如此坦然如此的不介意自己做了什么吧。
——晚了不要紧,总比回不来了好——
自己与那鹤侍卫一同去寻他,结果他的眼里,却看不见自己,只有那人……
挥了手里的剑,凌空回身一旋,长剑扫过地面,只见银色的剑气飞出,在他的周身开出的绚灿的火花,闪亮刺眼。
“少将军”一旁传来的声音,是秦笥开口唤他,左羽少抬了眸,只见秦笥双眉紧皱在站在自己小院的前面,手腕一转剑柄离手,在左羽少站起身来面向秦笥的时候,蹭的一声声响,长剑回了剑鞘。
“你来我这,谁去照顾他?”
秦笥皱眉踏步上前:“殿下不要我照顾他”
得言,左羽少微微一怔,心里忽然明白过来,微微拧了眉,却是转过身去,举步朝着那方在一旁的的剑鞘走去。
他怎么就忘记了,鹤侍卫如今回去了,他的身边自然不需要这些人了。
这些人……
心里发闷,好像压了大石一样,长长的叹息仍旧得不到松缓。
原来,便是他曾数次与宫弈棋耳鬓厮磨,却也不过只是……这些人吗?
看着他压抑的背影,秦笥拧眉,努努嘴开口问道:“少将军,那个鹤望,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他不是死了吗?”
回到宫弈棋身边的人,便是那个曾经死去的人,鹤望,他的近身侍卫。
闭了眼,左羽少深深一个呼吸,拔了长剑,拿过一旁的帕子便开始轻轻擦拭:“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是今日在道长园里遇见他的,听说他是与李姑娘一起来的这里”
那个弱质芊芊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同这曾经死去的人,一起出现在这地方?左羽少拧了眉,心里想不明白,再者那日的情形他并没有忘记,全身被羽箭插成那样,就算他懂得龟息之法,也不可能安然无事,除非……当初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越想左羽少心里便越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宫弈棋说过,燕帝曾经借宫桌莨的手,来将他逼入维谷,宫桌莨又想以此为戒将他除去,皇后立场不明有待思考,自打杀了宫桌莨等人之后,这个好似循环扣的游戏按理说也该画个句号,可是有什么东西却又在这个时候若隐若现?
比如,那个红色的锦囊到底是谁给的,宫弈棋身上的病与那个远古的部族有何关联,月之初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已经死了一年多人,在这个宫弈棋与宫桌莨的对掐结束之后又突然出现……
“秦笥,殿下在找你呢,你怎么跑这来了?”
正当左羽少拧眉心里思量之际,只听得陌生男音从旁想起,两人扭头看去,只见那一身黑色衣衫,长发随意扎束的男人缓步走了过来。
“哦,我这就回去”秦笥点头,郁闷的看了左羽少一眼,见左羽少微微点了下头,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身回去,他明明才刚过来了一会,这鹤侍卫怎么就追了过来?真是烦人。
目光不看那人,将剑插回剑鞘,左羽少抬了步,便欲想回房,哪知刚行了一步,就听得那人的略微数落的声音从旁传来:“秦笥,你之前给殿下吃的是什么药?为何他喝了之后就腹痛不止呢?”
秦笥惊住,左羽少也惊住,猛然扭头看去,只见秦笥抬头看着鹤望:“啊?那是柳太医给殿下开的药,殿下真的喝了那你怎么还过来?有没有去宣柳太医?”
遥遥望去,只见那与秦笥立在一起身影透着几分熟悉,拧了眉,欲想从自己的记忆里面收寻那个身影的记忆,却与此时听得他们的对话隐隐传来。
“宣了,柳太医在那照顾他呢,还好没什么事,只是……”
听他的欲言又止,秦笥急了:“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还是先回去吧”远去的声响,最后只听得那人的长叹。
站在原地,左羽少握紧了手里的剑,垂下的眸满是阴霾,眉宇拧得死紧。
——要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因为受孕躲到这来!如此的战战兢兢生怕被谁一状告到我父皇面前!——
他怕什么,左羽少岂会不知,可是他又怎会知晓这宫弈棋居然也能受孕,还……怀了自己的孩子呢?
——你与本宫的关系便不过只是一场交换,纵使没了这个,你一个下臣居然也拿事要挟于我?——
一场不过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交易,除了这个,他对宫弈棋而言也仅仅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下臣,他……还能想些什么?
——这个孩子留不得——
人说骨肉亲情,可这东西也不知宫弈棋有还是没有,许是没有……对自己他都尚且无心,更何况还只是一个才刚成型不过几日的孩子?
——那是柳太医给殿下开的药——
柳太医给的,除了落胎之药,还能会是什么?鹤望才刚回来,他就这么急切的想要落了那孩子吗?他对鹤望,难道真如自己当初所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