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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步维艰啊!”朱棣喟然一叹。朝廷的北伐大军就要到了。三十万,光这个数字就足以让自己头晕目眩。如何御敌,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个明确的方略。强弱悬殊,若无万全策略,其结果可想而知!尽管表面上朱棣仍是沉稳持重,但内心早已焦虑不已。
“王爷!”一声呼唤,黄俨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王爷,徐四小姐来了!”
“谁?”朱棣一时没反应过来。
“魏国公家的四小姐,娘娘的亲妹子!”黄俨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不可能!”朱棣大惊,当即断然否定,“她怎可能来北平?尔看花了眼吧?”
“绝没有看错!”黄俨有些急了。前几个月朱棣进京,他也随行侍候,在中山王府见过妙锦,“绝对是徐四小姐无疑!奴婢若有认错,甘愿把眼珠子挖出来!她还说,有急事要告诉王爷!”
见黄俨说的笃定,朱棣这才有些信了,忙问道:“她人在哪?”
“奴婢安排她在体仁门门房里暂歇!”
“莫非徐府出事了?”朱棣心中猛然一惊,当即二话不说,起身便向外走。方走到殿门口,他的步伐又停滞下来。想了一想,朱棣吩咐黄俨道:“尔去!将她悄悄带至本王寝宫,勿要惊动任何人。本王在寝宫见她。”
“是!”黄俨答应一声,又问道,“王妃那边,可要派人知会?”
“待本王见了再说不迟!”思忖一番,朱棣又道。
黄俨不再多言,一溜烟儿去了。朱棣愣怔半晌,方匆匆往后苑走去。
“大姐夫!”朱棣方回寝宫花厅坐下,门外便传来一阵略带哭腔的叫声,随即妙锦出现在了眼前。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真当妙锦出现在面前时,朱棣仍不免吃了一惊。再仔细打量,眼下的妙锦与当日在金陵城中时几乎变了个人: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遍布污渍的深蓝色圆领粗布袄,腰束一条几乎已成乌黑的皂色布带,满头的青丝用一块二尺见方的包巾裹起,下身的浅灰色布裙亦是污浊不堪。这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千金?这分明是一个刚从田中劳作完回来的农妇!若非那一双仍乌溜溜打转的灵动眸子,朱棣几乎都已认不出这个妹子!
“妹子,你怎么来了?”确认是妙锦无疑后,朱棣忙将她拉至桌前坐下,倒了杯凉茶给她,方紧张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呜……!”妙锦痛哭失声。这三千多里走下来,妙锦可谓吃尽了苦头。她从小就未出过远门,一个人独闯江湖更是头一次,这一路走得是艰辛无比。一开始,妙锦沿着运河驰马北行,沿途倒也平安。但到了河南地界,她上路前仓促凑的那点子盘缠便不够用了,接下来只得风餐露宿,可把这位千金小姐折腾得苦不堪言。而这还不算完,更要命的是,为了抢在朝廷大军前抵达北平,她不能有丝毫耽搁,每日都得骑马赶路。虽说妙锦自幼习武,对骑马也算在行,但像这种连日骑行,仍让她倍感煎熬。好在北上官道尚算平坦,而妙锦也心志甚坚,终于在经过二十多日的跋山涉水后赶到北平。此刻,她终于进了燕王府,见到了大姐夫,一时间,欣喜、委屈等各种感觉便都一股脑儿冒了出来,百感交集之下,妙锦再也忍耐不住,终于放声大哭。
妙锦娇滴滴地一哭,朱棣立时就六神无主。无奈之下,他只得强捺心中疑惑,先竭力安抚再说。过了好一阵,妙锦方勉强止住了哭。抹了眼泪,她望着朱棣道:“我是来给大姐夫报信的。”接着,妙锦将从增寿处偷听的话原原本本转述出来,末了方恨恨道:“亏你当年和四哥那么好!现如今你被朝廷陷害,他却只顾着自己,一丝忙也不帮!我实在看不过去,就过来给你送信了!”
妙锦叙说时,朱棣神色几变,待她说完,朱棣却陷入一阵沉默。过了好久,朱棣方挤出一丝笑容道:“妹子,你这次帮了姐夫大忙!这些内情,足以决定我燕藩成败!姐夫在这里多谢你了!”说着,朱棣庄重起身,对着妙锦便是一揖!
“咿呀!”见朱棣如此,妙锦惊得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姐夫这是做什么?我哪当得起你这般大礼?”
“自是当得起!”朱棣郑重道,“南军详情,皆是我多方收集而不可得的绝密!今你将它详尽告我,于我燕藩而言不下于平添五万精兵!妹子这番情谊,我必永记于心!”
听得“情谊”二字,妙锦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丝喜悦,过了好一阵方稍显扭捏地道:“我这都是从四哥那偷听来的。至于这些什么内情,大都不过是他自己的见闻和一家之言,也不知准确与否!”
“定无虚假!”朱棣笃定说道。
“咦!”妙锦有些奇怪道,“你怎就这么肯定?”
朱棣一愣,随即笑着解释道:“你四哥是后府掌印,地位重要,朝廷军机自难漏过他的法眼。且他又善于交际,在五府中是一等一的好人缘儿,要探听消息更是小菜一碟!这样一个人物,其言又岂会是空穴来风?”
“这倒是!”妙锦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对徐增寿的才能,她还是十分认可的。不过既谈到增寿,妙锦不免又生出怒气,当即不屑地一哼道:“知再多内情又如何?还不是只敢闷在心里,最多也就跟二哥叨咕叨咕。他当年随你出塞,跟你关系那么好,如今却为了自家富贵,坐视你遭难而不救!这么个哥哥,有天大本事也是懦夫!”
听了妙锦的话,朱棣尴尬一笑道:“算了!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我是在和朝廷作对,他是朝廷大员,自然要站在皇上那边。当年与我交往的勋戚多了去了,如今不也都断了交情么?世事便是如此,妹子不必单对增寿介怀!”
朱棣的话并不能让妙锦满意。别人倒也罢了,但对徐增寿,妙锦从来都是高看一眼的。也正因为如此,当瞧得增寿懦弱做派时,她才更觉愤怒。
就在妙锦准备再就增寿之事讲下去时,朱棣却一拍手,随即黄俨跑了进来。朱棣将黄俨召至身边,对他附耳嘱咐几句,打发他去了,遂掉头对妙锦笑道:“妹子,你千里迢迢送信,想必吃了不少苦。我已让下人去通知你大姐,咱们这便去她寝宫,让你姐妹二人团聚如何?”
“咿呀,好耶!”妙锦欣喜地大叫。她还未出生,徐仪华便已到北平,两人从未谋面。想到要见大姐,妙锦顿时十分兴奋。
当朱棣与妙锦走到徐妃寝宫时,她已得了消息,正站在宫门口翘首以盼。姐妹首次相见,又是因着如此机缘,两人当然免不了一阵唏嘘。待欢喜过了,徐仪华见妙锦满身尘土,心中大疼,忙命下人准备澡具,供其沐浴更衣。朱棣见此,遂哈哈一笑先行告辞,并言晚上举行家宴,到时再为妙锦接风洗尘。
出了徐妃寝宫,朱棣脸上的微笑顿时被激动之色取代。正在这时,黄俨跑过来,小声禀道:“王爷,遵您吩咐,道衍师傅与金先生已至寝宫暖阁相候!”
“好!”朱棣应了一声,随即大步流星,向自己寝宫返去。
进了暖阁,道衍与金忠起身行礼,朱棣也不废话,直接将妙锦所言说了,末了兴冲冲地道:“此番小妹送信,南军虚实尽落吾手!由增寿之言可知,大宁房宽、大同陈质皆未能控制全局。所谓三十万大军云云,亦不过虚张声势耳!真能迫我燕藩者,仅耿炳文十万余人及辽东偏师罢了!”之前朱棣最担心的就是大同和大宁。虽然陈质与房宽的底细他也多少知道些,但远非甚详。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放心。
“辽东不足为虑!”金忠当即言道,“据报,耿炳文之子、原守山海关之都督佥事耿璿已被其父招回至自己帐下,现辽东主将吴高乃新近上任,对属下军马尚不熟悉,短期内必不会贸然出兵。且即便吴高要西犯北平,中间还隔一个永平府。以辽东兵力,不足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