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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昭告天下的……”
“自然是假的了。”
“真的呢?”
派人去周栎处偷得的遗诏,为了谨防夜长梦多,一早被毁。当然,即便还留着,他也无缘得见。这件事,周敏自然不会说。
正因为看不到诏书,所以才来找当事人求证,几个回合,真相便昭然若揭。此刻内心崩塌的,不止太后一人。
“真的遗诏,母后希望她在谁手上,三皇兄,还是我?”周敏俯下身来,问道。
在谁手上都是一样,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太后不再开口。
“要我说,还不如留给我。”周敏转到她对面,盘腿席地而坐,“说不定念在自家兄弟份上,我会放他一条生路。”
这个他指谁,太后自然明白。
“他和你,算哪门子兄弟……”太后的手撑在地上,摸到一根尖尖的东西,是刚才掉落的簪子。
“我和他,倒还真是兄弟。”周敏笑了笑,抬眼望天,神色很是淡然。头上浓荫密布,丝丝天光透进来,晃在脸上,竟也有几分刺目。
寝宫里吴阔坐立难安。
桌上摆着凉茶,地上也洒了井水降温,可吴阔还是觉得酷热难当,少不得要站起来走动,扯着自己衣襟扇风。相较之下,在床上打坐的落烨,便静的好似石佛一般了。
“还是我出去看看吧。”显然,吴阔不是第一次提这话了。
落烨抬头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吴阔蹙眉,原地踌躇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快步走到门前。谁知未伸手门便开,进来的一个小太监,险些撞进他怀里。
“陛下叫小的领二位去别殿。”小太监忙后退一步,低头道。
“他人呢?”吴阔急吼吼的问。
小太监被他吓到,愣在原地不吱声。
“算了,你带路吧。”吴阔不耐烦,一挥手,拔腿跨出门槛。
“等等。”不知何时,落烨已闪出门外,挡在他俩前面。“你说你传陛下的口谕,以何为证?”
“噢。”小太监如梦初醒,从怀里掏出一物件,对吴阔道,“陛下说把这个交给你。”
小小的一根,不及一掌,落烨看清了,是只羌笛。
吴阔接过来,没有二话,两人跟着小太监出门。几个转弯后,路越走越偏,人也稀少起来。最后,小太监停在一个小门处,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进去。
那门又小又破,被周围丛生的杂草掩了大半,显然平日里人迹罕至。落烨还在迟疑,吴阔已大步上前,一把推开,冲了进去。
门小,里面也不大,进去便一览无遗,狭促的不像是宫里的屋子。如此方寸之地,便是几次与皇位擦肩而过的,前太子殿下的禁足之处了。
再次见到周然,吴阔惊得止步,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开口行礼。最后还是落烨上前,低头行了个合十。
方外人,总是能化繁为简,扫荡一切俗世礼节。
“阿弥陀佛,太子殿下?”落烨不敢确定。
“七弟说,你们要带我出去?”周然递上一字条,吴阔接过来,果然是周敏的笔迹。
“他,他还说什么了?”吴阔急着问。
“他要我跟你们走。”周然瞥一眼他手上的字条,意思是上面写的明明白白。
“那他人呢?”吴阔不死心,又问道。
周然无语,淡淡一笑,转身往回。
“殿下不想走?”开口的是落烨。
周然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你们要带我去哪?”
“夔州。”
“三弟那里。”周然苦笑,“与这里有何区别?我为何要走……”
“你在这里,恐怕难逃一死。”
“你是说,我在这里难逃一死,去夔州才有活路?”
“去那里,至少有一个人会保你。”
周然心中惶惶,不知他所指何人,犹豫半响,才缓缓道,“可是母后……”
“禀殿下,太后她老人家已经驾崩。”不知何时,小太监已经进来,跪在三人后面,冷不防回了这么一句。
周然顿时脸色煞白,愣了片刻,便跌跌撞撞往外走。小太监冲上去拦,抱着他腿一摔,两人滚到草地上。
周然也不言语,拼了命挣扎。眼看小太监吃不消了,落烨只好上前,将两人扯开,制服住失控中的周然。
“我不信,你让我出去看。”周然嘶着嗓子喊。
小太监爬起身,来不及整理衣服,便呈了一件东西到周然面前,周然的嘶喊戛然而止。
一根银簪子,极朴素的款式,是太后当年的陪嫁,周然再熟悉不过。
两行泪潸然而下,周然抖着手,将簪子接下。
“走吧。”落烨扶着颓然失神的太子,往外移动。行至门口,回头,发现吴阔还在原地。
“我不走。你们先去……”吴阔语气坚定,顿了下,又道“不用等我。”
落烨轻叹口气,转过身没走出几步,后面哄的一声。
小太监忙赶上去,将昏倒在地的吴阔扛起,解释道,“陛下怕吴将军不肯走,叫小的在茶里下了药。马车已经备好了,现在走,还能赶在天黑前出城。”
落烨点点头,四人上了马车。由小太监开路,在夕阳下,驶出一道道宫门。
小门一关,院内寂静如斯,仿佛从未住过人。
天边红霞耀目,草木沾染余辉,隐隐带着昏黄,在风中微颤。
☆、存疑
当吴阔醒来,已是第二日下午,马车离京百里,入了山西境内。
“我听那位小太监说,吴王要去关外,丑时就出发了。你现在回去,也见不到他。”见吴阔执意要回去,周然勉强劝道。
“那我就去关外找他。”吴阔心意已决,简单收拾了下,便要下车。
“阿弥陀佛,善哉。”一直未开口的落烨,忽然念道。
“和尚你不必劝我了。”吴阔头也不回道。
“贫僧不打算劝你,只是此去路途遥远,难道你要徒步前往?”落烨淡淡一笑,取出一个钱袋子,“这些钱你拿着,途中买匹快马。”
吴阔接过来,抱拳一笑,与二位作别。
“后会有期。”
车上少了一人,似乎空旷了许多。两人心中各有所思,沉默了半天,周然才开口问道:“听说你,得了失忆症?”
“是,贫僧忘了许多事。”
“那你还认得我?”
落烨摇头。
“那你为何来救我?”周然笑问。
“受人之托。”
周然不语,叹了口气,才道:“皇姐她还好么?”
“长公主殿下……”落烨想起馆瑶的近况,有点不胜唏嘘,轻轻摇了摇头。
“既然她自身都难保,又何必管我!还不如,你救她出去,两个人……”周然叹道。
“阿弥陀佛。”落烨打断周然,解释道,“殿下误会了,托我来救你的,不是长公主。”
“不是馆瑶?”
“不是。”
“那是谁?”
“他说,他的真名叫陶舟。”
得知三人已平安出城,周敏连夜出发,快马加鞭的兼程,一个多月的路程花了二十天。
此时周栎已有动作,往东,整个湖广被他占据,北面的南阳也即将失守。所以周敏刚到大宁,便收到连番急书,要他速战速决。如能谈妥条件,不惜割地,也要得到鞑靼的支援。
可惜的是,这一封封书信,周敏没看完便付之一炬。灰烬在灯下飘得妖娆,落下来,便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你烧什么了?”将周敏压到桌子边,答克汗一眼看见烛台上残留的灰烬。
“是中原的战报。”周敏坦然答道,伸腿绕到对方腰间,用脚跟在他耻骨处摩挲。
烛火摇曳,灯下人也迷离起来,好似笼了江南的细雨,如烟似幻。
答克汗被挠的阵阵酥麻,浑身仿佛过电一般,胯下那根被夹的一阵硬过一阵,胀热如烙铁。眼看把持不住,只好暂停,喘着粗气抱周敏坐到椅子上。
“想不到,你身手这么好。”盯着周敏,答克汗感叹道。
“很简单,做得多,自然熟能生巧。”见对方不解,周敏又进一步解释,“我在杭州做藩王时,常偷偷去城南的长春院挂牌。一晚上十两银子,客人可以分摊,但最多不超过四人。”
荒诞不经的事,被周敏用平常口气娓娓道来,惊得答克汗目瞪口呆。
“知道为何是十两么?”周敏笑问。
答克汗茫然摇头。
“因为价定高了,我怕接到熟人。”说完,周敏乐不可支。
“那你这里,又是怎么回事?”轻轻拨弄他身下萎靡,答克汗问道。
“有次来了个番僧,在酒里下了药,弄得我死去活来,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