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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舟笑了笑,算是领受了。
待万世冕后脚跨出门,陶舟一脸正色,问吴阔道:“你想好了?”
“恩。”
“看来,当真只有万老板才说得动你。”陶舟笑道,见吴阔张口欲辩,又加了一句,“你忘了,馆瑶公主招驸马的时候,也是他出面。”
“那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劝我的么?”
“我只想知道,这次是为什么?”
“皇上派袁三宝过来,花言巧语想骗你回去,对不对?”
“万老板跟你说的?”
“想不到皇帝金口,也他妈一样说话不算。老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再把你送回去。””吴阔双眼冒火,隔着被子,也将陶舟胳膊抓的生疼。
“那你知道,馆瑶去找黎柏桂吧?”
“是。”吴阔老实答道。
“万老板说万事俱备,就是说他们一路顺利。眼下走到哪了,有消息么?”
“差不多,大概已经到……那个……”吴阔还在支吾,忽然门外响起人声,“跟他说,昨日来报,黎将军他们走山路,已经过了安阳,入了河间。”
那声音嘹亮,调子偏高,一听,便知是万世冕的。陶舟心中惊愕,但见吴阔面色如常,照着答了一遍,旋即明白过来。
原来自己的耳朵,好的真是时候。
☆、坐困危城
“这也是万世冕告诉你的?”
“你怎么知……”吴阔大惊,失口说道一半才反应过来,讪讪道,“是啊,当……当然。”
“你能下定决心,投到我们这边,我自然是高兴。”陶舟支起上身,将枕头垫在腰间。“可为什么要囚禁袁三宝?”
“眼下我们都反了,皇帝派来的人还留着作甚。我没杀他已经不错了,照着吴王殿下和万老板的意思,早就……”吴阔做了个手势,面上已是杀气腾腾。
“可是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
“那你的意思是,放他回去?”
“让我见见他吧,我还有些事要问他。”见吴阔面露难色,陶舟又道,“怎么了?这个面子也不给我,我好歹也是那个什么……巡按御史。”
“我怕他胡说八道,又把你惹急了。”吴阔沉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放心,这次不会发疯了。”陶舟立即打包票,“我刚刚看刘大夫的方子,里头不少清神醒脑的药材,都是顶顶管用的。”
吴阔被缠不过,只好掏了令牌出来,“现在天色晚了,外面又下雨,你明天再去吧。”
“原来是下雨了。”陶舟收了牌子,转头望向窗外。
“是啊,春雨难得,在永平城更是少见。”吴阔亦转身望去,感慨道。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等雨一停,我就整顿兵马,带一支先行,好与黎将军接应。”
此时雨势转大,淅淅沙沙的声音愈加清晰,似远忽近。
屋里点了灯,门户紧闭,更显得外面天色阴暗,即便升了炉子,还是挡不住阵阵湿漉漉的寒气。
“怎么吴将军忽然殷勤起来了?”墨竹煎好了药端进来,吴阔便告辞了。这会儿他伺候陶舟服了药,收了药碗,递上茶水让陶舟漱口。
“少多嘴。”陶舟漱了口,又接过手巾擦嘴。
“本来就是,前阵子他没日没夜陪那个什么吴王,哪里还记得少爷你。”
“我不管他,就说你。怎么拿这么苦的茶给我……”陶舟皱紧了眉头道。
“这是刘大夫吩咐的,这大青叶还是我特地煎的呢。”
陶舟无奈,招了招手,将墨竹唤到身边,小声问:“你刚才进来,看到屋子外面有人么?”
“什么人?没人,碰到侍卫巡逻了。”
“那好。”陶舟扯了一件外衣,推开被子下床,“我要出去一下,你代我躺在这里,把头盖上,就当睡着了。”
“外面在下雨,少爷你要去哪儿?”墨竹想了想,又道,“还是我陪你去吧。”
“你跟去了,谁来躺这里扮我?放心,我去去就回。”安顿好墨竹,陶舟便溜出屋子,避开巡逻兵的路线,往东而去。
东营地牢,袁三宝却已是重伤在身。就在刚刚,被一个送饭的刺杀。好在隔着栅栏,对方施展不开,刀口入得不深,又偏了少许,留了他一口气在。
“去找大夫了么?”陶舟到了后,一边查看袁三宝伤势,一边询问牢头。
“找过了,天气坏,大夫都不愿出诊。”
“放屁!人命关天。去报告吴将军,还有,把刘大人叫来。”陶舟忍不住爆粗。大夫不来的原因,下雨恐怕只是其一,其二是给犯人看病没油水。牢里的囚犯,向来都是自生自灭,生死由命。
“可是刘大人如今……”牢头为难道。
“拿这个令牌去。”
牢头得了命出去,袁三宝才勉强睁眼,惨淡一笑:“想不到,我这个大理寺少卿,也要死在牢里。”
“别说傻话,留点力气。”陶舟脱下来帮他捂伤口的外衣,没多久便渗出血来。雨夜中,地牢阴冷潮湿,两个人都冻得浑身冰凉。
“我死不足惜。”袁三宝摇头,气若游丝道,声音和身体一起发颤。“但你得信我,陶家的案子……跟皇上没关系,不是他做的……”
“无凭无据,我怎么信你?”陶舟蹙眉,迟疑了一下,开口道。
“前一阵子,你们陶家调了大批的现银到本地钱庄,可有此事?”
“对,我与皇上相约,陶家出钱充盈国库,他保我一家平安。”
“但是钱庄被窃了,你可知道?”
“什么?”
“而且是在陶府出事之前。”
“之前……”陶舟睁大眼睛,失神坐在地上。
“对。时逢杭州知府调任,你三弟升官在即,其实已是实权在握。所以钱庄被劫后,他立即调派人手,封了城外的水旱两路,挖地三尺,搜城。可惜……”袁三宝叹口气道,“可惜没过多久,你们陶家便遭此横祸。”
“你的意思是,凶手为财?”
“如果是皇上,大可不必如此费劲。”
“可是此次陶家捐银的事,没几人知道。”陶舟低头沉思,“钱庄怕人挤兑,调集这么多现银,肯定也是秘密行事。”
“总之,对方冲着钱来,杀人是为了突围……”
“那银子呢?”陶舟接着问道。
“可惜我去晚了。”袁三宝摇头,见陶舟也无比丧气,又道,“不过好在尸体烧焦了,不会腐败。”陶舟闻言,又惊又怒,抬眼看到袁三宝颜色如常,双眼炯炯有光,想到他就是这个性情,便也罢了。
“你去烧晋王的尸体,是因为上面有线索?”
“陶大人聪明。”说话时呼吸急促,能感觉到身上的热气顺着血,缓缓涌出胸口。接下来,袁三宝不得不长话短说,“陶家的尸体里,伤口有异香。”
“被火烧后的伤口?”
“对,焦尸上的……”
陶舟心提起来,手下使劲帮他捂住伤口,大气不敢出,等着他继续。
“线索太少,能查的我都尽力去查了。”袁三宝伸手到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一只小布包,打开是一小块不规则青色。
“好像是蜡。”陶舟捻起来看。
“川西有一种蜂,当地人称雾虫,食树汁吐涎,结成的蜡状如凝霜,白中泛青,就是这种……这种青蜡……”说到这里,因为失血过多,袁三宝冷到极点,竟然牙齿打战,浑身抽搐,怎么也张不开嘴来。
“混账,来人。”陶舟大喊,一边又脱了夹衣裹在他身上,自己只着贴身小衫,一边对跑进来的当差吩咐道,“大夫请不来,你去找吴将军,让他带人过来,快点!”
手下出去后,袁三宝的脸色由白转青,已在弥留之际。空空荡荡的地牢里,陶舟四顾茫然,彻底无措了。
袁三宝再度清醒,身上团着几乎是陶舟的全部衣着,嘴里暖暖的,鼻中是浓烈的血腥味。见陶舟一只血手捂住腕子,知道他已经尽力,苦笑道:“谢谢。就算死,我也得把话说完……”
他气息微弱,陶舟凑近了些,让他继续。
“当地……当地人将它灌入刀鞘,用来养刀。”
“此物有毒?”
“没有,蜀地潮湿,这么做为了防锈。不过伤口沾了它后,不易凝血,最早是屠夫用来放血……”一边说着,两人不约而同,眼睛落到袁三宝的半身血衣上。
“伤口上的味道,是因为这个?”
“很微弱,要烧过才能辨得出。我开始也以为是毒,找了许多来试。后来,看到有人用核桃油擦拭刀身,才想起来……”
“四川?”陶舟喃喃道,忽然想起来,急急问,“那晋王呢?你也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