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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惜笑笑,从衣襟内掏出个小精致小巧的香袋,“你是说这个吗?”
聂子莺好奇道,“这是什么?”
“这里里头除了花外,还放了几味草药,有安神静心的功效。”语毕,百里惜将香袋递上聂子莺手心,“喜欢这个味道吗?”
沁人心脾的淡香不断从手中的香袋内传出,聂子莺爱不释手道,“喜欢。”
“那送给你吧。”
听百里惜说要把香袋送给自己,聂子莺开颜笑道,“那谢谢了,百里惜。”这个香味令聂子莺非常喜欢,将它小心放入衣襟内收好,随后问道,“百里惜,你前面说我脸上的事有办法了,那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把它撕下来?”
百里惜道,“估计要过几天吧,具体时间我也说不上来,我手上没有那些药,而且调制成药水也需要花时间。”
闻言,聂子莺本是欢喜的心情又一下子跌入低谷。
“这里没有,所以我要出去找。”
聂子莺望着百里惜,“你要走?”
“恩。”百里惜有些不放心聂子莺,口吻里带了丝不舍,“我也不知道要去几天,可是,我放心不下你。”
聂子莺看着眼前眉宇温柔的脸,“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等我把事办完了,就回来,可是你……”百里惜话突然顿了顿,“可是你太容易哭,太容易笑,如何让人放心?”
聂子莺心里酸酸的,“百里惜,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百里惜笑道,“因为我觉得子墨很特别,需要我的保护与呵护。”
“百里惜……”聂子莺低下头,眼睛一涩,这是他第二次听见如此温暖的话语,忆起多年前,凌兮凤也曾对他说过一句显得格外耀眼的温暖话语。曾有一度他想把凌兮凤当成依靠,他只是平凡地想要依赖,可是凌兮凤做事时常让他进退两难。
见聂子莺垂头不语,轻轻的呼吸声仿佛要哭泣般,百里惜道,“你哭什么?”
聂子莺忍住哽咽,“你才哭了呢!”
“是吗?”百里惜伸手抬起聂子莺下巴,“那怎么不肯抬头?”
聂子莺倔强的拍开百里惜的手,“我说没就没!”
百里惜打趣道,“还没说?鼻涕都哭出来了。”
“啊?”聂子莺闻言赶忙伸袖擦了擦脸,袖上被抹过的地方很干净,哪有鼻涕?聂子莺终于意识过来百里惜在耍他。“百里惜,你耍我!”
百里惜看着聂子莺,他的神情,认真得让人害怕,“你这是在紧张我吗?”
一瞬间,聂子莺又迷惑了,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百里惜总会给他不同的感觉。
“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帮你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后,跟我走吧,离开这里。”百里惜带着温柔至极的神情,伸手轻柔的抚上聂子莺有些湿润的眼角,“离开那个让你伤心的人,我会陪着你。”
聂子莺抬头看着百里惜,喃喃道,“伤心的人?”
百里惜淡淡笑,“你最近一直都很伤感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才能令你这么伤心。”
“我没事了。百里惜,没关系,你不要为我担心。”
百里惜回以一抹笑,“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了。”
无人察觉,水榭楼台之上一道人影,似风而过,转眼,水榭之上已无人影。
孽情之啼莺(父子3P) 58
才入夜,大雨滂沱,雨势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最近的天气,总是像这般时好时坏。一道响雷划过漆黑的天际,聂子莺猛然被雷声惊醒。
打雷了?聂子莺捂住耳朵,多年前的一幕,轻轻涌上聂子莺心头。他不会忘记那悲戚的一幕。那年,那天,那夜,雷雨,因为他,如画只剩下微弱的残息。
如画死后,他将一切过错都推到凌兮凤身上。其实,一直都是自欺欺人。
聂子莺用力捂紧耳朵,试图以此阻隔那震耳的雷声传入他的耳内。这么多年来,连小双都不曾知道他害怕打雷,惟独凌兮凤知道这个秘密。
聂子莺看着空荡的房间,房中央有一张网状的吊床,吊床上空空如也,百里惜早已不在,一从水榭回来,百里惜就走了,聂子莺突然很想念百里惜,若是在他在,就有人陪着自己了。
刹那间,一道白色的电光从窗外透进,照亮了整个房间,房外阴霾的夜空不断划出一道又一道声势隆隆的闪电,顷刻间,他的耳畔尽是猖狂的雷声。
聂子莺将头蒙进被内,“别再打了!”聂子莺喊出心中的恐惧,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雷声所吞没。
突然,一道开门声传来。聂子莺从被中探出头,是百里惜回来了?房内黑压压的一片,聂子莺看向门口的身影,“百里惜?”顾不上鞋袜,聂子莺跑下床榻,抱住门口的人,“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胆小鬼!”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自聂子莺上方响起。
这不是百里惜的声音,聂子莺连忙松手放开突然出现的人,并后退一步,房间很黑,他看不清那人是谁,‘轰’一声,随着道电光,那人的容貌也清晰的浮现在聂子莺眼前。
聂子莺忙捂起耳朵,有些讶异,朝来人道,“怎么是你?”
聂抒墨的嗓音徐缓低沉,“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
对方的话语却一字不漏地荡入聂子莺的耳里,“我才不是胆小,我只是,只是……”聂子莺不愿对外人提及自己的往事,说到最后已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是吗?那你捂着耳朵做什么?”
闻言,聂子莺马上松开捂住耳朵的手,“才没有……”话未说完,一声更加震人的响雷声直直劈进聂子莺耳内,吓得他忍不住朝聂抒墨靠近抱住他。
聂抒墨淡淡地扬起唇角,盯着伏在自己胸前的人,感觉到对方传来的轻颤,“真的没有吗?”低头瞧了眼聂子莺有些倔意又带着脆弱的面庞,“你准备抱到什么时候?”
“谁要抱你!”聂子莺迅速从对方温热的胸膛内退出,气恼地大叫,感觉自己今夜简直丢脸丢到家了。不过,刚才的感觉好温暖,聂子莺的瞳眸盯着适才被自己靠过的胸膛竟发起了呆。
“精神不错,还可以吼人。”聂抒墨无声一笑,“看来你应该没事了。”话落,修长的黑色身影转身走出房间隐没在黑夜中。
“喂。”聂子莺追上去,心中奇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聂子莺赤足奔出房外,滂沱的大雨不到一会就把他淋湿了,房外已然没了聂抒墨的身影,只有聂子莺显得孤独的身影。
“阿嚏……”雨水浸透了聂子莺的衣袍,身体在凉雨的侵袭下微颤,又是一道骇人的雷电划破夜空,映照出聂子莺略显苍白的脸,紧接着,一声随既而来的巨大声响吓得他捂起耳朵蹲到地上,带着浓浓的无助。
“百里惜!”聂子莺下意识地喊出百里惜的名字,一动也不动地蹲在原地,任由若大的雨势将他的身形彻底淹没,要是百里惜在就好了。
“你和那人什么关系?”一道询问之音传来。
聂子莺纳闷地抬起脸,在隐暗的夜色下,瞧见聂抒墨那张带了几分邪气却又冷淡的脸庞。“你不是走了吗?”
聂抒墨回道,“本来是走了,可听到你喊我,就又回来了。喊我什么事?”
聂子莺愣愣地看着身前的人影,一把纸油伞阻挡了落在聂子莺身上的雨势,“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
聂抒墨淡淡答道,“整个漠北都是我的,我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其实他是跟着百里惜与聂子莺才发现这个偏僻的院落,对于那个叫百里惜的人,聂抒墨只觉得深不可测,漠北里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个可以在漠北内来去自如的‘下人’?虽暂时无法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与来头,但他可以肯定对方是敌非友。
“你叫聂子墨?”聂抒墨看了身前蹲在地上一身狼狈的人,从下午在水榭听到的对话中,不但听到了他的名字,还知道了他现下的这张脸是假的,原来自己要找的人一直都在自己跟前,只是他浑然不知。
聂子莺惊愕望去,他识破了自己易容的事了吗?
聂抒墨见他不发一语,不吭声,问道,“你同那个叫百里惜的什么关系?”聂抒墨看出百里惜来意不善,只是他们如此亲近,难免会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聂子莺回过神,答道,“朋友啊。”
这回轮到聂抒墨久久不吭声,对方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先是雁荇谷,后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