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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对身后的两位侍女道:「去把院子里的公子全部叫出来,不听话的,给我掌嘴。」
「是。」
两位侍女各带了两名侍卫走了。待管嬷嬷转身去找刚刚那名不懂规矩的奴才时,才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
「哼,都是些不懂规矩的奴才。」
「什么?所有人要去给公主请安?」接到洪泰的消息,黎桦灼惊喊,就见月琼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被吓到了。黎桦灼急忙安抚他:「月琼,别怕,这里是厉王府。」
月琼干呕了几下,急道:「洪喜洪泰,安宝,你们赶快把细软包袱全部收拾好。咱们今晚就逃。」
「月琼!」
月琼握紧黎桦灼的手:「桦灼,听我的。你我不受宠还算安全,但要活命就必须得走。」
黎桦灼似是要哭了,他紧紧握住月琼的手,咬咬牙:「好!我跟你一起走,要死,咱们也死在一起。」
月琼的心里惶惶然,公主趁严刹不在的时候召见他们,他摸上自己的脸,心惊胆战。
「呕!呕!」
「公子!」
「月琼!」
黎桦灼看看院外,怎么没有人来啊!
东西南北四个苑门口的花圃边大批的侍卫手拿武器与另一拨侍卫对抗。严萍、严墨、严铁站在那里一脸肃然。而公主身边的四位嬷嬷、六位侍女则是一脸怒容地瞪着他们,她们的身后是公主的十五位贴身侍卫。四苑被抓出来的三十五位公子夫人瑟缩地站在王府侍卫的身后,月琼的脸煞白,黎桦灼扶着他,他低着头,捂住嘴,突然好想吐。
蔡嬷嬷指着严萍的鼻子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公主有令,命各苑的公子夫人前去请安。你们居然敢抗旨不遵!」
严萍不卑不亢地回道:「嬷嬷,不是老奴抗旨不尊。公主身分高贵,夫人公子们没有公主的召见不得私自拜见,不管是在王府,还是在宫里都是这个规矩。公主下了旨老奴自会遵从,可嬷嬷带了这么多侍卫前来,不像是来为公主宣旨的,反倒像是来抓人行刑的。王爷不在府里,老奴身为管家自然不能让府里出什么乱子。」
严萍瞟了眼身后吓坏的公子夫人们,又道:「大家都是奴才,都是听从主子的命令行事,没有谁的身分就比谁高贵。公主要召见公子夫人们,老奴自会带了他们去拜见公主,可这无缘无故地胡乱抓人,老奴可就不能答应了。」
「好大的胆子!」
一道厉声传来,被黎桦灼扶着的月琼身子抖了抖。黎桦灼吓坏了,两只手扶住他。就见身着华服的公主古飞燕缓缓走了过来。容嬷嬷立刻上前指着严萍告状:「公主,他纵容家奴拦着奴婢,不让奴婢带人去向您请安。」
古飞燕冷冷地扫视了严萍众人一眼,停在了那群明显是公子夫人的人身上。大致看了一圈,她缓步走到严萍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不仅打在严萍的脸上,更打在四苑公子夫人的心上。挨了巴掌的严萍没有退开,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严墨和严铁握紧了拳。
「怎么,不服?」古飞燕开口,「本宫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来,原来是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奴才拦着了。」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立刻上来两名侍卫押住了严萍,严墨和严铁刚要出手,就听古飞燕道:「你们要谋反吗?」两人牙关紧咬,收回了手。
古飞燕又扬起手,一巴掌扇在严萍的另半张脸上:「本宫打了他,你们要打回来?」没有人出声,不是不敢,而是碍于身分,不能。
见此情景,有几位夫人已经吓得哭出来了。古飞燕露出一抹残虐的笑:「都给本宫跪下!」押着严萍的两名侍卫踹了他一脚,严萍跪下了。严墨和严铁额上的青筋暴露,两人缓缓跪下,身后的侍卫接着跪下,最后公子夫人们害怕不已地全部跪下。
「本宫不过是见几个低贱的奴才,居然都有人拦着。是谁给你们长了胆?」古飞燕缓步走向夫人公子们,严墨和严铁摸到了脚踝处的匕首。
夫人公子们抱成一团,随着古飞燕的走进而发抖。月琼捂着嘴,拼命忍着涌上的恶心。黎桦灼同样在发抖,月琼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
「都把脸给本宫抬起来,让本宫瞧瞧你们的狐媚模样。」
月琼的身子更抖了,额上冒出了冷汗。他跪在最后面,缓缓抬起头,垂着眸。黎桦灼抬起了头,看向公主。公主正在审视第一排的人,没有看到黎桦灼看她的眼神。
古飞燕抬起一位夫人的脸,啧啧两声:「长得果然狐媚。」尖长的指甲滑过她的脸,一道血痕出现。那位夫人吓得只是哭,不敢出声。
「呕!」
突然,一道胆大的呕吐声传来,古飞燕抬眼看去。严墨和严铁小心抽出了脚踝的匕首,跪得离月琼很近的行公公身子紧绷。
月琼咬紧牙关,黎桦灼的额上也出了汗,搂紧摇摇欲坠的他。古飞燕直起身子:「刚刚是谁吐了?」月琼左手紧抓着衣摆,低着头。
「没有人承认?」古飞燕朝刚刚发声的位置走了过去,「本宫再问一遍,刚刚是谁吐了?」月琼的手发颤,他缓缓抬起了头,和古飞燕的眼神相撞。
「喝!」
看到月琼的一瞬间,古飞燕向后退了一步,脸色大变。待她看清之后,她的眼中是残虐,是狠毒,是恨,是嗜杀。她几步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月琼。月琼困难地仰头看着她,脸色惨白,可神色却异常平静。
古飞燕的手摸上月琼的脸,月琼颤了一下,没有躲开。拇指抚上月琼的眼睛,古飞燕喃喃道:「真美的一双眼……真像……」突然,她脸色一冷,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桦灼!」
黎桦灼把月琼拉到了身后,为他挨了那一巴掌。那一巴掌很重,黎桦灼的脸被打偏了,嘴角渗出血丝。
月琼的身子不停地颤抖,不管公主是不是还在,他左手捧住黎桦灼的脸,把他转过来。看到他的左脸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他急得眼圈都红了。
「桦灼!你,你这个傻子。」
「月琼,我不疼。」黎桦灼勉强地笑笑,却扯到了嘴角的伤口。
古飞燕被彻底惹怒了,抬脚就向月琼踹去,说时迟那时快,一人突然窜到公主身前,把月琼拉到身后闪开,公主这一脚踹空了。诸人愕然,竟然是行公公!
「你们,你们这是要反了!」两次打月琼都落空的古飞燕气得七窍生烟,美艳的脸已然变得狰狞。
「公主,府里的公子夫人都是王爷的人,按照府里的规矩,除非王爷下令,否则任何人不得擅自惩处公子夫人。」行公公护着月琼大不敬道。行公公这一举动让许多夫人公子都感动地红了眼圈。月琼很难受,刚刚行公公那一扯,让他头晕。
古飞燕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来人!给本宫把这几个反贼抓起来!」
严墨和严铁拔出匕首窜起:「这里是厉王府!我看谁敢胡来!」王府的侍卫呼啦一声也站了起来,手持兵器拦住公主的侍卫。公主的六位侍女跳起来越过侍卫抽出腰上的软剑就朝严墨和严铁砍了过去。两人接招,和公主的侍女打斗了起来。而两方侍卫也动了干戈,一时间场面控制不住了。
「反了!你们这是要反了!」
古飞燕厉声尖叫。这是她出嫁,不,出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反抗。
「王爷回府──」
小山一般壮的人大步走近,打斗的人这才停下,退到各自的一方。古飞燕气得全身发抖,压根不管严刹是不是来了,尖声喊道:「你们是要造反吗?!连本宫的人都敢打!」没有人理他,更没有人退缩,他们坚决不让公主的侍卫冲过他们。严刹越过公主的人走到花圃前,见严萍被两人押着,双颊青紫,一看就知被人打了。
严刹看向公子夫人的方向,他们跪着,月琼低着头,被行公公护在身后,黎桦灼的左脸青了,而古飞燕气急败坏地站在行公公面前。
绿眸幽暗:「四苑的管事把各自的人带回去。」魏公公、王嬷嬷、李嬷嬷迅速起身,四苑的公子夫人们马上走到各门管事的身后,行公公放开月琼,对自己苑的公子们示意,领着他们回去。
「不许走!」古飞燕怒极地瞪着严刹,「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走!」
严刹只是转身扫了四位管事一眼,四位管事立刻抬脚走人。见自己的管事可以走,公子夫人们就